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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城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他几乎是跌撞着去找到了剪刀，中途还磕到了桌子，把额头撞出一个口子。
拿到剪刀后，程念城便毫不犹豫地把娃娃捡破了，然后扑到程越身上，主动地抱他，眼泪一滴又一滴落在程越衬衫上。
“还痛吗？还痛吗？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程念城视线被泪水糊住了，以至于他没看见程越那一刻的僵硬。
程越感受着被泪水打湿的衬衫部分的湿热，黏黏腻腻的，和程念城这个人一样，矫情做作。
但是——
但是什么呢。
他好像，并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
幸福。
他用手掌将程念城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他听见自己问:
“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我最讨厌你了。程念城最讨厌程越了。”
“可你为我哭了。
你还为我剪了你留了好久的娃娃。
你还给我吹伤口。”
“我……我……”程念城犹豫了。
他喜欢他吗？
他不知道。
他本来是讨厌程越的。
可是程越在他每次发脾气的时候都会主动低头来哄他。任寂走后，每次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程越都会在身后。上次酒吧里，他给爸，妈，任寂都发了短信，可是，只有程越到了。
如今只有程越在意他了，不是吗？
这是喜欢吗？
“哥，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毕竟，我们有着这世间最深的羁绊。所有的阴差阳错，才铸就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
“你不会离开我，对吗？”程念城看向程越，眼底是他都未察觉的惴惴不安与心乱如麻。
“对。”程越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
“对。”
“爸妈发现了呢？”
程越犹豫了一下，“我这么多年没有他们也都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就搬到外面去。离他们远一点。那时候你可能会和我吃苦，你会愿意吗？”
要是是以前的程念城，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可是如今的程念城，好像只剩下了程越。
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辈子，那吃苦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可以和你吃一段时间的苦。但是只能是一段时间哦。你必须要努力工作养我。我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是不能接受太久坏日子的。”
“……好。”
窃听器传来的声音让程母几乎立时尖叫出声，“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啊他们……他们怎么可以！！”
程父勉强维持面上的冷静，实际上也心乱如麻。程家就程越这一个独苗苗了，要是程越走了，不要程家了，那程家香火就断了。
“都是程念城影响的越越！都是他！我就不该心软，就该在身份揭开的第一时间就让他滚出程家！”
“我记得老季家的儿子原本也是同，后来是送到哪个地方来着就治好了，我们打听一下，把程程送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