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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医生,为什么这么问?”村医王利平问可以用,何二来的手扶拖拉机,把何二来拉回去吗?为首的警察不答反问道。
“他家里没有其他亲人,回去喊人不是还得我来吗?既然我还来,不如用他的手扶拖拉机,直接把他拉回去,免着来第二次!”王村医这样说,也说得过去,并且合情合理。
“可以,那我叫他们帮你把死者弄上车。”为首的警察说完,对另外两个警察道:“你们两个过来,帮他把死者弄上车。”
领导都开口了,那两个警察不敢不从,走过来同王村医一道,把何二来抬到手扶拖拉机车桶上。王村医再把自己的单车也放到车桶上,他便开拖拉机送何二来回家。
几个警察也上警车,开车去就近的村子走访调查。
和往常一样儿子去赶圩了,苏纯月又开始破篾子。近几年家里的经济情况有所好转,鉴于自己瘫痪行动不便,儿子何二来脑残智力有问题,还不会讲话。
卖了曹家奶奶买来的那对猪以后,苏纯月就不叫儿子再买猪来养。本来她想连粮食也不种了的,一心打竹器来维持娘儿俩的生活就行。
可是莫老师和陈老师坚持要苏纯月种粮食,说种田种地为根本,生意买卖眼前花。
粮食打竹器两手抓不好吗,有粮食在仓里人心不慌嘛!莫老师和陈老师不但这样说,还年年来帮何家插种和收割。
儿子何二来也热心种粮食,自从买得手扶拖拉机以后,还不要莫老师和陈老师来帮忙。苏纯月也只好不说什么,任随儿子种粮食又收割。
现在是冬天,箩筐,撮箕,竹席,谷篓和谷垫,早已过时没几个人要,属于冷货。
所以苏纯只叫儿子何二来打竹篮,背篓,和一些竹制艺术品到镇上卖。
自从买有手扶拖拉机,苏纯月便决定三几圩,才叫儿子何二来拉竹器去镇上卖。一来可以省去跑路的时间,二来可以省去给手扶拖拉机加的油。
反正他们娘儿俩打的竹器质量好,很远地方的人都来和睦镇上买,不用愁卖不去。
三几圩才去镇上赶一圩,苏纯月便叫儿子今圩三天打篮子,明圩三天打背篓,后圩三天打竹制艺术品。
货卖堆山,这样一来到镇上就有多种竹器让购买者挑选。
苏纯月今天是破打篮子的经篾和丝篾,等她破够下午儿子回来,打篮子用的经篾和丝篾,早已经过了中午。
每逢儿子何二来用手扶拖拉机,拉着竹器去镇上卖,苏纯月都是等儿子回来才吃中午饭的。
看墙上的大闹钟已经指向两点钟,按照往圩,别说开手扶拖拉机,就是走路这个时间儿子也应该回来了的。
今天怎么了,儿子何二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
“呓”的声苏纯月是心跳眼皮跳,她不由心问口,口问心:今天是出什么事了,还是竹器突然滞销了?
问了几声不得其解,忍受不了肚饿,苏纯月放下篾刀。上了架子站车,拔船一般便向厨房拔去。
如今的苏纯月虽然还不能提重东西,但是提几斤重的东西,还有烧火一类的轻活,她还是可以自给自足的。
清水地方习惯早上多煮点饭菜,留着中午吃。天热不用生火热了吃,天冷饭菜又冷又硬,吃着难嚼难咽,吞下去又怕不合肚,不能不热了吃。
苏纯月拔着架子站车到了厨房,先洗菜锅放灶上。然后把剩饭剩菜舀的一半进菜锅里,便生火热来吃。不用问另一半剩饭剩菜,是留给儿子何二来赶圩回来吃的了。
热好饭热好菜苏纯月熄了火,把饭菜铲进碗里便吃。她刚吃得一半就听见后院外的巷道上,有手扶拖拉机的响声,心想这一定是儿子何二来赶圩回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又感觉心慌眼皮跳得不行。
但是知道儿子赶圩回来了,苏纯月还是一顿子扒饭吃菜。想着快点吃完饭,好热另一半饭菜让儿子吃。
自从有了手拖拉机,儿子怕花钱是经常不在镇上吃米粉或者快餐就回来了的。
苏纯月很快把碗里的饭菜扒吃完,放下碗筷她正想拿菜锅去洗,好热还有的一半饭菜给儿子吃。
却有一个人从后院门跑到厨房门口,对她说:“纯月姐,二来出事了!”
扭头见是村医王利平,苏纯月慌慌张张问:“王医生,我儿子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去石村出诊出来,见二来倒在大路的一边,手扶拖拉机停在另一边。”
村医王利平有选择地,把他看见何二来倒在血泊中,又报了警,警察来查看的经过一一讲了出来。
听说儿子人殁了,苏纯月只感觉天旋地又转。她险些又像从前一样昏倒,但她还是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可是事与愿违,这么大的打击早已像五雷轰顶一般。她苏纯月哪里控制得住,被电击似的打击?
只见她“哇”的一声喊,便昏死在架子站车上。
“苏大姐,苏大姐,你怎么了?”边问苏纯月怎么了,王村医边冲进厨房。
看苏纯月是吓死过去的,王村医马上对其进行急救。由于他是专业的,很快就把苏纯月给救醒。
“王医生,你还救我干吗?”苏纯月苏醒过来,一边伤心哭一边问。儿子都死了,她也不愿意活了!
“救你干吗,难道孩子殁了连土也不入吗?要入土不把你救醒谁来主持?”村医王利平问,急了他连姐也不叫了。
“主持什么,把我和儿子拿进屋,现成的大棺材!”
“现成的大棺材,人家左邻右舍嫌臭,不拿你们母子俩的尸骨去野外丢,让野狗吃算我的?”
村医王利平这样一说,苏纯月沉默不语。他接着说:“还有凶手都没找到,你就想看看最后的结果?”
是呀,残害儿子的凶手都没有找到,难道她就不想看看是谁把她儿子残酷杀害的吗?
还有左邻右舍嫌臭,真的拿她和儿子的尸骨去野外丢,让野狗啃不是魂无所依吗?
因此苏纯月不哭,也不求死。而是忙着问:“我儿子呢,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