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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和三组分头进发。郑启在前，陈钧垫后，四人步步为营踏入a栋大厅。
一根粗大的根系横亘在地面，墙壁和天花板上攀附着细密的枝条，所幸树杈根系没有塞满整个空间，大致扫视一周，依稀可以辨别出大厅原本的布局。
确定大厅中没有花朵果实，也没有其他蛰伏的危险，郑启迅速越过树根，领着队伍直冲电梯间。
“怎么按不亮呢？”郑启连点电梯按钮。
“你说为什么。”刘锐一步不停，超过郑启向里寻找楼梯间。
“停电了，只能爬楼梯。”江巡侧身经过。
“就算真的叫来电梯，你敢坐吗？”陈钧打开手电筒，“跟上。”
郑启依依不舍地望了眼紧闭的电梯门，一步三回头地跟上了队伍。
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手电筒照亮了漆黑的楼道。盘结的枝条堵塞了去路，宛如塞满肠道的肥硕蛔虫，植物特有的清香，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从缝隙中渗透而出。
刘锐用手扯了扯颇具韧性的枝条，“不行，得一边开路一边往上爬了。”
“我来。”陈钧持刀上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厦总共三十九层，若是一路动用能力劈砍，等爬到顶层，自己的魂力基本也不够战斗用了，到时候即便再不乐意，那八十点贡献值，也只能拱手让人。
正打算节省魂力，只用蛮力劈砍，侧方伸过一只手，江巡说：“把刀给我吧。”
见几人均是一脸不解，江巡解释道：“你们需要为之后的战斗保留魂力和体力，咱们几个人里，我的能力最没用，开路这种事自然应该由我来做。”
他这话几乎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郑启连忙劝慰说：“你的壮胆能力很有用呀！天知道这游鬼长什么丑样子，要是到时候我们吓得不敢上，还不是得你拉我们一把？咱们轮换着来呗。”
“就按我说的。”江巡不由分说抢过短刀，“动手砍些树枝而已，只会耗费体力，我的魂力留着给你们摇铃。”
虽然感情上同情江巡自轻自贱，但理智上不得不承认，这种安排最为合理。陈钧默许了江巡的做法，只是提醒说：“别蛮干，累了换人。”
“没事，你举杠铃的时候我也不是干看着的。”江巡手起刀落，根根枝条应声而断。他接连挥刀，在飞散的木屑之中，眼神逐渐变得阴鸷狠厉，仿佛劈砍的不是拦路的树枝，而是自己的无能。
他们以往没有合适的机会谈论彼此的过去，虽然不知道江巡经历过什么，但陈钧明白，他对变强的渴望和自己同样强烈。只是这种求而不得的渴望，在缓慢的进步速度和弱小的意念能力的双重压抑下，似乎变成了他的心结。
作为队友，陈钧和郑启能做的十分有限，鼓励和劝慰治标不治本，归根结底自身的心结还得由自己来解。
乌金短刀吹毛断发，江巡的体力也充沛持久，众人前进的速度并未因枝条阻隔而有所迟滞。
只是大厦每层的面积广阔且装修布局各异，不可能浪费时间搜遍每层的全部角落，为了尽快登顶，同时营救平民，他们想了个笨办法，用嘴喊。
“有没有人呐！”郑启双手拢嘴，声若洪钟地喊道。
一连喊了三次，楼层里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和吹过破窗的劲风。
“好，下一层。”刘锐扫了眼楼层号，“九层，爬了三分之一了，看来低层的人确实都已经疏散了。”
“还行吗？”陈钧问。
江巡脑门上附着一层薄汗，呼吸略微有些粗重，总体来说尚不到疲惫的程度，“还好，估计能一路砍到楼顶。”
众人返回楼梯间，斩断几根张牙舞爪的枝条，爬上半层的拐角，面前又是一团纠结致密的枝条。
“这得多花点时间了。”江巡抹了把汗，拨开湿漉漉的额发，投入了披荆斩棘的工作。
“江儿啊，我一直想问，为啥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你没有出汗头发也是湿的？”郑启闲得发慌，没话找话地问道。
江巡脚踩着一根粗枝，咬牙拔出卡住的短刀，自嘲一笑道：“我容易紧张，总是悄悄躲去洗手间洗脸。”
“最近咋不洗了？”
“可能习惯了吧。”
“那你适应性挺强啊。”
江巡笑了笑，往手心吹了口气，一边继续劈砍一边转口问道：“组长，你的能力发动的条件，必须得先受伤吗？”
刘锐正在四下寻找更为趁手的工具，闻言点点头，“对，就是报复嘛，得先锁定仇人。”
“那要是对方第一击就给造成你致命伤了呢？”
“呃……”刘锐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一般都会很小心保护要害……要真是那样，我估计我就嘎了吧……毕竟能力发动之前受的伤全是赔的。”
陈钧想了想，“等下找个尖一点的树枝，先给你放点血。”
刘锐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冲你小子这鸡贼劲儿，咱俩应该换换能力！”
“你把满脑子骗钱的心思匀一点出来，也轮不到我教你。”陈钧耸耸肩。
“嘘！别说话！”郑启忽然说，“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江巡狐疑地停下了动作。
郑启侧耳静听，悄悄指了指盘结成团的树枝，几人大气不敢出，纷纷凑上前去。
只听树枝的内侧，隐约传出了有节奏的敲击声。哆，哆，哆，每次之间大概间隔三五秒。
“游鬼忍不住来找我们了？”郑启神色严峻，“手环什么反应？陈哥你的碎片呢？”
“咱们现在位于游鬼内部，手环和碎片已经起不到预警的作用了。”陈钧并指如剑，“大家退一步，等我扫清视野再上。”
郑启伏地化犬，江巡拎起铜铃，刘锐攥紧短刺，每个人都绷紧肌肉蓄势待发。
为防止破坏楼道的结构，陈钧刻意压制了威力，一道凛冽的风刃横向劈入树枝，几声噼啪脆响之后是叮的一声。
似乎斩中了某种金属！
陈钧手腕翻转，紧接着就要交叉连斩，枝杈中呯地钻出了一只漆面剥落的消防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