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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养科长位高权重,很难到我们这种苍蝇街区来一趟,我们这里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您请问细细道来”
犬养一边细细品着茶,一边听着祁三爷详细的介绍内情,同时与从秦天那里得来的信息进行对比。
祁三爷老奸巨猾,有些话点到即止并没有展开去说,每次说到关键点就留下一个让人可以幻想的点,话里话外都弄的神神秘秘,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个所以然。
反倒是秦天的信息比这个祁三爷要清晰的多,例如醉香居和一些产业属于邹逢春的私产,一些产业和其他的官员有关系,一些地方还和宪兵队的某人不清不楚,阿勒亲王如何如何。
祁三爷所有的话都只说了一半,其实对秦天也是一样,并没有完全托底,总会有一些私藏的信息。
但秦天不仅能感应祁三爷的心思,还派李明义仔细调查过欢乐地,手里掌握的信息自然比祁三爷透露的信息要多得多。
这样一来,祁三爷在犬养长野的心里第一印象就不好,他可是太君,被一个奴才耍着玩,心里能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祁三爷才停下滔滔不绝的嘴,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他都说了,现在就等犬养长野自己在心里掂量。
可惜祁三爷这回没算对,犬养长野是有备而来,哪里是能够随便忽悠的。
祁三爷本打算等犬养提出条件,然后他在逐个搬出后台来与其进行博弈,谁知道一个特务科的东洋警察突然的到来,直接判了他死刑。
“报告科长,我们在一间阁楼里发现了许多非常规东西,我们怀疑是间谍的秘密藏身点,现场已经封锁,还请您亲自前去查验。”
犬养闻言眉头忽然一皱,这意外之喜是不是来的太巧了?
让手下押着祁三爷一起抵达现场,是一座老旧两层半民房,阁楼上藏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子里装着一张用密码写成的纸条和一些大洋。
通过各方面的询问,得到的信息是这间阁楼一个月前就被租出去了,因为时间太久,房主已经记不起对方的模样,只能说是中等身材,本地口音。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手下汇报,在另一处祁三爷仓库的二楼也发现了同样的物品。
犬养立即下令,对祁三爷的所有产业进行搜查,随后带着人回到了三春楼。
不到一个小时,又发现了三处秘密藏身点,全部都在祁三爷的产业里。
在搜查秘密藏身点的同时,还搜查出了大量的热河土和天津土,以及秦天让孙展鹏送来的走私物资。
犬养预感在这一片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发现,立即给吉野长官去了电话进行汇报,得到长官的肯定之后,犬养亲自坐镇三春楼,摆出一副势必将欢乐地掀个底朝天的架势。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犬养终于在祁三爷家旁的一间小房子里找到了足以让他立功的宝贝。
更有意思的是,从祁三爷的家后门可以直通这间房子,这一点连祁三爷都异常的意外。
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事情,怎么会和他串联在一起?
答案肯定只有一个,有人在栽赃陷害他。
可现在这种情况,一夜过去了,他背后的所有关系都跟哑巴了一样,无论是远在郭县的阿勒亲王,还是副省长邹逢春,或是宪兵队的关系和其他官员,都极有默契的保持了静默。
在祁三爷旁边的那间房子里,不仅有给常永春吃的大力丸,还有高潜义四人服用过的混合毒药,而且还有几张照片,分别是徐青松、常玉树死时的照片,以及高潜义、熙洽和他犬养长野的偷拍照。
犬养很意外自己的照片会出现在这里,这就意味着他已经被对方列入了暗杀名单,除了他自己还有熙洽同样作为目标。
犬养忽然明白对方的任务最终指向谁了,熙洽,落选国务总理成为财政部长的头号大汉奸,若不是熙洽发布命令选择不抵抗,整个吉林不会这么快被帝国的军队占领。
如果当时熙洽选择对抗帝国军队,哈尔滨极有可能会攻不下来。
所以这名间谍的最终目标就是熙洽。
而他自己会成为目标,这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死在他手里的秘密间谍不少,最近的一次就在南关警署。
当时他破获了一个行动小组,打死熟人,抓捕五人,间接害死两位中共,亲手虐杀两名苏共,按照共党的常规行为判断,他成为目标不足为奇。
“祁三爷,证据确凿,你恐怕脱不了干系了,我怀疑你参与了多起针对帝国精英人士的暗杀行动,私自贩卖走私烟土及境外货物,私自组建军事势力,拥有违禁枪支弹药等数罪于一身,看来我们得去特务科的审讯室好好聊聊了。”
听见犬养说出来的这么多罪证,加上身后的人一个都没出来替他说情,祁三爷知道自己完了,已经成为彻彻底底的弃子。
一旦跟着犬养长野离开欢乐地,唯有死路一条,他心里知道,就算没有人栽赃陷害,后面的那些罪证一旦坐实,如果没人保他的话也是个死。
但若是没有这些栽赃,或许后面的人还会想想办法拉他一把,至少不用死。
可现在不一样了,百口莫辩,不死也得死。
然而,当了一辈子奴才的祁三爷并不想死,他还想行自己当爷呢,就这么死了,这么多年积攒的财货不是白白喂了狗吗?
想通了之后,祁三爷乞求的看向犬养长野,低声说道:“犬养科长,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麻烦您跟我去个地方。”
几分钟后,在祁三爷的亲自带领下,犬养跟着进入到一座地下金库,看着十来个货架上摆满的大洋和金条,祁三爷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犬养科长,这个金库里的钱除了我自己这么多年经营欢乐地所赚取的钱财,还有没来得及运回阿勒王府的营收,您知道的,我一个王府的奴才,心里只有王爷和大清,怎么会和共党间谍扯上关系,一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只要您放我一条生路,这些钱全是您的,我一分都不要。”
看着跪在地上的祁三爷,犬养比他自己还清楚他的冤屈,可惜没有办法,他要赚钱,他还要立功,更需要一个垫背的冤死鬼,祁三爷注定是活不了的。
“对不起,证据确凿,作为帝国忠诚的勇士,我是不会被你的钱财贿赂的,更何况,这些原本就属于帝国,出去吧,你肯定是活不了了,但你的家人,我会帮他们求情的。”
此言一出,祁三爷整个人如同瞬间坠入冰窖,拼命的在地上磕着头乞求道:“犬养科长,这么多钱难道还买不了我一条命吗?我只是不想死,你就不能看在这些钱的份上网开一面?”
犬养故作严肃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到地下金库门口叫人:“很遗憾,这些钱我都会上交,数目太大了,并不是我私人就能做决定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与家人道别。”
跪在地上的祁三爷微微抬起头,无比愤恨的看着眼前转过身去的犬养长野,一只手偷偷的伸入到一个货架的底部,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面目狰狞的沉声笑了笑。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总归是一死,咱们就一起吧!”
随着祁三爷话音落下,地库里忽然响起呲的一声,这个声音犬养再熟悉不过,那是引信被拉开时会出现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犬养回首望去,刺鼻的火药味已经弥漫而开,而跪在地上的祁三爷也在这个时候趁其不备扑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