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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敬梧?舒小婉同她们说过,盛都富贾端木升赢的师父是云敬梧。
“我们不去。”宁泣拉着绫罗就要往外走,而绫罗却站住了。
“宁泣姐姐,不如上去坐坐。”她正需要一个人帮她,小婉多次向她们说起云敬梧,此人让端木老板亲自出面相邀,应该也不是闲着无聊,说不定此人真能帮自己。
他们跟着端木老板上了楼。
一个时辰后,宁泣带着绫罗离开端木商行。端木升赢进入房间,客人的茶水已经饮尽,他主动拿起一个新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师父,你说,绫罗夫人会照你说的办吗?”
“大王始终要成为真正的大王,他现在尚有两件私事要做,暂时腾不出手,不过,有了隐阁助力,他很快就能正面应对江夔了,那时候,如果江夔依旧如现在这般势不可挡,那么他必死无疑。”论心计和野心,江夔怎么可能斗得过桓帝,即使他声名在外。桓帝已经有了弑兄江酒的臭名,他不在乎再多一个。
“所以你让绫罗夫人配合收了江夔的一些权势。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做到吗?”
“有王后在,有我在,你说呢?”御都十二营?有很多人在盯着。至于如何整改盛都城以及王宫的戍防问题,如何将大统领的人换成真正有能有为的公正不阿,不趋炎附势的新人。云敬梧早已拟好了方案,并在离开盛都之前向大王说过了。他邀请绫罗夫人一叙,就是想请她配合。
绫罗表示她会尽全力配合云大人,只要他保证大统领会活着。
“我觉得,绫罗最大的对手是楼梦佳姐妹。”
“楼梦佳比绫罗夫人差远了,她之所以嚣张,不过仗着大统领的偏爱。绫罗夫人会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的。”
“如果这样,绫罗夫人会不会得罪很多小人?”
“所以,宁泣一直在她身边。”
“师父,你安排的?”
“非也,宁泣是何许人物,岂会听我之言。”
“也是,只有师娘会听你的。不对,师娘也不听师父的,唉!师父的话只有男人听得进去。”
“端木何时学会调侃为师了。”
端木笑笑,他也只有调侃没有任何架子的师父了,像舒大人来的时候,自己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
“师父,我不日将去北缙,您说这里由余叔看管没问题吧?”
“余叔持身稳重,待人处事有礼,自然没问题。”
“师父,在为官经商方面您是我师父,但在追女人方面,您就不如我了。您说您都这么大年龄了,还没把师娘娶进门,要不要徒弟教你一二。”
这又说到点上了,云敬梧确实考虑到了蓝樱,只是端木那种万绿丛中过的玩法,他可承受不了。“端木,你此去北缙,可否帮我找一人?”
“师父不是和隐阁的夜阁主相熟吗?何须我来帮忙。”
“也是,那结交北缙商会佟先生的好事就给夜望白吧。”
“佟先生?师父,您想让我帮您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师父总是能把握住他最想做的事情,最想结交的人,端木此去北缙拿货,非通过北缙商会不可。
云敬梧欣慰一笑。他自然是可以麻烦夜望白,可此事对端木有利,奔着利益最大化和双赢原则,就辛苦端木了。
“师父,你到底还要不要徒弟教你?”
云敬梧抬头望望房梁上的身影,她从自己进到这里的时候就在了,听了这么久,想必已经睡了一觉。就是不会下来见自己。
云敬梧站起身准备离开了,回头对端木说:“你那种四处留情的行事风格不适合为师,你帮我找到那个人就算帮我最大的忙了。”
云敬梧离开后,房梁上的身影也一瞬间闪了出去。
云敬梧要绫罗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大统领府此次收的礼单,除了合乎规矩的,整理出来,送予王后娘娘。大王心里其实有数,只是云敬梧要凭借这个礼单给大王最好的建议,有理有据从来都是云敬梧说服大王的保证。
宁泣陪着绫罗回统领府,对于争权夺利,她不懂,她只是觉得这些本该是男人的事,本该是大王和大统领之间的事,云敬梧可以插手,舒义可以插手,再不济王后娘娘可以插手,可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这么吃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让绫罗来做。自己得不到大王的爱,没什么,至少她还是宁泣,还是镇南关大将军,她还有弟弟。而绫罗呢,自小没了父母寄养在表舅家,被谭王后当做工具送于江夔,入门多年了,不但没得到过江夔的一丝怜爱,还时常被楼梦佳和府里的人欺负,如今又让她做这些事?
“绫罗,咱们可以不管这些是非的。”宁泣是个简单的人,她想劝绫罗也简单些。这些绫罗都明白,只是她与洒脱的宁泣不同,她欠下的,她要先还了才能做回自己。
“宁姐姐,等我做完了我该做的事,我就像宁姐姐这般自由自在,不管这盛都城的风云变幻,去看外面的世界,去过自己的生活。”
“你现在就可以呀。大统领不待见咱们,咱们就不在统领府待了,自请下堂,到我将军府来,宁姐姐护你一世安稳。”宁泣是真的喜欢绫罗,也就大包大揽为绫罗寻后路。
可不想,她的话被恰好经过的江夔听到了。
咳咳!
江夔不满地咳嗽两声,引起她们的注意。
“大人!”
“大统领!”
知道被他听了去,宁泣也不尴尬,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抬眼直直看他。
江夔没下马车,掀开车帘质问:“绫罗怎么出府了?”
“妾身”
宁泣打断了绫罗的解释,她大声反问江夔,“绫罗就不能出府吗?她不是你养的鸟,她想去哪就去哪?”
江夔不想与女人争论,只说:“多谢宁将军送绫罗回来,这没几步了,我自己送她回去,绫罗上车吧!”最后一句话有些强硬。
绫罗告别宁泣,上了马车。
马车里,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没说话。江夔是在为他方才听到的话感到不舒服,自请下堂?这个宁泣不知道在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绫罗是在想她的任务,怎么拿到礼单?是明着要,还是暗地偷?
“大人。”
“绫罗。”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又有些尴尬了。江夔让绫罗先说,最好是解释刚刚她和宁泣的对话。
“大人,听说近些日子,府上连管家婆子都收到了不少礼物,妾尚未收到,可否许妾去李伯处随意挑选几样?”
江夔有一瞬的意外,自绫罗入府,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问他要东西,自己忽视了她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当她开口的时候,自己很想满足她的任何愿望。
“绫罗想要什么,随便拿。”
“那我可以问李伯要贺礼清单吗?”
“自然,那些都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绫罗谢过大人。”
在选择明要和暗偷之间,她赌一把选择了前者,没想到比想象中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