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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剑清下了天牢,这才渐渐清醒过来,只感到满身的疼痛难禁,问狱警:“这是哪儿?”预警说:“主委,您还不知道吗?苗卿在上位那里告您私离讯地、图谋造反,又夜闯苗卿府邸、勾结前朝旧臣、奸杀语欣郡主,一共五条重罪。上位要将您开刀问斩哩。多亏了任总监苦苦保奏,才宽限了一百天。”朱剑清一听此言,惊得五雷轰顶一般,寻思:“分明是苗宗奇公报私仇!若无任中书相救,我岂不是这般屈死了?苗宗奇果然狠毒,为了拔除我,竟然用自己女儿的性命和名节来作注,罢了!罢了!只可惜我府内的公主还在等我回去。”
大业城惊变,各家贵卿、文武百官都聚到了任府,商议如何搭救朱剑清。任逢喜说:“事到如今,你们且托人在天牢照顾好剑清,再慢慢劝上位。倘若上位回心转意便好了。”
陆玮赞和贺从龙辞别了任逢喜,便来天牢看望朱剑清。监狱长见了两位驾到,慌忙磕头。陆玮赞说:“免礼,快开了牢门。”监狱长忙开了牢门,陆玮赞、贺从龙走了进去,只见天牢里面都是披枷带锁的囚徒。陆玮赞问:“朱主委关押在哪一处?”监狱长引着二人来到了一间单人牢房。陆玮赞说:“你且回避了,不要你在这里伺候。”监狱长领命,便带着所有狱警退出了牢房。
陆玮赞、贺从龙见朱剑清浑身伤痕累累,甚是伤心。陆玮赞叫道:“妹夫,你为何受了如此痛楚?事情究竟如何,你且说来。”朱剑清抬头看见陆玮赞、贺从龙,说道:“我受了不白之冤,正要跟兄弟们讲明。”朱剑清忍痛站起身来,将有个钦差来太原下旨,说宣自己进京,又把苗宗奇如何强留自己在府上喝酒的事说了。朱剑清说:“后面的事,我醉了,就不知道了。”贺从龙说:“你中了苗宗奇老儿的奸计。他恨你杀了苗宗霸,要寻你报仇的。近些日子,西边的图兰国虎视眈眈,不停滋扰陕甘宁地界,边关急报纷呈,上位哪有空闲宣大臣进京闲聊的?若是宣你进京商议军机大事还有可能。这钦差只怕也是苗府假扮的。”朱剑清说:“苗宗霸虽说是我所伤,但也是死在乱军之中,况且那时节各为其主。苗宗奇没来由这般恨我,竟然用自己的女儿来陷害我?”陆玮赞说:“去年苗宗奇的正妻林如音辞世了,苗宗奇把一个小妾扶正了,你道是谁?便是洪孟雄那个叛将的女儿。”朱剑清一听此言,叹气说:“罢了,这般冤冤相报了。大哥、从龙兄弟,不劳各位费心了,君要臣死,不得不死。苗宗奇将女儿来诬陷我了,上位岂有不怒的?况且我手握一方军政生杀大权,上位也有疑心的,这么这条罪是做成了。生死有命,还请替我谢过任中书。我死以后,替我照看公主、羽燕,还有你那失踪数年的外甥羽平。唉,来世结草衔环相报了。”说罢,叩首不已。陆玮赞扶起朱剑清说:“妹夫何出此言,只要我一口气在,便能保你周全。现在的江山可不是姓苗的。”
何华中一心要借此机会得到苗宗奇的重用,意图发迹,早在天牢安排了亲信,知道了陆玮赞、贺从龙探监之事。何华中便来与苗宗奇商议说:“您万万不能让他们通信!倘若朱剑清说出我们假传圣旨的事来,可对我们大大的不利。”苗宗奇点头称是,忙差人去天牢,又送了大把金银,叫孔振严加约束,一面抱本进宫上奏。太宗忙于西陲列国军务,无暇旁顾,便由得苗宗奇,传下圣旨:“朱剑清乃是待决重犯,任何人不许探监。若有探监者,一律同罪处决。”各家贵卿看了圣旨,也都无可奈何了,从此天牢紧闭,密不通风,便是陆玮赞等想来探望也不能够了。
苗宗奇回了府,见了何华中,不住口地赞叹他的妙计。何华中说:“此计虽好,只是百日太长了,恐怕夜长梦多。不如绝了他的口粮,只要三五日,就能结果了他。”苗宗奇点头说:“只是他的心腹太多,除非是我亲自守住天牢门,这才能十分严密。”何华中说:“听说先帝曾赐给您一柄金刀,您也一并带上,不然镇不住那些贵卿子弟。”苗宗奇然之,便带着御赐金刀去天牢了。
