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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实在无所事事,她带上一点茶叶去了大嫂子家里面喝茶。
这村子里面很少有人喝茶,喝也不会喝好茶,喝的都是茶叶沫子,一个铜板买一大包那种,放在那里两年都不一定喝完。
所以大家喝起茶来更是没什么讲究。
大嫂子见潘思秋要喝茶,立即在院子里面生炉子烧水,她把茶叶往两个大白茶缸里面一扔,随后翻开的水往里面一倒,然后再把盖子一盖,这茶就泡成了。
潘思秋有些嫌弃:“没有茶壶吗?”
大嫂子说:“这就是专门泡茶的。”
那么大的一缸茶水,两个人一人守着一个缸子,一时半会儿都喝不到嘴,因为太烫了,等喝到嘴的时候,一喝茶叶就往嘴里钻,大嫂子把刀嘴的茶叶再吐回茶缸子里面,潘思秋皱起了眉毛更是嫌弃。
这和潘思秋所向往的喝茶一点都不一样,一点也找不到和吴启仰丁老板喝茶时的感觉,同样是碧螺春,就这味道都不一样。
她觉得这样的大茶缸子简直是糟蹋她的好茶了。
不过就她这人品,除了大嫂子也不会有人陪她喝茶了。
不一会宝珍来了,宝珍也在家里伺候挨大板的丈夫,不过她丈夫的情况就好很多,早就能下地走了,只是走的不如从前了。
看见潘思秋她先问:“你今天带什么好东西了。”
潘思秋说:“茶叶。”
宝珍说:“茶有什么好喝的,还不如那果脯好吃呢。”
潘思秋说:“果脯我是弄不来了,徐小芙看果脯看的可紧了。”
宝珍舔舔嘴唇说:“哪天给我们弄只烧鸡吃吃呗。”
潘思秋答应了,“等过些日子我去城里。”
……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潘思秋越发的想见吴启仰和丁老板,就是不知道怎么能见到她们,有一日她为了能偶遇吴启仰,她还去吴启仰家的酒楼前面假装路过,结果连人影都没看见。
石玖礼倒是和以往不一样了,每日都干劲十足,天天在院子里面叮叮当当的钉板子,期间三天去一趟药铺找孙掌柜打探消息。
频频的失望并没有让石玖礼饱受打击,但是他从没打算放弃。
突然有一日药铺的孙掌柜跟他说:“你听说了吗?新任的县令很快就要走马上任了。”
这消息石玖礼上哪里打探去呀,他手里虽然有钱,但是他毕竟长在乡野,并不认识达官贵人,也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唯一能给他带来消息的就是这孙掌柜了。
石玖礼激动地说:“消息可靠吗?”
孙掌柜说:“绝对可靠,这柳师爷和傀儡县令已经完蛋了,我决定写诉状告他们两个,我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我儿子还坐了大牢,如此冤案我必须让他们两个遭受惩罚,不然我心里不服。”
石玖礼这心里自然是顾不上告那两个狗官,他想的是如何让谢谷兰出狱。
“孙掌柜,新任的县令叫什么?名什么?具体哪天上任您可知道?”
孙掌柜说:“据说叫卫明贤,具体哪天上任还不清楚。”
石玖礼说:“孙掌柜,去哪里我能找到他?他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孙掌柜说:“你且不要心急,这人还没上任呢,不过肯定快了,你可以先把诉状写出来,等这位县令一上任,你就去把诉状呈上去,我估计这要写诉状的人很多,够这个新任县令处理一段时间了,不过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样,是不是个贤明的父母官。”
石玖礼说:“他什么样我都得见见他,要为谢谷兰在争取争取,我不能让谢谷兰一直在牢里面待着。”
得到这消息以后,石玖礼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扔一院子的木板他也不管了,做到一半的蜂箱他也不管了,一门心思开始闭门在家写诉状,写了一张不行,撕,再写一张觉得不够深刻,撕,就这样他一写就是一天,石宝全见了都觉得他这是魔障了,石宝全看哪一张写的都好,他若是县令,见到这么生动惨烈的诉状他会毫不犹豫直接释放谢谷兰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县令接了这么一个烂摊子也甚是头疼,于是卫明贤偷偷摸摸地就开始上任了。
有他看不完的卷宗,看了一个冤案,再看一个还是冤案,上面很多被冤枉的人甚至已经出狱了,他只能从最近的看起,看完之后他把卷宗往案几上一扔,感慨一声:“昏官!”
他干了点实事,三天之内他给很多人减刑,甚至释放,。
终于有幸看见了谢谷兰的卷宗,看完以后他说了句:“荒唐!”
卫明贤的文书叫杜少松,和他一起上任的,这人虽然年轻,但是见识也不少,他问他:“少松,你可听说过养蜜蜂的?”
“养蜜蜂?那东西怎么能养呢。”
卫明贤说:“那你看看这个卷宗。”
杜少松一看:“这卷宗会不会写错了?”
卫明贤说:“这当事人的口供还在这里呢,白纸黑字,上面带手印的。”
文书杜少松说:“这可新鲜了,保不齐又是一起冤案。”
卫明贤说:“你跟我去大牢见见这名犯人。”
大牢的大门一打开,就是一股怪味,不说臭气熏天也差不多了,文书杜少松用手在自己的鼻子前面扇两下。
牢头见到新任的县令和文书点头哈腰卖笑脸,这种虚假的恭敬和客气卫明贤倒是不需要,他想看看这女子监狱里面是什么样子。
大牢的地势偏低,打开大门要往下走四五个台阶牢头殷勤地说:“县老爷您慢着点,小心台阶。”
卫明贤说:“哪位是谢谷兰?”
“在前面。”牢头走在前面带路。
走到顶头才停下来,牢头说:“县老爷,这里面的就是谢谷兰。”
此时的谢谷兰正躺在地上冥想呢,这是她每日必干又不得不干的事情。
牢头拍了拍几下木头栅栏说:“谢谷兰,县老爷来看你了。”
谢谷兰这才有了点反应,她侧头看了一眼来的人,怎么换人了,这和审她的那个县令可不是一个人了呀,于是她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