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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又是一阵哗然。
江雁云惊愕一瞬,意识到身份被揭穿,索性也就不瞒了,撒泼般冲顾成峰道:“大人,我家郎君是被害死的,那林大夫就是慕思年的人,他假好心派人来看我家郎君,暗地里却偷偷给我家郎君下毒,简直是丧天良啊。”
她就说慕思年怎么会那么好心,收留他们母子三人。
若不是一月前发生了那事,自己到死也不会知道乔富贵竟然是被慕思年毒死的。
那日她偶然在街道上看见林大夫,见他行色匆匆,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
在僻静的巷口里,她见林大夫和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鬼鬼祟祟。
她急忙躲了起来,不想却意外听见那黑衣人道:“乔富贵的死,慕将军十分满意,这是将军赏给你的,”说罢扔给了他一个钱袋子。
那一刻她感觉天都塌了,这分明就是谋财害命借刀杀人,
本想进将军府寻求庇护,却不想竟是进了狼窝。
她不甘心,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夫君报仇雪恨,一定要让慕思年血债血偿。
顾成峰眸光犀利,从袖中拿出两份信纸,淡淡开口道:“有一点,你确实说对了,乔富贵是中毒身亡。”
这声音宛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响,立即响起七嘴八舌议论道:“难不成慕将军真是幕后凶手?”
“所谓无风不起浪,这妇人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蜻蜓撼石柱,不自量力啊。”
“若真是如此,怕是大理寺和御史台都会惊动了去。”
真想得到验证,江雁云满脸哀戚,眸光却是不自觉带着恶毒的恨意。
恨不得让慕思年一家人都生不如死。
她奋力挣开左右两边衙役的束缚,扑通跪在地上,朝顾成峰重重磕着头道:“还望大人为民妇做主啊,还我家夫君一个清白。”
这件事在此处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江雁云不怕眼前这个年轻的刑部侍郎不秉公执法。
纵使官官相护,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喊道:“大将军和左侯卫来了。”
众人立即自发让开一条夹道,自酒楼外走进来的一威武一高洁的两人,正是大将军慕思年,和左侯卫慕落衡。
从顾成峰接到密信时,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两人,毕竟事关将军府清誉,更关乎京城安危,顾成峰又责任通知京中驻守的二人。
围观的人几乎站满了月满楼,人影重重,没人发现一道娇小的身影正趁着热闹之际,悄然退出人群,无声消失在酒楼后门。
顾成峰拱手正色行礼道:“下官见过大将军。”
又向着慕落衡道了声:“慕大人。”
慕落衡抱拳回道:“顾大人。”
慕思年虎目威严,偏头望向跪着的江雁云。
凌厉的目光和在沙场上锻炼出来的戾气,令江雁云不自觉缩了缩脑袋,不敢吭声。
她以为慕思年或许会恼羞成怒,当场杀了她,却只见他收回冷然的视线,对顾成峰道:“顾大人继续,本将军不插手。”
顾成峰知道,大将军是在避嫌,容不得宵小之辈有任何乘虚而入的机会。
他与慕落衡对视一眼,慕落衡径直走到父亲身边,显然他也不打算插手。
于是回道:“是,下官领命。”
顾成峰看向江雁云,那似微凉秋水般的嗓音渐渐传出,“本官自是要还你家郎君清白,更要还慕大将军清白。”
江雁云褶皱的脸庞一僵,不解地抬眼看去。
就见顾成峰将手里的东西亮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满面文字和一个又深又红的指印。
江雁云不识字,自然不知道上面密密麻麻爬着的笔画写的是什么。
顾成峰适时开口道:“凶手不是慕大将军,而是你儿子乔远安。这份供词上是乔远安亲自画的押。”
他说着扬起另一只手,露出另一份信纸的内容,“而这一份,是乔富贵的验尸报告,乔富贵中的毒与乔远安身上搜到的毒一模一样,铁证如山。
亲眼瞧见乔远安购买毒药的人证也已在刑部候着,人证物证聚在。”
江雁云张大了嘴愣在原地,不过片刻,她便猛地摇头,神色扭曲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安儿!”
突然,她猛地站起来,刚要冲过去撕烂顾成峰手里的东西,就被一旁眼疾手快的衙役按住了肩头。
她心中愤恨,撕心裂肺喊道:“那验尸报告定然是伪造的,我的安儿是被人陷害的,他从小胆小,怎么可能会藏毒呢,不会的……”
顾成峰将供词和验尸报告缓缓收好,波澜不惊道:“这验尸报告乃大理寺仵作徐高泽亲笔所写,而你污蔑朝廷命官,更欲掀起京城血腥动乱之争,实乃罪无可赦。”
话音落,人群中果然有人称赞道:“这京城里的仵作若说比阴阳鬼才徐高泽还厉害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这妇人怕不是戏子,一出接着一出,还敢诬陷大将军,简直该惩以游街之刑,受人唾骂之苦。”
“子害父,简直是畜生行径!”
“不是一家人,不共一锅饭,这妇人蛇蝎心肠,摆明要置大将军于不忠不义的死地,儿子能干出那般丧尽天良的事,也就不足为奇。”
江雁云已然腿脚发软,神情呆滞,只一味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不会是安儿,不可能,不会是安儿……”
顾成峰下令,让衙役直接将人拖回去。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只是今日之事毕竟牵扯到慕思年,故而父子二人决定前往刑部深入了解此事。
顾成峰走在最后面,锐利的眼四下环顾,却找不出一丝可疑踪迹。
他紧了紧手里的信纸,这份证据自然不是他亲自搜查的。
而是今日有人特意将其送到他府上。
可那人不过是一个七八岁讨糖吃的孩童,任由他如何问,也问不出究竟是何人将此物交到他手里。
刚刚分明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视线,这会儿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
难道真是他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