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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
一大早常寿便赶往永寿宫请脉,身后还跟着两个拎着药箱和药碗的学徒。
“常太医今日可是来的早。”萧云从养心殿回来时,常寿正用着既白准备的茶点。
“臣,给娘娘请安!”常寿起身行礼。
“齐朔,既白,将这些点心乾清宫和上书房各送一份儿,乾清宫那边记得多加一碗参汤。上书房多添一壶热奶茶,永琰他们几个这些时日胃口大了不少,课间不加些点心,怕是没力气读书。”萧云一步步嘱咐道,往乾清宫和上书房送的点心不能每天重复,也是个不小的工作量。
“是!”
屋内只剩萧云和常寿及其药童时,常寿才敢说明来意:“娘娘,臣听说了征缅大军三日后开拔,所以臣此次前来是来和娘娘辞行的。”
“辞行?常太医这是要去哪里?”萧云有些没反应过来常寿的意思。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个好大夫抵得上千军万马,臣已经上了折子,随军出征!”常寿自认医术高超,可再高超的医术也要有用武之地才行,“臣知道娘娘担心萧额驸安危,臣是最好的选择。”常寿言辞恳切,尽显医者仁心与大义。
“常太医……”萧云十分感激的看向常寿,如果常寿不说,她也忽略了这一点。
“这是臣两个最得意两个学徒,是臣入宫当太医前收留的两个孩子,臣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今特留于娘娘身边,以保娘娘安康。”常寿推了推身后的两个学徒,他之所以留下两个人,就是担心有人调虎离山,“这是常四气和常五味,取自中医典籍之四气五味。两人都是孤儿,不会被宫里的人要挟!”
“下官们给贵妃娘娘请安,愿贵妃娘娘玉体康健。”两个少年齐齐行礼,身姿挺拔,眼神清澈。
“都起来吧!”萧云看向常寿最后确认道,“决定好了?当真要走?”
“是!”常寿示意常四气和常五味把药箱放到萧云面前,“臣放心不下娘娘和十五阿哥,所有日常需要的药臣都备好了,娘娘这里臣备了两份,和晴公主那里臣也送了一份,另有一份存于班杰明处,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独家秘方,光配这些东西就费了不少时间吧?”萧云打开箱子,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排列得整整齐齐,标记名称用量也十分清楚。
“嗐,娘娘言重了,这些小事,四气和五味都能胜任。”常寿突然放低声音,“娘娘,这是臣用上次救治十四阿哥时剩下的半颗凝香丸仿制而成的,虽说效果比不上以天山雪莲和血蟾蜍做药引的凝香丸,但关键时刻也是可以解毒保命的。”常寿将一装满瓷瓶的小盒子亲手交给萧云还是不放心嘱咐着,凝香丸这种东西他破解了大部分成分,所以他便清楚,这并不是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只是解毒丸而已,“只是,娘娘需知,此丸对于先天不足和生老病死等自然之症,却是无能为力。”
“好,我记下了。”萧云好似想到了什么,“云南瘴气疫病横行,此等良药怕是将士们比我和永琰更需要。”萧云从盒子里拿出两瓶后便准备将盒子还给常寿,“我留下两瓶,剩下的你带上,每隔一段时间在饮水里加上……”
“娘娘仁德,心系苍生,还请娘娘放心,这些臣都是单独分装出来专门给娘娘的。”常寿笑了笑,对萧云更添几分敬意,在后宫跟对了主子比被赏识更重要,比起天天研究阴私害人,他宁愿在御药房避世养老。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应志在四方,建功立业。那本宫祝常太医此行一切平安,凯旋而归!”萧云并不阻拦常寿,反而羡慕他可以亲临战场。
“臣多谢娘娘!”常寿躬身谢恩。
御药房
正在清点药品的常寿抬头发现了在架子后面的齐朔。
“这是当年萧总督领兵去新疆平叛时,小姐从灵隐寺跪了七天七夜求来的平安符,劳烦常太医带给萧额驸。”齐朔嘴上说是给萧风的,但交到常寿手中的却是两个,“娘娘特意叮嘱,让您带几个小学徒,既可以照顾您的起居,也可给您打打下手。”
“除了四气和五味,我足足带了五个人呢,娘娘大可放心,帮我谢过娘娘的平安符,我常寿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常寿摆弄着手里的平安符,心中暖洋洋的。原来除了那个洋小子,还有人担心他……
出征当天,鼓乐齐鸣,号角声起,太和殿前乾隆率领众臣,皇亲,阿哥,妃嫔给大军送行,军队的行列整齐划一,将士们已整装待发,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龙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将士们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誓死效忠皇帝,保卫国家。
乾隆亲自走下高台,步伐稳健,来到傅恒面前,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间已传递了深深的信任和决心。
乾隆命人取来御酒,亲自捧起酒坛,倾洒于地,以示祭天祈福之意。坛中美酒喷涌而出,这一幕极具仪式感与视觉冲击力,极大地鼓舞了将士们的斗志。他又亲自为傅恒斟满一杯,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尽显君臣一心。随后将天子剑交到傅恒手中:“傅恒,此战,朕将国家安危托付于你,望你不负朕望,班师回朝!”
傅恒双手接过天子剑,感受到剑柄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他单膝跪地,握剑高举:“臣定不负圣恩,不辱使命!”
“永琪,初次出征,军令如山!”乾隆嘱咐着永琪。
“是,儿臣遵旨!”
乾隆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即将为他、为国家浴血奋战的勇士们。他深知,此一去,生死未卜,但为了国家的安宁与繁荣,他们义无反顾。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朕知尔等此行艰难,但家国天下,匹夫有责。尔等务必奋勇杀敌,保卫疆土,待凯旋之日,朕必亲往安定门迎接,论功行赏!”
将士们听后,无不热血沸腾,斗志昂扬,齐声高呼:“必胜!必胜!必胜!”声音响彻云霄,震天动地。
傅恒身为总指挥,翻身上马,面向大军,高举天子剑,一声令下:“出征!”。
随着出征的号角声响起,大军缓缓开拔前行,出午门经德胜门由京城开往云南。沿途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目送着这支远征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