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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进入冬季天,天气有些冷,尤其是这夜里,偶尔刮来的风中还带着丝丝雨夹雪。母亲给云敬梧送来了新做的保暖衣物,让他穿上。
“母亲大人,可有给阿樱和云汐,小宝也做一件?”
真是有了媳妇,有了兄弟姐妹就忘了娘。云母先是一句抱怨,而后又说:“已经在做了。”
云敬梧表示感激。
“吾儿,为娘问你,你可是真的想娶蓝樱入门。”以前蓝樱寸步不离云敬梧,云母都没机会同儿子说说心里话,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要问清楚。
“自然,从来没有犹豫过。”
“那你准备让她做妻,还是妾?”
“母亲何意?”
“就是,除了蓝樱,为娘还替吾儿相中了另外两个姑娘。”
“这我倒不知,母亲大人这么悠闲?”
“还不是替你操的心。”
“哦!那母亲倒是先说说是哪两个姑娘?”
“其一,自然是宁泣将军。将军配丞相,天生一对呀,而且,我看宁将军,亦是对我儿有意。”
将军配丞相?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己多年前的无心之言原来是来自母亲的观念。只是自己和宁泣,云敬梧觉得,就像如今这般的同僚关系,就极好。宁泣将军是属于东霁,属于镇南关的,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云敬梧为自己曾经竟然想将如此晶莹闪耀的一颗明珠纳为己有而深感汗颜,无怪乎当初赵卷和舒义是那般反应。
“母亲,另一个呢?”
“哦,是公孙府大人的女儿,我在布坊偶然认识的,长得端庄秀气,温文尔雅,说话谈吐间俨然一个大家闺秀。”
“公孙娉婷?
“吾儿认识?”
“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也是缘,也是一个开始。”
“我问她是否喜欢凤凰花?”
“她如何回答?”
云敬梧摇头,说:“她愣了一下,似有些意外我会问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回答说不喜欢。”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新买的凤凰花给阿樱了。”
“然后呢?”
“阿樱倒是挺喜欢的。”
“诶,这没什么,有人喜欢,自然就有人不喜欢。”蓝樱是个好哄的姑娘,只要是云敬梧买给她的,她都笑纳,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显示她的简单。云敬梧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纯粹的姑娘。蓝樱,世间仅有一个。尤其是,云敬梧在同其他官员打交道看到他们掺杂着无数算计和相互利用的后院时,云敬梧就更喜欢他家阿樱了。
“是啊!不过她为什么要犹豫呢?她既然想先讨好母亲,为何不直接讨好我呢?”
“这,这,吾儿什么意思?”
云敬梧莞尔一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母亲大人的眼光还不及我,所以母亲以后就莫要替我张罗这些了,吾心中有数。”
云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个对任何事都深思熟虑的人,或许自己的操心真的是多余的。既然儿已经有意中人,自己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还是时时刻刻关注他的身体要紧。云母叮嘱儿子早些歇息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会儿之后,拿着一卷书坐于窗下的云敬梧等来了他的消息。
是祈管家回来了,他的脚步极轻,从房顶跃下时,只微微让燃着的烛火抖了抖,随后的雀鸟也是极轻地落于窗棂,许是今日累着了,它并没有歌唱,而是啄了啄备好的吃食便睡下了。
“大人,已成。”管家拱手禀告。“御都中字一号营已被困于鬼谷。”
“嗯,这段时间你也一并隐匿吧。”
“是。”
云敬梧一挥手,管家跃上房梁消失在夜色中。云敬梧拨弄烛芯,让它更亮些,嘴里嘀咕了句:“阿樱,你不在,都没人给我点灯了。”他重又拿起书卷,继续等他的第二个消息。
子夜之后,云敬梧已经抚着额头睡着了。窗外一阵寒风呼过,将最后一点烛火吹灭了。屋外已经下起了大雪,烛火灭了,地上的,树枝上的雪将夜色中的中庭映成了另一种明亮色,眼前的物和景并没有想象中漆黑。
云敬梧也就没有再点燃烛火,继续眯眼养神,等他再被窗外的一阵寒风激醒,便看到庭中立着一个人。中等身材,着黑衣黑袍,正面对着云窗,将自己从上到下地裹起来,想必不是太冷,就是太见不得人。连衣宽帽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想必此人在雪中已经站了一段时间了。
“这位兄台,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进屋一叙?”云敬梧站起身,面向窗外,依旧是没有点灯。因为在雪夜的映照下,能看清彼此,虽不及轮廓,但也足够了。
那人矗立不动,却说话了:“我在看本该是死人的人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活着?想必是日日受内心煎熬,才夜不能寐,孤守寒窗吧!”
此人开口就是一阵嘲讽,格局也就如此了。
云敬梧一声叹气,不知是哀叹自己,还是对方。说:“兄台是何许人?恕云某愚钝,不知兄台何以有此言?”
“东霁二王子为汝主君,主君既死,汝当随之,一如赵卷,方显忠诚,此其一。赵卷为汝之兄之友,声名远在汝之上,尔等一并从西良入东霁,汝竟残忍杀害赵卷,嫉妒如斯,当死,此其二。江酒江桓本为宿敌,汝先是追随江酒,而又杀赵卷投效江桓,此等背主弃义投敌之举,当死,此其三。”
云敬梧闻言冷笑一声:“足下如此喜欢插手别人的生死,是否就和喜欢插手别国的事务一样?”
“对于不义之人,我自然要站出来声讨之。对于不义之国,我自然也是要站出来讨伐之。”
“足下可是把自己当成了天神?”
黑衣人不言。
“既是天神,足下已经在雪中站了这许久,说话都有颤音了,何不让雪停下,让足下温暖自在些。”云敬梧暗讽回去,又觉得自己竟然与此人计较这些,是不是有点失了自己的气度。
“此言差矣,天神本就是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这雪,便是我下给东霁的。不像俗世之人,只会躲在屋檐下,只会躲在阴沟里,苟且偷生。”
“足下深夜到访,莫非就是要点明你天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