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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争赌三战两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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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登哼了一声,冷笑说:“阁下东拉西扯,是在拖延时间呢,还是在等救兵?”

夜无风冷笑说:“你说这话,是想倚多为胜,围攻我们三人吗?”

白登说:“阁下来到少林,戕害良善,今日再想全身而退,可太把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了。你说我们倚多为胜也好,不讲武林规矩也好。你杀了我西圣派门下弟子,眼放着白登在此,今日正要领教阁下高招。”

夜无风向普光说:“方丈大师,这里是少林寺呢,还是西圣派的下院?”普光说:“夜先生明知故问了,这里自然是少林寺。”夜无风说:“然则此间事务,是少林寺方丈做主呢,还是西圣派掌门做主?”普光说:“虽是老衲做主,但众位朋友若有高见,老衲自当听从。”

夜无风仰天打了个哈哈说:“不错,果然是高见,明知单打独斗是输定了的,便要群殴烂打。姓白的,你今日拦得住夜无风,姓夜的不用你动手,在你面前横剑自刎。”

白登冷冷说:“我们这里十个人,拦你或许拦不住,要杀你女儿,却也不难。”

普光说:“阿弥陀佛,杀人可使不得。”

金泽丰心中怦怦乱跳,知白登所言确是实情,下面十人中虽不知余下三人是谁,但料想也必与普光、长春等身份相若,不是一派掌门,便是绝顶高手。夜无风武功再强,最多不过全身而退。古深是否能够保命脱困,已所难言,清秋是更加没指望了。

夜无风说:“那妙得很啊。白大掌门有个儿子,名叫白亨特,听说武功差劲,脑筋不大灵光,杀起来挺容易。玉面君子有个女儿。晋掌门好像有几个爱妾,还有三个小儿子。盛竹子道长没儿子女儿,心爱徒弟却不少。盲眼琴师有老母在堂,听说还有个年老的姑姑,住在湘潭毛家湾。昆仑派乾坤一剑震山子有个一脉单传的孙子。还有这位丐帮的王大帮主呢,古特助,王帮主世上有什么舍不得的人啊?”

金泽丰心想:“原来若干愚先生也到了。夜前辈其实不用普光方丈引见,于对方十人不但均早知形貌,而且他们的身世眷属也都已查得清清楚楚。”

古深说:“听说丐帮中的青莲使者、白莲使者两位,虽然不姓王,却都是王帮主的私生儿子。”夜无风说:“你没弄错吧?咱们可别杀错了好人?”古深说:“错不了,属下已查问清楚。”夜无风点头说:“就算杀错了,那也没法子,咱们杀他丐帮中三四十人,总有几个杀对了的。”古深说:“总裁高见!”

他一提到各人的眷属,白登、震山子、王晏球等无不凛然,情知此人言下无虚,众人拦他是拦不住的,但若杀了他的女儿,他必以毒辣手段相报,自己至亲至爱之人,只怕个个难逃他毒手,思之不寒而栗。一时殿中鸦雀无声,人人脸上变色。

隔了半晌,普光说:“冤冤相报,无有已时。夜先生,我们决计不伤秋郡主,却要屈三位大驾,在少室山居留十年。”

夜无风说:“不行,我杀性已动,忍不住要将白大掌门的儿子断其四肢、毁其双目,再将晋掌门那几个爱妾和儿子一并杀了。龚先生的令爱,更加不容她活在世上。”

金泽丰大惊,不知这喜怒难测的大魔头只不过虚言恫吓,还是真的要大开杀戒。

长春说:“夜先生,咱们来打个赌,你瞧如何?”

夜无风说:“老夫赌运不佳,打赌没把握,杀人却有把握。杀高手没有把握,杀高手的父母子女、大老婆小老婆却挺有把握。”长春说:“那些人没什么武功,杀之不算英雄。”夜无风说:“虽然不算英雄,却可叫我的对头一辈子伤心,老夫就开心得很了。”长春说:“你自己没了女儿,也没什么开心。没有女儿,连女婿也没了。你女婿不免去做人家的女婿,你也不见得有什么光彩。”夜无风说:“没有法子,没有法子。我只好将他们一古脑儿都杀了,谁叫我女婿对不住我女儿呢?”

长春说:“这样吧,我们不倚多为胜,你也不可胡乱杀人。大家公公平平,以武功决胜败。你们三位,和我们之中的三个人比斗三场,三战两胜。”

普光忙说:“是极,长春道兄高见大是不凡。点到为止,不伤人命。”

夜无风说:“我们三人倘若败了,便须在少室山上居留十年,不得下山,是也不是?”

