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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寻着声音走向了乾清殿的后园。
果然,贞儿远远地就看见了一身大红锦服的朱见深手握着他那管玉箫,孤寂独立在暗夜中,如泣如慕的吹着余音。
朱见深发现了贞儿后,他停止箫声看向她,眼里的惆怅减半了许多,转而换上一丝淡笑:“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说着,他走到她面前,还没等贞儿问出疑惑,就牵起她的手就跑。
贞儿完全来不及问出疑虑,任凭朱见深拉着自己跑得气喘吁吁,直到跑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他才算停住了脚步。
此处正是朱见深经常带着她来的皇宫后山,站在半山腰上,他们寻看着山下的一片锦鸿翡宫,贞儿诧异地看向朱见深:“皇上,今日可是您的大婚之夜,您怎么------”
还没待她说完,朱见深用微凉地手指轻抵住她的唇,眼里含着猜不透的迷离:“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
贞儿拿开他的手,眼里依旧顾虑重重:“皇上,皇后娘娘还在寝宫等着您呢,皇上怎能------”
豁然,朱见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凌,他霸道地搂过她的腰,强势地把贞儿没说完的话吞没在他的唇齿中,不容她有一丝的拒绝。
猝然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霸道,贞儿终于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朱见深真的已经是个让人反抗不得的男人了。
朱见深一点一点离开她的唇,眼眸里的情愫更加的深邃,像是迷失般的痴迷,更像是迷恋般的如醉,就在他沉迷地想要继续深吻下去时,贞儿及时地推开了他,但却徒劳了力气。
然如,朱见深反而更用力的嵌固住她,眼里的痴迷也淡薄了许多:“如果想让我放开你,就不要再说任何劝慰我的话,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还会做出比这更出格的事来。”
朱见深眼里的认真让贞儿坚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贞儿不敢想象他所谓的‘出格的事’会是什么,她只有无奈的闭上了嘴。
见贞儿乖乖闭嘴,朱见深露出了一丝笑靥,他把她扶坐到石阶上,而后长身玉立在她的身边,随手拿出了那支通透的玉箫,绵绵的吹起了那首‘念’。
久久的,仿佛整座皇宫都沉浸在这首缠绵悱恻的渺渺余音中,直教人徒留一缕的优与伤。
贞儿侧头看向朱见深,他好似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英俊少年,只想静静地吹着他内心的温存,只想轻轻地述说着他的千言万语。
皇宫里的嫣红耀亮了整座宫闱,也炙热了贞儿的眼睛,这个貌似安静的皇宫,却暗涌着每个人的灰暗,贞儿看着乾清宫内依旧通亮的火红灯笼,内心躁动不安,此刻的皇后最是个可怜之人,新婚之夜,却未有洞房之喜,甚至难堪的独守空房。
贞儿偷眼看向朱见深,她不敢去打断他的箫声与孤寂,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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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澈如珠,初日暖如绵。
一丝微风拂面而来,痒痒的触感扰醒了贞儿,她睁开惺忪的眼,天已清亮了,贞儿顿时清醒,她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了,当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依靠在朱见深的肩膀上睡了一夜,并且身上还披着他的锦黄披风。
贞儿这一动身,朱见深微微地小声询问:“你睡醒了?”
贞儿诧异地站起身,她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刚要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时,朱见深站起身按住她的手:“穿着,不许脱下!”说完,步履轻慢地走向山下。
贞儿小心地紧跟在朱见深的身后,心里不时咒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的睡着了,若是耽误了皇上和皇后去太后宫中晨昏定省,她这罪过可就大了。
他们刚踏进乾清宫,就远远地看见吴语嫣站定在殿前,见皇上回来,她立刻掩盖住脸上的不悦与薄恨,转即巧笑嫣然地走到朱见深面前,规矩的施着宫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还未等吴语嫣起身,朱见深漠视地越过她走向寝宫中,完全不理睬自己的新婚妻子。
吴语嫣的眼里泛起层层刺痛,在抬眼看向贞儿时,眸光犀明,仪容冷冽,恨不得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贞儿身泛冷然,正要跪地行礼时,朱见深回头看向她:“还不快走,愣在那里干什么!”