陆玮赞等听闻苗宗奇每日守住牢门,把太祖御赐的金刀就挂在腰间,人人都十分着急,却也无计可施。正在郁闷,门官报入:“肖骁将军、贺大爷、贺二爷、任家四位将军来访。”陆玮赞忙令请入。
只见来的是肖骁、贺从龙、贺从吉、任处嗣、任处弼、任处才、任处俊等人,坐满了银安殿。肖骁先开口说:“朱主委之事实在紧急了。如何相救,还望赞将军拿个主意。”贺从吉说:“这老儿十分奸诈,要绝了朱主委的口粮。上位本来就要处死朱主委,况且边关吃紧,也无暇多管此事,便任由苗老儿处置胡为了。”任处俊说:“我家老头儿往常鬼点子最多的,这回也没了主张。”任处嗣说:“我们都来看看赞将军的主张,您是开国宗室,好歹跟上位是兄弟。”陆玮赞摇头说:“我也是一筹莫展。苗宗奇做了对头,他有先帝御赐的金刀,把守住牢门,我们奈何他不得。”肖骁说:“只要先让朱主委吃上饭,暂时保住性命,便可慢慢打算了。”各家议论纷纷,都感到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银安殿后走出了一个小孩儿,年纪十来岁的样子,满身华服,面如满月,鼻如悬胆,来到银安殿前说:“各位叔父、伯父,可是要商量救我家姑父吧。我却有办法不叫他饿死。”陆玮赞一见喝道:“小家伙!大人们在这里议事,要你出来胡说!还不出去。”这小孩儿正是陆玮赞次子陆慕钧。肖骁说:“公子童言无忌,赞将军不必见怪。”陆玮赞说:“苏公主爱如珍宝,所以这般无礼。”
陆慕钧出了银安殿,从后门出来了,吩咐家将说:“来啊,去吧我的小伙伴们都请来。”家将答应一声去了。不一会儿,带着一批小孩儿过来了。乃是肖骁次子肖盛、三子肖沸,贺从龙次子贺章,任逢喜的四个孙子任昌胤、任昌缔、任昌穆、任昌丰等一帮人。这群小孩儿平日里玩耍惯了,听得陆慕钧邀请,一个个都跟了过来,聚到了赞将军府的后门。见了陆慕钧,问道:“公子叫我们来,是去哪里玩耍吗?”陆慕钧说:“对呀,今天我们去干一件大事耍耍。”便将姑父如何被陷害,苗宗奇如何绝了口粮,要饿死他说了一遍。直把各个小孩儿弄得钢牙紧咬。陆慕钧说:“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如此如此便可。”各个小孩儿都十分高兴,吩咐家将说:“不必跟随了。”
各小孩儿都兴头十足,来到了天牢前。只见天牢门前摆着香案,苗宗奇靠在香案上,正在打盹。听得脚步声,忙拿起摆在香案上的御赐金刀,抬头一看,来的却是一群小孩儿。苗宗奇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缓缓放下了御赐金刀,喝道:“你们是谁家的小娃娃?这里是什么所在,你们胆敢靠近?”便吩咐家将把他们轰走。这些小孩儿都是世代武将,各有武艺,虽然年幼,膂力却是不弱,一个打一个,早把苗府的家将打散了。苗府家将不认得其他小孩儿,却是认得陆慕钧,哪个敢碰他?纷纷退开了。
这些小孩儿不由分说,冲上去扯住了苗宗奇就是一顿打。苗宗奇的胡子被扯去了一大半,浑身都被打肿了,跌倒在地。陆慕钧骑在苗宗奇身上喝道:“老小子,蔚蓝江山你这个前朝余孽竟敢放肆!我太祖爷爷不曾杀你,却是看在跟你爸的交情上而已,望你好自为之。”说罢,带着各小孩儿蹦蹦跳跳去了。
苗宗奇好似落汤鸡一般,莫名其妙被一群小孩儿打了,站起身来,满身疼痛,胡须不见了一大半,衣服也被扯得粉碎,乌靴也被劈断了,忙乱中唤了家将们来。只见那些家将一个个跟斗败的公鸡一样打不起精神。苗宗奇骂道:“狗奴才!为何看着我被打不来救驾,倒先躲了。”众家将说:“您不知道,那些小孩儿个个有气力,都是世代武将,家传的武艺,小人们挡不住。”苗宗奇说:“不必说了,带头的我认得是陆玮赞的儿子,我这就去弹劾陆玮赞。如今轿子、黄罗伞盖都被打坏了,也都是物证。你们快扶我回府。”家将忙扶了苗宗奇回府。苗宗奇与何华中商议了,连夜修成奏章,待五更上朝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