长春说:“正是。要是三位胜了两场,我们自然服输,任由三位下山,这八名弟子也只好算是白死了。”

夜无风说:“我心中对你牛鼻子有一半佩服,觉得你所说的话,也有一半道理。那你们这一方是哪三位出场?由我挑选成不成?”

白登说:“方丈大师是主,他是非下场不可的。老夫的武功搁下了十几年,也想试上一试。至于第三场吗?这场赌赛既是长春道长的主意,他终不成袖手旁观,出个难题让人家顶缸?只好让他的太极剑法露上一露了。”他们这边十人之中,虽然个个不是庸手,毕竟以普光方丈、长春道长和他自己三人武功最高。他一口气便举了这三人出来,可说已立于不败之地。夜清秋不过十八九岁年纪,武功再高,修为也必有限,不论和哪一位掌门相斗,注定是要输的。

龚政伟等一齐称是。普光、长春、白登三人是正派中的三大高手,任谁一人的武功都不见得会在夜无风之下,比之古深只怕尚可稍胜半筹,三战两胜,赢面占了七八成,甚至三战三胜,也是五五之数。各人所担心的,只是怕擒不住夜无风,给他逃下山去,以阴险毒辣手段戕害各人的家人弟子,只要是正大光明决战,那就无所畏惧了。

夜无风说:“三战两胜,这个不妥,咱们只比一场。你们挑一位出来,我们这里也挑一人,干干脆脆只打一场了事。”

白登说:“夜兄,今日你们势孤力单,处在下风。别说我们这里十个人,已比你方多了三倍有余,方丈大师一个号令出去,单是少林派一等一的高手,便有二三十位,其余各派好手还不计在内。”夜无风说:“因此你们要倚多为胜。”白登说:“不错,正是要倚多为胜。”夜无风说:“不要脸之至。”白登说:“无故杀人,才不要脸。”

夜无风说:“杀人一定要有理由?白大掌门,你吃荤还是吃素?”白登哼了一声说:“在下杀人也杀,干嘛吃素?”夜无风说:“你每杀一人,死者都是罪有应得的了?”白登说:“这个自然。”夜无风说:“你吃牛吃羊,牛羊又有什么罪?”

普光说:“阿弥陀佛,夜先生这句话,大有菩萨心肠。”白登说:“普光方丈别上他的当。他将咱们这八个无辜丧命的弟子比作了牛羊。”夜无风说:“虫蚁牛羊,菩萨凡人,都是众生。”普光又说:“是,是。阿弥陀佛!”

白登说:“夜先生,你一意迁延时刻,今日是不敢一战的了?”

夜无风突然一声长啸,只震得屋瓦俱响,供桌上的十二支蜡烛一齐暗了下来,待他啸声止歇,烛光这才重明。众人听了他这一啸声,都不禁心头怦怦而跳,脸上变色。

夜无风说:“好,姓白的,咱们就比划比划。”白登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三战两胜,你们三个人之中若有两个输了,三人便都得在少室山停留十年。”

夜无风说:“也罢!三战两胜,我们这一伙人中,若有两个输了,我们三人便在少室山上停留十年。”

正派中人听他受了白登之激,居然答允下来,无不欣然色喜。

夜无风说:“我就跟你再打一场,古特助斗晋矮子,我女儿女的斗女的,便向焦女侠请教。”白登说:“不行。我们这边由哪三人出场,由我们自己来推举,岂能由你指定。”夜无风问:“一定要自己来选,不能由对方指定?”

白登说:“正是。少林、武当两大掌门,再加上区区在下。”夜无风说:“凭你的声望、地位和武功,又怎能和少林、武当两大掌门相提并论?”白登哼了一声说:“在下自不敢和少林、武当两大掌门相提并论,却勉强可跟阁下斗斗。”

夜无风哈哈大笑说:“普光方丈,在下向你讨教少林神拳,配得上吗?”

普光说:“阿弥陀佛,老衲功夫荒疏已久,不是夜先生的对手。但老衲亟盼屈留大驾,只好拿几根老骨头来挨挨施主的拳脚。”

白登见他竟向普光方丈挑战,固是摆明了轻视自己,心下却是一喜,暗想:“我本来担心你跟我斗,让古深跟长春斗,却叫你女儿去斗普光。古深武功了得,长春道长若有疏虞,我又输了给你,那就糟了。”当下不再多言,向旁退开了几步。

余人将地下的八具尸体搬在一旁,空出殿中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