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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赖士保睡得正香,手臂一阵剧痛把他惊醒,他定神一看,床前站着一蒙面黑衣人,正抓住自己手臂。急得想挣脱,可使劲用力,手臂在黑夜人掌中纹丝不动。他这才明白对方是个高手,赶紧叫着“饶命”。黑衣人冷冷道:“你想活命吗?”
赖士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黑衣人道:“只要你听我话,便可饶你一命!”
赖士保道:“好汉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听你话。”黑衣人摘下面巾,赖士保借着从窗外斜射进屋的月光,才看清黑衣有正是公孙伯,他似乎明白了公孙伯的用意,稍稍松了口气,颤声问道:“公孙伯伯,是你?”
公孙伯冷笑道:“你明白我为什么找你吗?”赖士保摇摇头道:“请公孙伯伯明示。”公孙伯沉声道:“又问你一次,你还想活命吗?”赖士保道:“我这贱命已掌握在你手中,由不得我选择。”公孙伯道:“要想活命,就远离燕儿。”
赖士保道:“公孙伯伯,我真想离开神林谷,可是公孙姑娘和水教主不允许,我也很为难,希望公孙伯伯帮晚辈想想办法。”
公孙伯沉默片刻,轻声道:“好吧!今晚我就送你出神林谷。”说完,转身便走。赖士保迅速穿好衣服,跟在公孙伯身后。不一会儿,公孙伯便带着赖士保来到后山。他指着眼前的一条小道,对赖士保说道:“顺着这条道径直向前走,便可出谷。”
赖士保顺着小路向前望去,路边杂草丛生,阴森可怖。他心里马上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有野兽出没?”犹豫片刻,回头看了公孙伯一眼,发现他脸露杀气,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若是被公孙伯伯杀了,抛尸荒野,岂不成了冤魂?”想着想着,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公孙伯道:“赖公子,你可以走了。不过要注意安全,这里时常有野猪出没。”赖士保心头一震,哪还敢往前走?连声道:“公孙伯伯饶命!公孙伯伯饶命。”公孙伯道:“你胡说什么?我又不害你。”
赖士保哭丧着脸道:“公孙伯伯,晚辈明白,只要往前走,就是死路,望你高抬贵手,饶了晚辈。”
公孙伯冷笑道:“赖士保,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赖士保急道:“公孙伯伯,不是我怕死,是我要珍惜生命,生命是我母亲给我的,不能对不起母亲。”公孙伯道:“我知道,你的生命是母亲给的。可是你不知好歹,居然敢打燕儿的主意,这不是找死吗?”
赖士保已料到公孙伯对他起了杀意,与其苦苦哀求,不如想办法应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公孙伯伯,我死不足惜,可是公孙姑娘和我已有誓约,我担心公孙姑娘知道我死后做傻事。”
公孙伯哈哈笑道:“赖士保,你拿燕儿来威胁我?可还幼稚了点。今晚杀了你,丢在草丛中,不一会儿就有野猪过来把你吃了。明天燕儿问起你的下落,就说你已悄悄离开神林谷找胡姑娘去了,你负心于燕儿,她还会伤心吗?相反,她一气之下,让我杀了你,不正好敷衍过去?”
赖士保被公孙伯识破意图,暗暗叫苦,直埋怨公孙燕苦苦相逼,不然哪有今日之祸?又道:“公孙伯伯,公孙姑娘早已料到你要对我下毒手,她对我发过誓,只要我有什么不测,她就一同陪我。”公孙伯心头一震,想到水灵的忠告,心想:“燕儿真不让人省心。”便道:“燕儿还年轻,只要你三天不在她面前出现,她就会把你忘了。”
赖士保用公孙燕威胁不了公孙伯,颇感失望,但他并没气馁,强笑道:“公孙伯伯,晚辈本不想伤害公孙姑娘,是水教主安排晚辈与公孙姑娘订亲,想必水教主一定有高深的用意,你要杀我可以,为何不与水教主商量商量再动手?看看晚辈还能不能为神林教效力。”
公孙伯本没有杀赖士保之意,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当下沉默片刻,沉声道:“赖士保,我要杀你,谁都休想阻拦。你如果想活命,必须老老实实听我安排。”赖士保见有了活命的希望,顿时大喜,连声道:“晚辈一定老老实实听你安排。”公孙伯阴森森的道:“去杀了胡姑娘,这一辈子只能对燕儿好。”
听到这话,赖士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自己和胡姑娘无冤无仇,如何下得了毒手?讷讷道:“公孙伯伯,胡庄主对胡姑娘宠爱有加,有武师护卫,晚辈武功低微,如何杀得了她?”公孙伯哪肯听他解释,厉声道:“不是胡姑娘死就是你死。你是聪明人,好好思量思量。”
赖士保道:“公孙伯伯,这一辈子我只对公孙姑娘好就是,请你放过胡姑娘。”公孙伯道:“胡姑娘不死,你很难做到对燕儿一心一意,如果你舍不得杀胡姑娘,那我今晚只好杀了你。”赖士保这才知道和公孙燕相识是一场噩梦的开始,颤声道:“公孙伯伯,弟子真不忍心对胡姑娘下毒手。”
公孙伯道:“这么说来,你是舍命救美人了?”说着,扬起了手掌。赖士保哪敢再多说什么?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他又如何,今后再慢慢想办法应对。”急道:“公孙伯伯且慢,晚辈愿听你安排。”
公孙伯似乎看透了赖士保的心思,哈哈笑了起来,笑声过后,阴森森的道:“你若敢在我面前耍花招,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到,将你剁成肉泥。你相不相信?”赖士保早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晚辈不敢在公孙伯伯面前耍花招。”
公孙伯道:“这才是好孩子,今晚之事,只能你知我知,决不允许其它任何人知道。明天你就和燕儿订亲,然后回桃园居。我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