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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你还好吗?”中年汉子面带微笑,向东辰伸出一只温暖的大手。
东辰望着眼前这位儒雅俊秀、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心中惊喜交加,一时愣住了神,问道:“秦前辈,怎么会是你?”
原来这汉子不是旁人,正是西凉五疆之一西疆的疆主,也是掌管全国兵马的大都督,更是道洲“奇人榜”排名第三的大人物,人称“护国神将”的岳王秦肃。
在西凉国境内,秦肃的地位和威望尊崇无比,仅次于西凉王。他修为通神,位高权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肃拉起东辰,笑道:“为何不能是老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话音刚落,只听无尽的虚空中传来一阵苍劲雄浑的笑声。
那笑声犹如雷霆压顶,穿透力极强,震得虚空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平复,发此笑声者必是绝世高手无疑。
笑声落下不久,只见八道光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昏暗的虚空外径直射来。
不过转眼间,光柱便已齐齐落在了东辰二人四周。
东辰仔细一瞧,见那八道光柱竟不是真的光柱,而是八位仙风道骨、贵气逼人的中年汉子。
其中一人身穿儒袍,手执折扇,一副儒雅俊朗的中年书生打扮;第二人是一位面容冷毅,手握宝剑的中年汉子;第三人是一位满脸笑容,背负漆黑色大刀的中年汉子;第四人竟是一位慈眉善目,身穿袈裟的老和尚。
第五人是一位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道人;第六人是一位容貌俊美,风韵犹存的中年仙子;第七人是一位身穿道袍,面容严肃的道姑;第八人是一位头发和胡须均已花白的老者。
这八人个个道法天成,气势逼人,必是宗师级别的大高手。
秦肃环视了众人一眼,眼中流露出一股轻蔑之色,微一拱手,淡淡道:“好厉害的音波功!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本王久居深山,请恕本王眼拙,不知诸位是?”
儒雅中年躬身回了一礼,笑道:“晚辈不才,‘儒宗’周似道,见过前辈。”
秦肃轻哼一声,道:“原来是十大世家之一周家的第一高手。听闻你一身儒术冠绝当世,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幸会!”
他嘴上虽说是幸会,眼中却充满了不屑之色。
手握宝剑的中年汉子郑重一礼恭敬,道:“晚辈‘剑痴’谢天华,拜见岳王。”
秦肃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背负寒刀的汉子笑嘻嘻道:“晚辈‘战刀’王十三,见过岳王。”
老和尚双手合十,礼道:“阿弥陀佛,贫僧‘大佛手’悟性禅师。”
白须飘飘的道人笑盈盈道:“贫道‘绝尘剑’太一道长。”
面容严肃的仙姑单手合十道:“贫尼玄心师太。”
中年仙子笑盈盈道:“奴家琼玉仙子,还请岳王指教。”
最后一位老者笑道:“老朽无为散人这厢有礼了。”
秦肃哈哈一笑,拱手道:“原来竟是十大世家当世的八大高手,幸会至极。不知诸位拦住本王去路,所为何事?”
众人对视一眼过后,‘儒宗’周似道走上前几步,恭敬说道:“请恕晚辈斗胆,恳请前辈这便打道回府,莫要插手世家与王朝之争。”
王十三随即拱手一礼,笑道:“想必岳王也知道,我西凉国乃是依靠世家的力量建国。初代西凉王曾与世家有过约定,双方共治西凉。谁知当代西凉王秦夜天竟背信弃义,撕毁约定,妄想一人尊大。西凉国历经数万年,期间曾遭受过无数劫难,哪一次不是世家身先士卒,救万千百姓于水深火热当中。如今举国生平,国泰民安,西凉王却要卸磨杀驴,弃我世家如筚履,天下岂有如此道理。”
谢天华也附和道:“不错。前辈乃世外高人,不理红尘俗世多年,理应安享晚年才是,为何再度出山,搅弄风云?况且,在岳王妃的事情上,西凉王府终究是有负于你,你又何必为那群自私自利的人卖命?”
秦肃冷笑几声,道:“不错。西凉的确是依靠世家建国,并且在西凉的发展历程当中,世家也确实西凉做出巨大的贡献和牺牲。然而,随着世家力量的强大,野心和私欲也变得越来越大。你们吞并土地,卖官鬻爵,欺压百姓,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利隐隐已凌驾于王权之上。长此以往,西凉王府岂不是要被你们世家架空。倘若你们是西凉王,又当如何自处?”
悟性禅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岳王此言差矣。世家先祖曾在初代西凉王面前起过誓,十大世家世代只辅佐西凉王,绝不觊觎王位,又怎会凌驾于西凉王府之上。世家与王府之所以走到如今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皆因西凉王妄自尊大,企图让修仙界与世家俯首称臣。世家、修仙界,以及西凉王府三方共掌西凉,此乃先祖遗训,也是承诺,岂能违背。至于岳王所说之事,或许存在,但十大世家人员众多,难免有些害群之马,做了些伤天害理之事,使得世家恶名在外。岳王若是答应不插手世家与王府之争,贫僧在此保证,诸如此类事件,日后绝不会再发生。”
秦肃反驳道:“先王曾封本王为‘护国神将’,旨在护卫国家安宁,百姓安康。如今这世道看似国泰民安,实则是百姓羸弱,信仰沦丧。国家亏空,不堪一击。若是有外敌进犯,覆灭就在顷刻之间。究其原因在于世家野心膨胀,把控朝堂,玩弄权术,此乃王权和世家争斗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又岂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志而改变。大师以及诸位虽皆是世家中人,但首先应该是一个西凉人,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我西凉国,以及万千百姓岌岌可危,国将不国。”
太一道长道:“无量天尊,岳王此话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未免过于偏颇,西凉国之所以走到如今之局面,固然有世家弄权的原因在内,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西凉王好大喜功,企图一人独尊,欺我、辱我世家太甚。如今种种,我等皆是被迫自保,并非初衷。岳王身为护国神将,旨在护国安民,而不是护他秦氏王朝,助长他秦夜天个人的野心。”
秦肃哈哈冷笑几声,道:“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尔等身为臣子,世代身受皇恩,不仅不思忠君爱国,护卫百姓,还试图架空王府,凌驾于王权之上,如今竟把自己的私欲说得如此迫不得已,冠冕堂皇。再者,先王在世之时,本王就曾说过,西凉之患不在于外敌,不在于外戚,而在于世家弄权,若是不尽早除去,必会成为心腹大患,可惜先王仁厚,始终感念诸位先祖的功勋,对诸位一忍再忍,以至于酿成如今之大祸。”
儒宗周似道冷笑几声,问道:“如此说来,王爷是铁了心与世家为敌了?”
秦肃哈哈一笑,道:“并非本王与世家为敌,而是世家与天下为敌,与王朝为敌,与百姓为敌,本王身为护国神将,岂能坐视不管。”
周似道微微一笑,道:“那么,王爷觉得凭你一人之力,能否胜得过我们八大高手?”
秦肃愣了片刻,道:“机会甚渺。”
周似道续道:“既然知道机会甚渺,为何还要逆天而行?”
秦肃笑了笑,道:“当年本王以一人之力攻下一座城池时,世人也说机会甚渺,但最后本王却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