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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了校园里,宿舍门前。此时正是晚上九点,上晚课的同学这时候陆陆续续回了宿舍。
程念城不安地看着梁宇。梁宇从驾驶座来到了后座,按着他的后脖把他压在车窗上,然后不顾他挣扎地撩起了他的裙子。
程念城看到了从宿舍门口出来的顾廿。
他拍打着车窗,大喊着:“顾廿!顾廿!顾廿哥!哥!”
梁宇一双眼睛猩红地不像话,他闭了闭眼,眼角湿润了,然后堪称暴戾地掐着程念城的脖子吻着他,吻到窒息时,又将他的头抵在了车窗上。
车子一摇一晃。
程念城却感觉心脏像是也被贯穿了,他在泪眼朦胧中透过车窗看见了一个女孩踮脚亲吻了顾廿。顾廿没有躲开。
那个女孩很高很瘦,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怀里捧着一束花,及腰长发用红色蝴蝶结夹住了,光看背影就可以看出她是怎样地漂亮,又是怎样地与顾廿相配。
“那个女孩是我们系的系花,人很温柔,成绩也不错,家世更是没得说,你觉得顾廿会选她还是选一个拥有女装癖的见不得光的你”
程念城摇着头,满脸泪水,“不,不,顾廿……他说,他喜欢我……他……不会离开我……”
梁宇咬了咬后槽牙,狞笑了一声,“是吗?那我便看看是怎么个喜欢法。”
说着刚刚一直打不开的车门突然开了,程念城被推下了车。
车子停在路灯下,路灯明晃晃的,惨白的灯光照在他身上,很快刚刚因为系花表白看热闹的人都注意到了程念城这边。
程念城还穿着那身见不得人的红色裙子,他低着头,掩着面,蜷缩着身子,一遍遍拍打着车门。
从外面看不到梁宇,但是梁宇可以清楚地看见程念城脸上那苍白的脸色脆弱的神情,他求着梁宇放他进去,不要这样对他。
梁宇的手张合数次终究是忍住了。
有人站在了程念城身后,那熟悉到极点的语气让程念城浑身血液都仿佛冻僵了。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是顾廿……顾廿不要看我……
“程念城。”
顾廿喊着程念城的名字,语气冷淡的仿佛变成一把把利刃朝程念城刺来。
“不……我不是……我不是程念城……我不是程念城……”
“你这一个月去哪了?”顾廿问他,但是语气里不见半分着急,反而是在例行职责一般问着一条阿猫阿狗。
“我……我……”程念城不知道说什么,说他这一个月都被人关起来强迫吗?顾廿会不会嫌弃他会不会不要他
还没等程念城回答,顾廿便说话了,“算了。也不关我的事了。”
程念城抬起头,怔愣地看向顾廿。
他跌坐在地上,顾廿站着,路灯将他脸上的每一丝每一毫情绪都映照地很清楚,连脸上的绒毛似乎都很清晰,他听见顾廿重复了一遍:
“算了。”
“什么……算了”程念城嘴唇颤抖着,抬起头望他。
周围响起了闪光灯拍照的声音。
他知道,有很多人在拍他,从今晚起,他将再无颜面待在学校。
顾廿缓缓蹲了下来,目光落在他身上,落在他的脖颈,落在他的裸露的手臂上,用近乎冷酷的声音缓缓陈述着一个事实:
“你和别人上床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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