贞儿只有微微地施了一个礼,紧随其后地跟在朱见深的身后,她忽觉背后一阵寒风刺骨,仿佛穿透她的五脏六腑,似要啃食自己的血肉一般。
贞儿暗暗低叹一声,恐怕今后的日子是不会太平了。
等贞儿伺候好皇上梳洗更衣完,已是半个时辰后了,出了内殿,吴语嫣恭敬地候在殿外,只等着与皇上同去寿康宫中给周太后醒早问安。
寿康宫中。
吴语嫣婉顺恭敬地为周太后斟茶施礼。
周太后甚是欣喜地握着这个亲上加亲的儿媳妇,满意的神情早已溢于言表。
“语嫣,你现在可是贵为一国之母,不仅要辅佐皇上打理六宫,更重要的是为大明皇朝开枝散叶,昌盛国旺,你可马虎不得呀!”周太后别有深意地握了握吴语嫣的手。
吴语嫣有一瞬的凝滞,忽想起昨个新婚之夜自己却独守空房,着实让她高傲的性子深受屈辱与打击,当她抬起委屈的眉眼时,却瞧见高高在上的朱见深一脸的冷漠如霜,双眸中更是摄出两袭警告的寒光。
吴语嫣不由一惊,立刻尴尬地转忧换羞地低声娇嗔:“姨妈,您就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语嫣了。”
周太后轻拍着吴语嫣的手背:“傻孩子,你该叫哀家什么?”
吴语嫣这才反应过来地施礼道:“臣妾一时给忘了,语嫣谨记母后的教诲!”
“好,好,有你在皇上身边,哀家是一百个放心。”周太后回头看向身后的朱见深:“皇上,日后可要好好疼爱皇后,可别冷落了她!”
朱见深的脸上无波无澜:“若是母后没有什么事,儿臣就告退了,朝中还有很多事等着朕处理呢!”
朱见深一个暗示的眼神看过去,吴语嫣立刻领会地站起身,微微施礼:“臣妾也不叨扰太后了,这该回宫了。”
周太后了然的点着头:“好,那哀家也就不留你了,你同皇上一道走吧!”
“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
出了寿康宫,吴语嫣仪态万千的跟在朱见深的身后,不敢言语,她偷瞧着眼前万乘之尊的年轻帝王。
他身躯凛凛,气度高华,隐隐耀着万丈光芒,深邃的明眸熠熠生辉,但却透着冷冷的孤傲,英挺的鼻梁,衬着一张绝美的唇形,俊逸的英姿无不让吴语嫣沉浸其中,她本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让人艳羡的女人,但却不想,眼前的男人根本连正眼都未曾瞧过自己,这无疑让艳冠京城的吴语嫣,深受打击与屈辱。
正想着,朱见深突然停住了脚步,让一时出神的吴语嫣惊愣了一下。
朱见深屏退了身边所有的宫人,此刻御花园里,只剩下他与吴语嫣。
他回头看向吴语嫣,但并未深看地瞧着远处:“皇后最好管住自己的嘴,昨晚之事朕可不想听到半点的风声碎语。”
吴语嫣委屈地看向朱见深:“皇上既然怕此时传出去,昨晚就不该丢下臣妾一人独守空房,皇上可知臣妾初入皇宫中,心里很是忐忑不安的。”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柔情,只希望能博得朱见深为之动容。
然而,朱见深满眼的讥诮之意,显露出鄙夷之色:“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皇后想方设法的要嫁进来,嫁进了皇宫就该忍受这宫中的寂寞,你以为皇后是这么好当的吗?”
吴语嫣被辱得哑口无言,想着以前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鄙夷,终于压不住大小姐脾气:“如若皇上执意这样对待臣妾,臣妾只能如实与太后交代,怪只怪语嫣无能,留不住皇上的心,臣妾------”
还没待吴语嫣委屈完,朱见深雷霆震怒的钳住她的手腕,狠狠的似要折断一般:“少拿母妃来说事,朕从来就不怕与太后交代什么,但若这流言蜚语伤害到了贞儿,就不要怪朕立刻就废了你这个皇后。”他的眼里冷锐的可怕,语气极是凛冽寒冰。
吴语嫣早已被皇上的喝斥吓的娇容失色,怯怯地不敢动弹一下,此刻她才回神过来,眼前的男人亦是掌握天下大权的一代帝王,是绝对不会容她发小姐脾气的。
朱见深一脸鄙夷的甩开吴语嫣,在踏出御花园时,只抛出了一句冷言:“若是皇后再改不掉大小姐的性子,朕就准你去静庭寺呆上个两年,好好的磨掉你那骄纵的性子。”说完,凌厉风行地走出了御花园。
吴语嫣怔愣许久,最后眼里的委屈渐渐转变成狠戾,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锦帕,死死地咬住牙关:“万贞儿,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