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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问孟春有何泽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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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一名紫衣侍者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说:“伟大、光荣、正确的总裁有令:着第二资工文尚源带俘虏进见。”

文尚源说:“多谢总裁恩典,总裁伟大、光荣、正确。”左手一摆,跟着那紫衣侍者向后进走去。夜无风和古深、夜清秋抬了金泽丰跟在后面。

一路进去,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文尚源等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

夜无风、古深等身经百战,自不将这些武士放在眼里,但在见到夜孟春之前先受如许屈辱,心下暗自不忿,金泽丰心想:“夜孟春待属下如此无礼,如何能令人为他尽忠效力?一干会员所以没有反叛,只是迫于淫威、不敢轻举妄动而已。夜孟春轻视豪杰之士,焉得不败?”

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文尚源伸手推幕,走了进去,突然之间寒光闪动,八杆枪分从左右交叉向他疾刺,四杆枪在他胸前掠过,四杆枪在他背后掠过,相去均不过数寸。

金泽丰看得明白,吃了一惊,伸手去握藏在大腿绷带下的长剑,却见文尚源站立不动,朗声说:“属下第二资工文尚源,参见伟大、光荣、正确的孟春总裁!”

殿里有人说:“进见!”八名执枪武士便即退回两旁。金泽丰这才明白,原来这八枪齐出,还是吓唬人的,倘若进殿之人心怀不轨,眼见八枪刺到,立即取武器招架,便即阴谋败露了。

进得大殿,金泽丰心想:“好长的长殿!”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殿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个长须老者,那自是夜孟春了。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夜孟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文尚源在阶下跪倒说:“总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集团,泽被苍生,属下第二资工文尚源叩见孟春总裁。”

夜孟春身旁的紫衣侍从大声喝道:“你属下小使,见了总裁为何不跪?”

夜无风心想:“时刻未到,便跪你一跪,又有何妨?待会儿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当即低头跪下。古深和夜清秋见他都跪了,也即跪倒。

文尚源说:“属下几个小使朝思暮想,只盼有幸一睹总裁金面,今日得蒙总裁赐见,真是他们祖宗十八代积的德,一见到总裁,欢喜得浑身发抖,迟了跪倒,总裁恕罪。”

竺叶清站在夜孟春身旁说:“江资工如何力战殉职,你禀明总裁。”

文尚源说:“江城资工和属下奉了总裁令旨,都说我二人多年来身受总裁培养提拔,大恩难报。此番总裁又将这件大事交在我二人身上,想到总裁平时的教诲,我二人心中的血也要沸了,均想总裁算无遗策,不论派谁去擒拿金泽丰,仗着总裁的威德,必定成功,总裁之所以派我二人去,那是无上的眷顾……”

金泽丰躺在担架之上,心中不住暗骂:“肉麻,肉麻!文尚源的外号之中,总算也有个‘侠’字,说这等话居然脸不红,耳不赤,不知人间有羞耻事。”

便在此时,听得身后有人大声叫道:“孟春公子,当真是你派人将我捉拿吗?”这人声音苍老,但内力充沛,一句话说了出去,回音从大殿中震了回来,显得威猛之极,料想此人便是第三资工齐隆了。

竺叶清冷冷说:“齐隆,在这成德堂上,怎容得你大呼小叫?见了总裁,怎么不跪下?胆敢不称颂总裁的圣德?”

齐隆仰天大笑说:“我和孟春公子交朋友之时,哪里有你这小妞儿了?当年我和春公子出死入生,共历患难,你这小妞儿生也没生下来,怎轮得到你来和我说话?”

金泽丰侧过头去,此刻看得清楚,但见他白发披散,银髯戟张,脸上肌肉牵动,圆睁双眼,脸上鲜血已然凝结,神情甚是可怖。他双手双足都铐在铁铐之中,拖着极长的铁链,说到愤怒处,双手摆动,铁链发出铮铮之声。

夜无风本来跪着不动,一听到铁链之声,在西湖底受囚的种种苦况突然间涌上心头,再也克制不住,身子颤动,便欲发难,却听得竺叶清说:“在总裁面前胆敢如此无礼,委实狂妄已极。你暗中和大叛徒夜无风勾结,可知罪吗?”齐隆说:“夜先生是集团前总裁,身患重症,退休隐居于杭州,这才将事务交到孟春公子手中,怎说得上是集团大叛徒?孟春公子,你明明白白说一句,夜先生到底怎么反叛,怎么背叛集团了?”

竺叶清说:“夜无风疾病治愈之后,便应回归云天之巅,可是他却去了少林寺,和少林、武当、西圣诸派的掌门勾搭,那不是反叛是什么?他为什么不前来参见总裁,恭聆总裁的指示?”

齐隆哈哈一笑说:“夜先生是孟春公子的义父,也是我们的老领导,武功见识,未必在孟春公子之下。孟春公子,你说是不是?”

竺叶清大声喝道:“别在这里倚老卖老了。总裁待属下兄弟宽厚,不来跟你一般见识。你若深自忏悔,明日在云天之巅,向众兄弟说明自己的胡作非为,保证今后痛改前非,对总裁尽忠,总裁或许还可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后果如何,你自己也该知道。”

齐隆笑着说:“姓齐的年近八十,早活得不耐烦了,还怕什么后果?”

竺叶清喝道:“带人来!”紫衣侍者应了声:“是!”只听得铁链声响,押了十余人上殿,有男有女,还有几个儿童。

齐隆一见到这干人进来,登时脸色大变,提气暴喝:“竺叶清,大丈夫一身做事一身当,你拿我的儿孙来干什么?”他这一声呼喝,直震得各人耳鼓中嗡嗡作响。

金泽丰见居中而坐的夜孟春身子一震,心想:“这人良心未曾尽泯,见齐隆如此情急,不免心动。”

竺叶清笑着说:“《总裁语录》第三条是什么?你读来听听!”齐隆重重“呸”了一声,并不答话。竺叶清说:“齐家各人听了,哪一个知道《总裁语录》第三条的,念出来听听。”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说:“《总裁语录》第三条:‘对敌须狠,斩草除根。男女老幼,不留一人。’”竺叶清说:“很好,很好!小娃娃,十条《总裁语录》,你都背得出吗?”那男孩说:“都背得出。一天不读《总裁语录》,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读了《总裁语录》,练武有长进,打仗有气力。”竺叶清笑着说:“很对,这话是谁教你的?”那男孩说:“爸爸教的。”竺叶清指着齐隆问:“他是谁?”那男孩说:“是爷爷。”竺叶清说:“你爷爷不读《总裁语录》,不听总裁的话,反而背叛总裁,你说怎么样?”那男孩说:“爷爷不对。每个人都应该读《总裁语录》,听总裁的话。”

竺叶清向齐隆说:“你孙儿只是个十岁娃娃,尚且明白道理。你这大把年纪,怎么反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