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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惊!
徐安脸色一沉,扭头望向李琪,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密盒是空的?”
李琪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徐安,失声回道:“这不可能!密盒不可能是空的我明明亲眼见过孙大夫和曹怀兴将证据放进盒中的,怎会不见”
她难以置信之色,生生呆愣住。
庞奇上前一步,沉声道:“你确定?如果孙大夫当真将证据放进密盒,但证据不翼而飞会不会是有人将密盒调包了?是曹怀兴所为?他已变节,且与李二小姐有夫妻之名,相互有所了解,想暗中查到密盒的所在并不难。”
“他有外层密盒的钥匙,可以悄无声息地将装有证据的内盒换走!现在这个密盒是假的!”
他的这个猜测,原则上不无可能。
但话刚说完,就遭到了李琪的否认,道:“不可能!根据孙大夫生前所说,这个密盒是由三个不同的外邦工匠打造而成,即便是工造司的人也无法打开。唯一正常的开启方式,就是我手中的三把钥匙。”
“而密盒之中藏有磷火机关,一旦用外力破盒,里边的东西就会被白磷焚毁。密盒不可能被复制,也不可能被安然无恙地打开!曹怀兴没有能力取走里面的证据,肯定是有其他原因。可是是什么原因呢”
听此一说,再次让几人陷入了沉默。
磷火机关,并不难设置。
孙鹤布下的另外六个假密盒中,便设有同类的机关。
不外乎是运用了白磷遇空气自燃,并附以助燃火油的方式达成焚毁。
徐安冷静下来,稍作思考后,道:“按你所说,密盒无法被复制,没有钥匙也不能打开。那么,除了孙大夫自己,也就只有曹怀兴能拿走里面的证据。只是曹怀兴瞒过了你的耳目而已。”
“二小姐,之前你们是如何交接证据的?”
李琪焦急回道:“每当孙大夫查到新证据之时,都会先交给曹怀兴,再通知我取来密盒,由曹怀兴放入密盒之内。但按照孙大夫定下的规则,在这期间我必须回避。曹怀兴将证据放好之后,才将密盒重新交予我手。”
杨宣适时插嘴道:“那不就对了吗?证据交接之时,二小姐需要回避,曹怀兴有足够的时间拿走证据,并交给幕后之人。此人或许已经毁灭了证据。”
庞奇却道:“理论上可能!但二小姐又不是傻子,如果密盒中的东西少了,重量会变轻。二小姐时常要搬动密盒,密盒变轻了,她岂会不怀疑?”
徐安听此,笑着道:“那不一定!这个密盒中的防盗机关是以白磷布下的,白磷自燃,短时间内只能烧毁纸张。寻常的大物,是无法瞬间焚毁的。而孙大夫能如此设置,就代表他留下的证据大多都是文书。”
“例如,主谋与凶手之间往来的信件,或者某些指向主谋身份的文书材料。这些证据都很轻,即便拿出来,二小姐不细心的话,并不会察觉密盒的重量有变化。况且,曹怀兴监守自盗,肯定会设法分散二小姐的注意力。”
庞奇一愣,皱眉道:“那大人的意思是,证据确实是被曹怀兴拿走了?”
徐安点头:“只有这个可能!”
这时候,李琪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道:“我想起来了。密盒最后一次开启,是在御史案发前三天!那时候,孙大夫并未出现,曹怀兴对我说有新证据到,让我迅速取来内盒,并扬言吾父当年的冤案已经查清,他会先告诉我谁是主谋。”
“而我当时心中迫切,急于知道谁是构陷吾父的真凶,不作多想,便取来了密盒。事后,曹怀兴带着密盒,独自在房中待了近一刻钟。”
徐安眉目一亮,道:“哦?那就可以说得通了!那时,或许就是曹怀兴取走证据之时。他先以主谋为噱头,令你心中急切,满脑子都在思考谁会是陷害汝父的主谋,而疏于警惕。以至于盒子变轻了,你都毫无察觉!”
“若无意外,当时曹怀兴只是骗你,最终并未告知你谁是主谋,对吗?”
李琪脸上闪过一丝后悔,承认道:“是!当时,我将密盒放归原处后,回来便追问他。谁知他竟拿出孙大夫的一张字条,改口说计划临时有变,我不宜过早知道谁是主谋。现在想来,孙大夫的那张字条,乃是曹怀兴伪造的。那个无耻的畜生”
她愤怒之色,咬牙切齿。
孙鹤留下的证据丢失,也就说明一切重回原点,李家的冤案再次陷入了疑云之中。
又怎能不让这位二小姐大怒?
徐安肃然,叹气道:“好吧孙大夫的证据遗失,虽说让我们的线索暂时中断。但话说回来,孙大夫能查出主谋身份,我们也可以!只不过,麻烦一点罢了。关键就在于二小姐想不想为自家平反,愿不愿说实话了。”
李琪满眼怒色,内心显然已对曹怀兴恨之入骨,冷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徐安道:“曹怀兴是自己服用豚毒而死的,而他自戕的缘由,不外乎是觉得愧对孙大夫,无颜活着!他死前,唯有你在他身边,他可有什么话留下?”
李琪想了想,果断开口道:“有!曹怀兴弥留之际,承认了自己变节的事实。我曾追问他,主谋的身份是谁。”
“他可有明言?”
“没有!这个畜生临死还在袒护幕后之人,还美其名曰说怕我有性命之忧。哼,简直死不足惜!但好歹透露了一些信息”
“什么信息?”
“曹怀兴说当年与大景朝一战,陇西军之所以大败,确有人涉嫌通敌。但此人并非吾父,而是另有他人。孙大夫已掌握了那人通敌的书信和往来的渠道信息,暂不愿将之揪出,是因为此人涉及皇室,必须有更多的证据支持。且通敌之人背后,仍有大鱼!”
“哦?也就是说通敌之人也只是帮凶,幕后仍有主谋。那曹怀兴不愿说出主谋身份,但通敌之人应该不必隐瞒吧?”
“是。曹怀兴确实透露了通敌之人的信息,但并未明说。而是让我去找一个人,说那个人会知道谁是通敌者。而我只能为李家平反,千万不能继续追查幕后之人的阴谋。”
“为什么?为什么曹怀兴愿意透露通敌者的线索,却不愿让你追查幕后主谋?难道当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他让你去找的人,又是谁?”
“骆英!曹怀兴说骆英会知道谁是通敌者!”
李琪冷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