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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几乎就是睡过去的,晚上无聊,只有再睡,到第二天安安一早便告诉她,谢婉晴出家了。
落溪听到时,差点将手上的粥碗打翻,然后便再也没有了吃早饭的胃口。
不曾想到,不曾想到她会选择这条路,可是……她早该想到的。直到此时,她才知道那天婉晴为什么会崩溃成那样,为什么会那样伤心地对严璟说“你好狠”。
严璟真察觉了什么,本可以让随行的丫环去看的,可他却让管家亲自去看。只因,严管家是个年老下人。婉晴虽是变了,可却依然是婉晴,依然是谢太傅的孙女。她还记得小时候,父皇总说谢太傅两袖清风,一身傲骨的。
落溪因婉晴的事而闷闷不乐了两天后,另一个让人闷闷不乐的事又来了。韩子楠已向皇家行纳采礼,宫中悬彩设宴,身为长公主的落溪自然要进宫去。
进宫她愿意,赴宴她也愿意,然而凄凄凉凉地去给南平贺喜,她可真不愿意。可是……不得不去。
这种时候,她也无心打扮,随便弄了个正式点的样子便进宫去了。
等落溪到寿熙宫时时候已经不早了,该到的都到了,虽然因为皇上未成年,宫内并没有多少女人,然而这样一聚起来,却也不少。
“长公主到——”
听到声音,屋中的女人几乎全回过了头,然后一起快速走到门口来。
“见过长公主——”
“落溪呀,刚才还在想怎么不见你呢!”
“哎呀,算着你要来了,还就真见着了。”
品阶低的给她行礼,品阶不那么低的也热络地主动和她打招呼,落溪仔细看了看,众人脸上还真没有一丝奚落或是看好戏的表情。
“都免礼吧。”说着落溪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轿子在外面耽搁了些,这才来晚了。”
“知道知道,严府离宫里可还有些距离。”众人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算起来,自出宫后,长公主还没哪天早起进宫过。
“好些日子不见,落溪气色又好了许多呢!”冯太妃也走了过来,亲热地与落溪打招呼。
“太妃娘娘。”冯太妃虽是近四十的年纪,然而盛妆起来,却也是光彩照人,足见年轻时的貌美如花。落溪从她脸上也没看到什么自己预料到的神色。
奇怪了,如今她的女儿赢了,她就没点得意的表情?落溪不觉皱了眉去看安安,安安却只是轻轻一笑。没错,长公主与三公主的斗争现在看的确是三公主赢了,然而但凡是有心之人,谁会在长公主面前得意呢?她不只是长公主,可还是严夫人,如今的天下事,可都是她床边那位说了算,虽说都传长公主与驸马不和,然而万一某天长公主趁严驸马畅快之时吹个枕边风呢?男人在床上最好说话了,但凡有经验的女人都知道。长公主是不明白,可她们这些人精可都明白,谁会给长公主脸色看?
落溪从安安脸上移开目光,想着待会好好问问,正欲去见太后,却只听一个声音道:“民妇韩周氏见过长公主。”在她后面,又有一大群女眷行礼道:“民妇见过长公主。”
“大家免礼。”
“谢长公主。”
落溪看过去,心里顿时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韩周氏,韩家主母,子楠的亲生母亲,差一点,可就成了她的婆婆。
不过子楠母亲的样子,倒是与她先前所想的差了许多,她还以为他的母亲会是个绝世美人呢,要不然怎么会生如像他那样天下无双的男子来?然而眼前的韩氏虽是慈眉善目,却只能算中等姿色,而这姿色中的一半,还得的是那份端庄气质的功劳。
待见过太后,落溪便似精神不佳地坐在了一旁凳子上,虽然没见到曾经担心过的待遇,然而看着其他热闹的人,看着韩氏与冯太妃脸上的光彩笑容,心中还是大大地不快。
皇上那一边,还指不定热闹成什么样子呢!纳个采就是如此,到时候大婚还不闹遍全京城了!想她当初下嫁,多凄凉啊,母后觉得将她嫁给严璟就是卖女求荣,皇家的脸面都不知丢到了何处,婚礼办得是简之又简;严璟呢,反正也只要个人,别说干涉宫中的礼节,就是他自己府上也没张灯结彩到哪里去;她戴了顶歪凤冠,穿了件赶制的嫁衣,就那样被那么个丁点小的轿子抬进了严府,算来算去,还就洞房之夜最实在,一番折磨,让她痛了好几天。再想如今宫外正派巧匠建着的公主府,落溪还真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人大婚,她却像丧了考妣,安安拧拧眉,建议她趁大宴还未开始时出门走走。
落溪便出了寿熙宫,一出门便是连连心烦地叹气,安安宁宁在一边也是无话可说。
走了一会儿,瞧见远处的一片碧色,落溪便说道:“走,去临仙湖!”
“公主,这不好吧,临仙湖太远了,到时候怕误了大宴啊。”安安劝道。
落溪从来就不是听话的主,直往前走:“放心,时间还长得很,我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说开宴开宴,可就是不上菜,再说误了就误了呗,反正又不是我出嫁,有没我无所谓。”
“公主,不能说气话呀,这……”安安见落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也知道任性是所有公主的通病,便再不劝什么,乖乖闭了嘴跟着,只盼到时候吹吹湖风,让公主心情好一点,早些回去。
临仙湖有些远,有些偏,湖上风光并没有宫中别的几个池子好看,所以一向少有人烟。然而今天她们却在湖边见到了个人。
那也是个年轻男人,乍一看似乎还挺英俊的,远远地见有人来,便看似无意地逛进了一旁的花藤后。在宫中遇见的要么是妃嫔要么是其他尊贵的女人,今日会来宫中的男人大多是韩家的族人,这身份上不太适合见面,所以那人便躲进了花藤后。
不适合见面,也不能随便在这大喜之日降罪韩家男人在宫中乱逛,本来落溪要是当没看见,走过去也就没事了,然而她心情不爽又无聊,便在走到花藤前时不悦道:“藤子后是何人,见了本宫为何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