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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就继续弯腰，一件一件的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又叫了小厮进来：“都打扫了。”
小厮战战兢兢的打扫书房。
张远之就站在边上，一句话不说，
安王也没说话，却也没有阻止。
等到书房里收拾好了，安王才赐座，说道：
“远之，现在这情况……”
“卑职以为，现在的情况于王爷来说，的确不妙，但也不是没有生机，就看王爷怎么想了。”
生机是什么，安王岂能不知。
可是这条路又是千难万难，也是他最不想做的。
成了倒也罢了，如果败了，那是败的连太子都不如，是要被盖上谋逆不孝的帽子的。
他闭着眼睛。
张远之的话，并没有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他还没做好决定。
而且。
“这生机也要有武器才行。”
他手上就有五城兵马司，而且掌握着五城兵马司的云青……
说真的，对方虽然对他有过接触，双方也都有意，可是毕竟时间还太短，彼此之间的信任并没有多少。
如果是太子在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支持自己，或许可以，可现在，他想要的是那丝生机。
他会跟着冒险吗？
其中太多的变数，都是他不敢保证的，稍有不慎将是万劫不复。
张远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太子见此，疲惫的摆手，直接就道：“远之有话就直接说，咱们之间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
张远之犹豫了一下，直接对着安王跪下：
“王爷，卑职倒是有个主意。”
“但说无妨。”
到了他现在这样的境地，也没什么能说不能说的了。
现在首要想的就先是从这个泥潭里挣脱出来再说。
“陛下，驻北大将军战死，太子战死，驻北军群龙无首，塞北胡人压境，如今最首要考虑的应该是边境。”
张远之说着，抬头看了安王一眼，安王示意他继续说。
“如今朝廷无将可点，如果这时候，王爷您主动请战……”
话没有说完，但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了。
太子虽然是战死，这点无可指摘，可还是会有人把这归结在安王身上，认为是他动的手脚。
即便是没有人这样以外，皇上也不会留着没有掣肘的安王的。
这个时候请战，就等于说是暂时从京城这个泥潭里挣脱出来，皇上就算是对安王不满，应该也不会不让他去打仗。
毕竟，确实是无将可点，而且接连没了驻北大将军和太子，谁都看的出来此战凶险，安王这次去会不会也战死，谁也不敢打包票。
这就是他犹豫着说不说的原因。
去，可以挣脱泥潭，有一线生机。
可不去，如果真的现在就走那条路的话，张远之觉得，只有五成的胜率。
这还是在五城兵马司必须站在安王身后的结果。
若是云青不愿冒险，那他们连两成的胜率都没有。
安王也在琢磨着张远之的话。
这的确是一条路，可这条路也实在凶险。
可若是不走……
安王握了握拳头，闭眼思虑良久，最后摆了摆手：“下去吧，容本王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