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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尽头是女生厕所,课间常常排着长队。
今天却不同,一个黄色的维修中的牌子隔绝了大多数人,厕所外面空无一人。
里面却传来阵阵诡异的嬉笑声。
三个高壮的女人死死摁住地上的女生,悬住她的手,压低她的头,就像是被审判的罪人。
可地上的女生却丝毫没有松劲的打算,她艰难的昂起头,看向面前的漂亮女孩。
女孩穿着修改合身的校服,坐在窗台上,外头明亮的太阳通过她的背照射进来,微卷的黑棕色头发散在肩头,根根发丝都透着光。
涂着红色口红的嘴轻轻抿了抿指尖的香烟,便顺手的把香烟弹出,飞溅的火星灼烧了地上女生的干枯发丝。
她嫌弃的说道:“打后背和腿,别打在脸上,到时候又被黄秀丽发现了。”
像是圣旨一般的话语刚落,棒球棍落在了她的后背上,林娣之蜷成一团,躲开了一些比较重的手,但是后背肯定还是皮开肉绽。
刘瑾看着一声不吭的那人,有些无趣:“和死人一样,没意思,你之前不是很厉害嘛?”
地上的人真的像死了一样,刘瑾用脚尖扫开她披散的头发,看见了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平静又诡异的眼睛,里面混杂的情绪太多以至于你根本分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如同大海用平静掩盖其下的惊涛骇浪。
刘瑾后背一冷,不耐道:“这贱人眼睛长得还挺好看的,你们小心着点,别弄坏了这么好看的眼睛。”
那三人自然是懂得这些言外之意,其中一人从身后的桶里舀出一勺污水,这污水泛着一股极其浓郁的恶臭味,那人捂着鼻子就往林娣之头上淋。
周围几人都捂住了鼻子,却不妨碍她们涌现一种怪异的笑意,这是一种看着比自己弱小的东西受折磨的欣快感。
她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污水如果倒进眼睛里会引起各种各样的感染,但是她们不在乎,或者说她们知道林娣之身后空无一人,所以她们敢如此肆无忌惮。
林娣之猛地起身,一掌拍开那勺污水,那污水撒了一地,几人尖叫着躲避。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中一人尖叫怒吼,她们的玩物就应该听话顺从,脆弱又可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抗。
林娣之咬着牙站了起来,她本来就高瘦,校服一裹似乎就能看见骨架子,站在角落里显得有些可怜,她不做声,只是往刘瑾的方向看了过去。
刘瑾不知道收到了什么信息,她捏着手机眉头紧蹙,一只袖口捂住口鼻,她往林娣之方向看了一眼,烦躁道:“行了行了,让她长长记性就行,给我身上都弄一身味,烦死了。”
刘瑾都这么说了,其他几人虽没尽兴但还是跟着她骂骂咧咧的走了。
林娣之站在那里缓了一会,慢慢的往宿舍走,结果走到宿舍,发现宿舍门的锁孔里不知道被塞了什么东西,钥匙根本塞不进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下楼找宿管老师,却发现宿管老师今天休息。
林娣之心里知道是谁干的,她们的所做所为就是让自己在学校里待不下去,但是如果自己不认输,那她们又能怎么样呢?
林娣之气急反笑,她知道刘瑾和祝翠翠、王强他们都不一样,她是一个聪明人,要想制住她就只能从长计议。
但是她很喜欢书里的一句话,欲将其灭亡,必使其疯狂。
林娣之冷静了下来,她开始思考后面到底要怎么做,她要先出去租房子,还有另一件事也需要赶快去做。
她记得以前的时候一个远房的表哥让她去亿航集团去取了一个包裹,包裹里的东西是亿航集团一批残次手机。
后来表哥把这些手机给拆了,卖零件赚了不少钱,还来她家炫耀了好几次。
算算时间,这批手机的出现正是这个时候。
她捋顺了杂乱的头发,尽量不去想身上的那些伤,背上书包走出了校门。
她直接打了辆车到了亿航集团的仓库,这地方在郊区,只有一个小老头看守。
林娣之大约可以估摸出一些门道来,这批手机是残次品,不是一点半点的残,而是残到根本开不了机直接销毁也比修复更加划算的那种。
这品牌的手机在外面买的价格要五千以上,而现在变成了一块废铁,卖废品都只能卖一块五,小老头心里就有些想法了。
林娣之想那门卫老头应该是想要倒卖这批手机赚一笔钱的,前世她表哥给的价格是四千块。
表哥现在还没联系她是不是说明,表哥现在还没有对这批手机开过价,那么自己是不是能够拿四千块买到这批手机?
当然她也学了表哥的一招,亿航集团是个大公司,如果真的要开始追究这件事情,那小老头绝对会将自己供出来。
她随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小学生,和他说了几句,然后给他塞了一张百元钞票。
那学生不知道在里面和小老头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拿了一个黑色袋子走了出来,林娣之打开袋子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竟然有一百台手机,她也不耽搁,很快就把钱转了过去。
她把袋子塞进自己的书包里,书包被挤得满满当当,她不多逗留,很快打了辆车去往华西电子街。
林娣之觉得重生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
她以往觉得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活法,但是事实却是父母为了一点彩礼钱就把自己卖给了酒鬼,自己因为家里没钱没势就在学校里备受欺凌。
她这才明白自己之前完全走错了路。
她似乎陷入了一种孔乙己的悲哀之中,明明自己过得很差,但却因为读书的清高而厌恶金钱。
明明她早可以靠自己远离原生家庭,但却迟迟不肯动手放弃了那么多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
而现在,她意识到了什么,这似乎是一种思维的觉醒,她跳出了受害者的思维,开始用施害者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可笑可悲。
不知是不是伤口的原因,她觉得越来越冷,心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