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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县城。
愁云惨雾,人心惶惶。
昔日繁华的街道上满是尚未洗净的血红,有的地方甚至还有被炸断腿脚,躺在地上哀嚎的百姓。
这是被三千鬼军围城的第三天。
安平城里只有两百守军,人数、武器、装备远远落后于敌方。
若不是鬼军统领不希望己方伤亡过大,安平城门早就被攻破了。
不过就算没有猛烈攻城,但每天的炮击却是不下数十回。
城里的老百姓已经被炸得人心溃散,有的人,甚至在夜里偷偷跑出城门,向鬼军投降,并向敌方详细交代了安平城里的一应守备措施。
比如安平首富陈家,陈老爷就是第一个弃城投敌的。
为了保命,他不止献上了安城城防图,还把自己的老婆、女儿都送给了鬼军统领。
他的儿子陈明之也和他一样,跪在鬼军统领面前不停磕头,只求活命。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支鬼军一路南下,攻城略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但凡有城池敢抵抗的,全都被屠城。
前面好几个守军过千的大城都没能撑过一周,区区一个安平小城,两百守军,数千平民妇孺,能扛过几天?
鬼军统领俯瞰跪在面前的陈明之,问道:“你很不错,还有什么要求?”
“不敢,不敢!”陈明之连连磕头。
“说!”鬼军统领瞪眼。
“我、我”陈明之骇的魂飞魄散,脑海中闪过一缕倩影,大着胆子道:
“城里有一个唱戏的女子,城破之后,大人能否赏给我?”
“好,哈哈哈!”鬼军统领大笑:“华夏尽是贪生怕死,贪恋美色的人,如此孱弱,注定要被我军国统一!”
他大手一挥,命令手下:“攻城!”
三天炮火倾泻,城内军民必已丧胆,此刻进攻,兵不血刃就能破城。
鬼军士气高涨,信心十足,开始攻城。
然而,
从午时直到深夜,小城竟未破。
鬼军士兵反而死伤数百名,已超过了小城守军总和。
“八嘎!!”
鬼军统领大怒,掏枪击毙指挥作战不力的副官,质问另一个副官为何会失利?
副官支支吾吾,惶恐道:“敌方不仅有两百守军,城头还有数百百姓,我们轻敌了。”
“怎么可能?!”鬼军统领不信:“三天连续炮击,他们应该人心溃散了才对,为什么竟会军民同守城?!”
副官看向跪在旁边的陈家父子,犹疑道:“我们攻城之前,隐约听到城头有歌声。”
“歌声?”鬼军统领一怔,也看向陈明之:“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明之疑惑,陈老爷忽然道:“我知道了!是赤园!”
是夜。
城头。
尚长剑正带领赤园戏班的人给受伤的军民包扎。
另一边,在城头中央,
尚长云身穿青衣戏服,与尚长玉、尚紫衣一起为休息的军民们唱戏。
这出戏名叫“忠魂”,唱的是一门忠烈,父母丈夫相继战死,女将军披挂上马,继续率兵出征,保疆卫土。
尚长云一身青衣,云袖流转,昆曲曼妙,唱到急处,引得人们大声喝彩。
这一曲忠魂戏,让困顿焦虑的军民们无形间士气大振。
守军将领起身大喊:“人在城在,城在国在!”
众人齐声高喊:“人在城在,城在国在!”
此时大家已经得知消息,鬼军突然入侵,多处已经沦陷。
有开城门投敌者,也有死守不退,与敌皆亡者。
在最初不停被鬼军炮火轰击的前两天,安平军民都是士气低落,也有不少人出城投敌。
此时,赤园戏班来到城头,一边协助守城,一边在间歇时为城头守军唱忠烈戏以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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