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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城哭的更厉害了。
被发现了。
被发现自己是个喜欢穿女装偷窥别人的人了。
会像小时候一样被人厌恶的吧。会走到哪都被骂娘娘腔，走到哪都会有人说，死娘炮。会有人骂他恶心，揍他，把他堵在卫生间。
他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地方上了大学，到了新的环境，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别人发现。如果不是喜欢顾廿，他不会暴露地那么快。
可他真的太喜欢他了。
像白色桔梗花，高贵优雅，让人只敢在背地里默默地惦念。
程念城想伸出手攥住顾廿，求他放过自己，求他不要说出去，可是他的手很脏，他是不配碰顾廿的。
顾廿哪哪都是干净的。
他压根不敢碰现实的顾廿，平常看都不敢正面看。
顾廿似乎发现了他的不安，他本身也不喜欢把人逼成这样，只是那一瞬间做出的反应，想抓住他，留下他，以免下次见到他还是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看他。
“哭什么？我打你了？”
“没……没有。”
“和我说实话。我就不生气。也不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拍我照片了吗？”
“嗯……嗯，拍了。”
“每周都跟着我，偷……暗暗观察我的是你吗？”
“是……”
“好，我知道了。”
顾廿放开了他，从口袋里拿了一个新的口罩，给他戴上了，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走开了，又要回去看书。
程念城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自己。怔怔地抬头看过去，白色的口罩遮盖了他大半面容，只剩一双瑰丽的凤眼露在外面，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眼睛红彤彤地，像被欺负惨了。
顾廿若有所感地回头，从书店门口照进了大片大片耀眼的太阳光，打在他身上，投下一个长长的影子。
少年微微笑了一下，“下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程念城魂丢了似的回寝室了。
【统统，难怪原主喜欢顾廿。他人真的好好。你们人设给的错了。他不高冷，好像也没洁癖。】
系统少有的没说话。
系统大哥感觉不太妙。
程念城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身臭汗味，不敢相信刚刚他就这个样子和顾廿那么近地贴在一起。
他立马想去洗个澡。
大学里全天都有热水。可以去公共的澡堂也可以在寝室里的浴室洗澡。
寝室里的四个人都不喜欢去公共澡堂，所以有时候用这个独立浴室还得排队。
程念城洗着洗着，突然寝室门被踢开了，伴随着几声篮球砸地的声音。
程念城吓了一跳。他想起主角攻梁宇每次打完球都要洗澡来着，于是加快了速度。
同时心里思考待会出去要怎么样才能不被发现自己手里抱的裙子。
没思考出来，不管怎么样都有被看到的风险。于是他垫了垫脚，把裙子挂到浴室窗户外面去了，正好窗户上面有一个钩子，裙子晾在外面，再把窗户合上大半应该就看不到了。
“砰砰砰！还没洗完吗？怎么也大白天的洗澡！快点！小爷我快馊了。”
“哦，好，稍等。”
里头传来一点声音，很小声，又很黏糊，像夹了水汽一样。
梁宇鼻子有些发热。
“咳。慢点也行。”
他不自觉地说，突然又发觉，自己这么温柔干嘛？！又不是女孩子。
他这个寝室除了一个装逼的逼王就只剩一个屌丝和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透明人。
难道是那个喜欢装高冷的顾廿，不会吧，顾廿私下里其实那么软
不可能不可能。绝无可能。
“砰！”
浴室里的人摔在了地上。
把手疯狂晃动着，“喂，你没事吧”
程念城急了，“没事没事。我马上出来了。”
说完，就一瘸一拐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梁宇像是第一次注意这个舍友。
人长得很白净，比他有点矮，才到他肩膀，黑色的短发柔顺地垂着，一直低着头，只露出一段细腻白皙的脖子。
“程念城是吧？”
程念城唰地一下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