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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丰困意全消,大瞪着眼睛说道:"你是说杨遵举荐会安大师来邺,是为了提防僧贤大师?这也太可笑了吧!”
苏祥六脸上非但不见一丝笑容,而且呈现出之前从未有过的严肃,郑重说道:"您如果了解了僧贤过往的履历,大概就不会觉得小的所说可笑了。”
"那你说来听听,僧贤的履历有何特别之处?"
“据定国寺僧介绍,僧贤年幼时原在凉州云门寺出家修行,不到三十岁便做了云门寺的住持,在西疆诸寺中享有盛名。可是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在僧贤三十二岁那年,他突然辞去了云门寺住持一职,独自跋涉千里,来到了洛州嵩山,挂单在嵩山法王寺,成为了一名行脚僧。据了解,正是在嵩山法王寺挂单期间,僧贤结识了当时还隐居的杨司马,并和他往来甚密,成为了莫逆之交。僧贤在法王寺挂单多年,始终未获任何僧职,直到大约五六年前,因受到少林住持的保荐,才获任法王寺首座。三年前国朝迁都邺城之初,法上大统邀请僧贤到邺都出任定国寺住持,据说,包括杨司马以及少林住持在内,都曾再三挽留僧贤留在嵩山,僧贤本人起初也给法上大统写信谢绝了他的好意,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改了主意,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要到邺都定国寺来。我想,戓许是杨司马了解了僧贤改变主意,坚持来邺都的真正目的,才会有随后种种旁人看起来奇怪的举动吧。”
莫小丰心想:看来苏祥六对僧贤的怀疑倒也并非空穴来风,从僧贤的履历分析,确实存在一些疑点。
陈长猷似乎和他的想法相似,问苏祥六道:"你既怀疑僧贤是冒用吕方简的名义向你下达指令的人,有没有去试探试探他?”
苏祥六答道:“大人有所不知,吕方简对他属下派往敌境的谍候有一条铁律:无论什么情况下,下线都不得主动打探上线的身份。一旦违反,则当受到严惩。因此,我虽对僧贤产生了怀疑,却也没敢直接和他接触。”
莫小丰望见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他心中牵念着封羽衣是否安然归来,
遂开口问道:“你被调离邺都,为何不去洛阳赴任?"
“我奉调离开邺都前,通过约定的渠道将这一情况向上峰作了禀报,却没有及时得到回复。直到在赴洛途中,才接到吕方简下达的指令,命我无需去洛阳赴任,立即赶赴晋阳。"
莫小丰追问:"你接指令后是直接赶赴的晋阳,还是途中又去了别处?”
苏祥六摇头道:"没去过别处。”
莫小丰向军士吩咐道:"给他拿些吃食来。”起身冲陈长猷挥挥手,走出了刑房。
单四已在刑房门外侍立。莫小丰对他说道:“去看看封小姐回来了没有?”随即和陈长猷一道走进了旁边的一间空房。
陈长猷吩咐人去拿些吃的来供二人垫饥,向莫小丰说道:“您要是有事,待会儿我单独接着审吧。看这小子吐得倒还利索,争取一鼓作气,把他肚子里的那点儿东西都给掏出来。”
莫小丰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判断,想了想,问道:"凉州现在西朝境内吗?”
“据下官所知,凉州属于西州的边州,和回鹘,突厥皆接壤。您想派人去凉州云门寺调查僧贤?”
莫小丰点头道:“从苏祥六方才供述的情形看,僧贤此人并不简单。如果可能,我倒想派人好好调查调查他。”
“下官方才听来,僧贤过往的经历中约有三处疑点:首先,他为何要辞去云门寺住持一职,孤身远赴嵩山?其二,僧贤既在嵩山法王寺挂单多年仍是客僧身份,后来因何会受到少林主持保荐,一跃荣登法王寺首座?其三,少林住持和杨遵为什么会阻止僧贤去邺都?而僧贤又是因为什么不顾他人劝阻,非要来邺都作定国寺的住持?”
“你谈到的后两处疑点,我可以派人去向杨遵询问,估计他应当多少了解一些内情。但最主要的还是头一点,也就是僧贤早年为何要舍去云门寺住持,孤身赴千里外的嵩山寄人篱下。”莫小丰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我身边缺少熟悉西疆的人手,恐怕一时难以查出个中原委了。”
这时,仆从端来饭食,莫小丰吃了两口,便看见单四走来向他禀报道:“封小姐已经回来了。"
他站起身,向陈长猷叮嘱了句"待会儿你多问问吕方简的事。"就带着单四去找封羽衣了。
封羽衣一见到莫小丰,就打趣地问道:“怎么,担心我不回来了吗?"
"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当然要为你的安全负责。”莫小丰不等封羽衣相让,便坐了下来,说道,“快说说,薜南笙将在何时何地约战吕方简?”
“我如果告诉你了,渤海公打算派人去捉拿吕方简吗?"
莫小丰一怔,随即说道:“目前还无此打算。"
封羽衣正色说道:“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薛南笙是依武林规矩公开约吕方简决斗,我也是作为见证人到场观战,并不希望官府介入,招人非议。”
"可是,吕方简以薛昭相要挟,逼柔然麾师南下,他已经先违背了武林规矩,咱们用得着和他讲什么武林规矩吗?"莫小丰争辩道。
"昨夜薛南笙不是送了份大礼给渤海公吗?在我看来,这已经算是和吕方简扯平了。接下来的事,就不劳渤海公过问了。”
莫小丰听她的口气竞和薛南笙如出一辙,不由得动了几分怒气,冷冷说道:“既然封小姐这么说,那咱们就按各自的心意行事吧。方才我已说过,你是我的客人,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封羽衣被他的态度激得也有些恼了,并不阻拦,只冲口说道:“当初是我自愿随渤海公来晋阳的,算不得是你的客人吧。如果可以,我今日便离开霸府,不再干扰渤海公处置公务了。”
莫小丰不置可否地径直走了。
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封羽衣一气之下,当即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离开霸府。
正在这时,忽见小德子走进房来,赔笑对她说道:“公子派我来向小姐赔个不是。您一夜未睡,还是趁早安歇吧。如今晋阳城内并不消停,不如暂且在霸府住几天,稍后公子会派人护送您回李鱼川的。”
封羽衣气得当场要冲小德子发火,可话到嘴边想想又觉得不妥,遂忍气问小德子道:“你家公子现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公子前往馆驿去见柔然使节了。行前吩咐小的好生照看小姐。”小德子强忍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