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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安看了眼开口说话的女生，对方扎着双马尾，那张脸看起来很是单纯无害。但这话她听着却不太舒服，姜淮安暂时还找不到具体原因，不过她也不是会因为别人说话不舒服而忍耐的人。所以，下一刻，姜淮安就不痛不痒地回应道：“是挺不错的，至于辛不辛苦，可能每个人遇见的情况不一样。”
至少她现在觉得，自己跟周以律之间还算挺好的。没有出现因为时间距离相差过大的缘故，而导致联系的频率变低。
姜淮安想到之前戴扬给自己打电话抱怨林骏维，上大学后，林骏维对她变得冷淡太多，她差点都要怀疑林骏维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别人。
两人虽都选择出国，但跟自己跟周以律一样，也是异国恋。时差虽然差得没有太多，但是距离不短。在前面十多年里，两人就跟连体婴一样，几乎一直形影不离。如今陡然之间分开，戴扬最开始还宣扬说终于可以摆脱身边的“累赘”，但是这才没三个月，戴扬就已经忍不住开始跟姜淮安抱怨林骏维没良心。
可能是因为新学校的课业比较重，也可能是因为去了新的学校认识了新的朋友，林骏维一天也没忙碌，没有再像是从前那样能一直有时间缠着戴扬。
而姜淮安想到周以律，这位大少爷完全就是另一种类型。
不论每天有多忙，大少爷每天晚上的电话都能准时响起。在姜淮安看来，从某种角度说，她觉得除了每天碰不到周以律这人之外，似乎也跟从前没什么区别。
姜淮安以为自己说完这话后，对方就不会再缠着自己问什么，毕竟她跟双马尾女之间也不算是太熟悉，只是知道彼此姓名的关系。
可是姜淮安没想到，她说完这话后，双马尾女又紧跟着她走了两步，“那你觉得辛苦吗？”
姜淮安回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她还没有开口，走在前面不远处的麦青大约也是一直在留意着身边的动静，先一步回头，看着双马尾女开口道：“蔡雨佳，你这人是不是没什么边界感啊？你跟姜淮安有那么熟吗？ 非得追着人问别人情侣之间的事？”麦青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还是说，你男朋友也是在国外？”
麦青是社团的社长，平日里社团有什么八卦消息，她知道得也最快。
蔡雨佳跟姜淮安都是大一新生，一起进的社团。在迎新大会上，蔡雨佳可是承认过自己没有对象。后来这段时间，有个干事跟麦青聊八卦，说在他们社团里，说不定今年还真的会多出来一对情侣。
“就大一那个谁，长得还挺可爱的那个姑娘，蔡雨佳嘛，她在追陈岩啊。女追男隔层纱，我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对就要成了。”
麦青当初只将这话当做闲聊，早就忘在脑后。
但刚才蔡雨佳跟姜淮安搭话时，她忽然就想了起来。
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蔡雨佳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还没有追到手的男生说这么多，但蔡雨佳的那些话她听了都不舒服，更何况姜淮安？
因为麦青的出声，蔡雨佳的脸色一下变得有些尴尬。她下意识地朝着已经走到了前面的那群男生看了一眼，目光也不知道是具体落在了谁的身上。在看见前面的人没有怎么听到她们这头的动静时，蔡雨佳才收回视线。
“社长，我只是有点好奇。”蔡雨佳说完这话后，又看向姜淮安，眼里似乎真带着抱歉的意思，“姜姜，我刚才的那些话没有冒犯到你吧？我真的只是有点好奇，不好意思啊。”
姜淮安似笑非笑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有些朦胧的不太确定的感觉，那么现在这一刻，在看见蔡雨佳的作态后，心里已经很确定。
“好奇跟我对象的感情？”姜淮安没有顺着蔡雨佳的话给她下梯子，她平日里在球社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看起来也温和容易跟人亲近，但实际上姜淮安有自己的一套交际准则。她能跟所有人友好相处，但只限于泛泛之交。如果是普通认识的人问到了涉及她隐私的，或者在她看来是很私人的事情时，姜淮安表现出来更多的是疏离和警惕。
就像是现在这样。
“我们有那么熟吗？”
姜淮安在蔡雨佳给出自己回答之前，又直接反问。
她这话里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自己跟蔡雨佳不熟悉，对方先前问的那些话，冒不冒犯，难道蔡雨佳自己心里没点数？
这话一出，蔡雨佳脸色上表情顿时挂不住。
她跟姜淮安不是一个院系，平日里其实也见不到几面。稍微熟悉起来，也是在羽毛球社。关注姜淮安的原因很简单，她喜欢陈岩，而陈岩跟姜淮安不仅仅是一个系的，甚至还是一个班，两人的课表一样，所以每次来球社的时间也大差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前后脚到球社。
她是在来羽毛球社的第一天，在迎新大会上就喜欢上了陈岩。
社团的迎新大会有些巧合地撞上了她们班上班干部开小会，几乎是无缝衔接。她只好先在迎新大会上，将给班上的人买的奶茶一并带上，因为考虑到跟社团的新朋友见面的问题，蔡雨佳又买上了社团成员的份，这一下就一共有不少奶茶。
外卖小哥只给她送到教学楼门口，她一个人也拎不上去，这时候陈岩就出现了。
热心，品学兼优的少年，谁见了不容易心生欢喜？
蔡雨佳在知道陈岩没有对象的那一刻，心里是高兴的。清大这么大，社团又那么多，她能跟陈岩撞在一起，那也应该是一种神奇的缘分。
只是后来蔡雨佳发现陈岩似乎对她们社团里的另一个女生格外关注后，她就不得不也跟着观察起姜淮安来。
姜淮安在迎新大会上就表明了自己有对象，她本来没有放在心上。可当她意识到好像陈岩并没有因为姜淮安有对象而放弃喜欢她时，她就在意了。
今天对姜淮安说的那些话，她也是想要再亲自确认一下，姜淮安跟她那个远在国外的男朋友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那么坚固。蔡雨佳也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是有那么点小心思的，希望姜淮安说的话能让陈岩也听见，让陈岩知道他的对姜淮安的喜欢，主动是没有结果。
只是，一切变化都落在了姜淮安的态度上。
姜淮安冷着一张脸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凌然令人不敢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