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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程念城呵呵笑，有些讥讽【可是我还是得喝啊。因为程念城不该知道。】
程念城接过了果汁，笑着对程夫人说:“妈妈，你好久，好久都没有对我这么好了。”
程夫人看着面前的孩子漂亮的眉眼，突然好像看到了他小时候的模样。
就好像，他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一下就长大了。
好像前一秒，他还是只会哇哇大哭的婴儿，才刚刚学会喊“妈妈”，下一秒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她养了他十八年。
养条狗也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人。
如果不是程念城盯上的人是程越，她也不会做到这地步……
程夫人有些不忍地偏了偏头。
程念城突然落下一滴泪。他以前落泪都像水龙头一样，堵也堵不住地哗啦啦流，可唯独这一次，只落了一滴，便没有了。
程念城把杯子凑到了嘴边，突然抬起头，对程夫人说:
“妈妈，我爱你，谢谢你。”
程夫人手颤抖了，她就要打掉程念城手中的杯子时，果汁却被程念城一饮而尽了。
程念城意识逐渐淡去，最后只看见一个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进到他的卧室，把他带进了车里。
车子要启动了，程夫人却开始焦躁不安，一直拉着带头的男人，问他:“同性恋真的治的好吗？他不会难受吧？”
“不会的。夫人您放心交给我们，保准他以后再也喜欢不了男人。这病我给你包治包好！”
她终于安心。
“好。好。好……那就好。”
程夫人看着面包车一点点行驶向远方，车尾一点点变小，直到看不见。
她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被剜了一块肉似的，空落落的，还有点疼。
丈夫给她打电话，问她送走了没。
她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送走了。”
“他没闹吧？”电话那头传来丈夫有些失真的声音，可能是电话的原因吧，程夫人总觉得这声音显得那么冷酷无情。
“没闹。下了药，他没一会就睡了。很乖。比以前，都乖……”
“那就好。”
“就是……”程夫人的声音滞涩了。
“就是什么？”
“就是……他在睡着之前，拉着我的手，说:
妈妈，果汁好苦，下次给我多放点糖，好不好啊”
程夫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泪流满面，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