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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
令徐安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暗道一声这朝堂的关系还真是混乱。
先有当朝皇后为了夺爱,不惜杀子害姐,后有贵妃与首辅右相私通,公主身份错位,属实使人大跌眼镜。
而随着吴应雄二人的“坦白”,一些曾经困扰徐安的疑团似乎也得到了解释。
例如,御史案之初,为何皇帝明知吴应雄是被构陷的,却仍然将之收押于诏狱等等。
不出意外的话,从那时候起皇帝就已经知道了萧安儿并非他亲生之事。
但无可厚非的是,虽非亲生,但萧无忌好歹是养了她这么多年,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
加上一旦曝光萧安儿的真实身世,必然会有损皇家颜面,这才忍着装作不知。
但站在萧无忌的角度,他可以瞒着萧安儿,对她一如既往地疼爱,却不得原来吴应雄这个奸夫!
故而,那时候即使明知吴应雄是被构陷,萧无忌也没有即时释放他。
即便是如今恢复他的官位,那也是为了让吴应雄所得其所,人尽其用罢了。
徐安甚至可以预料到,不管未来针对大景的战况如何,大乾是胜是败,吴应雄九成都是回不来了。
即使他打赢了对景国的战争,萧无忌也会让他死于非命。
吴仪,则是吴应雄与萧无忌之间恩怨的牺牲品。
此番,这位相府的大公子前往陇西担任粮草官,恐怕也得死!
萧无忌下这样的旨意,无形中是要灭了吴府的根基,断了吴氏香火。
吴应雄身下有一正室三妻妾,育有多名女儿,却独有吴仪一个男丁。
他们父子若死在战场上,以古代重男轻女的本性,便算是让吴家绝后了。
再者,萧无忌临走前所说的那个“强大助力”,也已经近乎明显。
吴应雄挂帅出征,吴仪随行,这是皇帝对他的报复。
但背叛皇帝的人有两个,看起来萧无忌没有为难莫吉托,实则却并非如此。
他口中所谓的“强大战力”,或许就是指苗疆大寨。
将吴应雄父女送上战场,只是萧无忌复仇的一步,针对莫吉托,他可能用了另外的手法来胁迫报复。
例如以萧安儿的性命相要挟,促使莫吉托这个大长老之女出手相助,使动大奉苗疆之人上场为他杀敌。
苗疆最厉害的本事,就是驭蛊。
如果苗疆人能在对景国讨伐的战场上散播蛊毒,那会形成什么样的战况,可想而知。
萧无忌的“助力”,就正是指向苗疆人。
莫吉托是大长老的女儿,即便已经离开大寨多年,但在族中还是有影响力的。
以萧安儿的性命威胁,很容易就能逼迫莫吉托妥协,继而让她说动苗疆人用蛊毒投放到战场上。
这点,其实并不难猜测到。
顿了顿,徐安微叹道:“明白了。但纸终究是包不住,你用这样的方法瞒骗陛下,迟早有一天也会暴露。凤涎香之毒虽妙,但只要受到强烈刺激,就会恢复神智。陛下定然不是今天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事情,但没有表露,或许只是有其他的考虑。”
莫吉托哼道:“是。他在一年前就知道我和应雄的事情,但他很能忍,一直在等待报复我们的机会。今夜,算是给他等到了。”
徐安看向吴应雄,迟疑了半分后,还是问道:“那吴相就这么认命?你此去陇西,不论胜败,都将无法回来。这事儿你应该很清楚。”
吴应雄淡然回道:“不认命又能怎样?安儿的性命握在他手上,吴府上下数百人命也在他一年之间,我只能如他所愿。我和吴仪去死,总好过连整个吴家都会消失。而他已经答应我,只要我接了这个圣旨,以性命替他扫平大景,他就会为安儿赐婚,嫁入你徐家。”
“安儿成了你徐氏之人,与他又做了这么多年父女,他再狠心,也不至于背信弃义,对她下手。”
徐安却道:“吴相是明白人,纵横朝堂数十载,有些话本不必我说。可你当真认为死你父子二人,陛下就真的会放过吴氏三族?而他今日能赐婚于我,明日就可废除!让公主成我徐氏之人,也一定安全。”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徐氏只剩下我一人。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保她”
听此,吴应雄笑了笑,深邃道:“谁说你徐氏只剩下你一人?也许会有很多呢?你就没有想过徐氏之人当年没有死绝?”
徐安也是一叹:“想过。但即便他们没有死绝,现在也应该已经改名换姓,我又如何忍心将他们拖入泥潭?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吴相的是,其实公主的性命不是掌握在陛下手中。我知道她的下落,目前她应该还算安全的!”
吴应雄轻轻点头,微妙笑道:“她在大燕卧龙谷,对吗?”
徐安一讶,“你怎么知道?”
“想知道这个有何难?赵玉卿其实我的人,二十年前我就把她送到欧阳晋身边,明白了吗?而且,卧龙谷的大先生不是在乾都吗?我一问便知。”
“这”
徐安目光一滞,顿时失笑起来。
若赵玉卿是吴应雄的眼线,那他知道萧安儿的下落也就不奇怪了。
在慕州之时,赵玉卿和骆姿一同被带到了卧龙谷,当时是认出萧安儿身份的。
只是鉴于她有所失忆,没有相认罢了。
“原来如此。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就请吴相把那个问题也一并解释了吧。”
“什么问题?”
“你与先太子萧尔康之间的联系,他为何极力保你,而你又为何要为他掩饰?萧尔康在御书房中知道的那个秘密是什么?这与我徐氏没落,有何关联?当年对我徐氏下杀手之人,都有谁?”
徐安直言道,脸色变得冷漠。
吴应雄的眉头却深皱起来,似在犹豫。
半晌后,才开口道:“徐氏之事,我不便和你明说,自会有人和你解释。也还未到让你知晓的时候,有些事情你过早知道,只会害了你。但有关萧尔康之事,却已不必再隐瞒。”
“吴相请说。”
“严格说起来,御史案的真凶并非萧尔康,你可知是谁?”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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