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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培龙心里疑惑,问徐洪刚,“徐書记,我们县里没收到省领导下来的通知啊。”
“呵呵,这次省里下来的那位大领导,是因为私事下来的,所以没有官面上的通知,明白吗。”徐洪刚笑道。
因为私事?苗培龙恍然,原来不是公务接待,徐洪刚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要让他私人搞好接待工作。
“好,徐書记,我明白了,您看您和省里的领导啥时候到达,我下午提前去接你们。”苗培龙立刻说道。
“大概下午三点吧,晚上会在松北住一晚,你可以看着安排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晚上可以安排一点解解闷。”徐洪刚道。
苗培龙听了眨了下眼睛,“徐書记,那位领导有什么爱好吗?”
“他啊……”徐洪刚寻思起来,他还真不知道那位师兄具体有什么爱好,不过想到自己去京城那几次,有一次被他拉去ktv,那位师兄明显是挺喜欢唱歌,而且唱歌的水平也不低,徐洪刚不由道,“他可能会比较喜欢唱歌吧,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反正你看着安排吧,只要别搞得太沉闷就行。”
“行,那我来安排。”苗培龙点点头,说完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徐書记,方不方便问一下,是省里哪位领导要下来?”
“你下午就知道了。”徐洪刚笑了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又叮嘱道,“反正你记得把接待工作搞好了,说不定对你来说是个表现的机会呢。”
“徐書记放心,您亲自交代的事,我肯定不会马虎的。”苗培龙满口答应下来,心里却是将信将疑,要是来个没实权的领导,那他表现再好有个屁用。不过这话苗培龙显然不会当着徐洪刚的面说出来,哪怕是冲着徐洪刚的面子,他也得把这次私人接待工作搞好,而且苗培龙此刻隐隐冒出了一个念头,他今后或许该主动往徐洪刚那边靠一靠,骆飞指望不上,吴江又出事了,他现在没有了倚靠,必须给自己找个新靠山,徐洪刚虽然在市里有点被边缘化,但对方毕竟是副書记,关键时刻也还是能说上点话的,反正有聊胜于无,和徐洪刚搞好关系对他也没什么坏处。
苗培龙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决定把这次私人接待搞得有排面一点,至少要让徐洪刚觉得有面子。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约好了下午碰面后,便结束通话。
徐洪刚挂掉电话后,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苗培龙的态度让徐洪刚很是满意,而他之所以给苗培龙打这么一个电话,其实也存了些许拉拢苗培龙的心思,如今随着那位师兄调任江东,徐洪刚的野心也逐渐膨胀起来,在市里边,徐洪刚已经开始有意想拉拢和培养一批自己的势力。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苗培龙是松北一把手,在松北地面上,有苗培龙出面接待的话,要办点啥事也方便。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苗培龙提前来到高速收费站出口等待,为了彰显排场,苗培龙特地调了两辆警车开道。
约莫三点左右,苗培龙看到徐洪刚的车从高速出口驶了出来,苗培龙立刻冲着车子招手,快步迎了上去。
徐洪刚的车靠边停下,苗培龙一边上前帮其打开车门,一边朝后面张望着,他对徐洪刚口中的省领导委实是颇为好奇。
在徐洪刚车子后面,是一辆奥迪a6,挂着省城黄原的牌照,苗培龙以为那位省领导应该是坐在后面的奥迪车上,目光一直在注意后面的车子,却听徐洪刚道,“苗書记,你的车在前面带路,苏書记就不下车了,免得耽搁时间,咱们先陪苏書记去办正事儿。”
“苏書记?”苗培龙听得眉头一拧,心里寻思着是哪个苏書记来着,不经意间往徐洪刚车后座一瞄,看到里头的那张面孔时,苗培龙先是一愣,随即脑袋里响起徐洪刚刚刚说的‘苏書记’三个字,登时心神巨震,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竟……竟是省里新调来的那位苏書记!
这时,徐洪刚主动给车里的苏华新介绍道,“师兄,这位就是松北县的苗培龙書记。”
“嗯,你好。”苏华新冲苗培龙淡淡点了下头。
“苏書记,您好您好,欢迎您到松北县来视察。”苗培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弯下了腰,笑容谄媚地冲苏华新问好,此时的他,眼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苗書记,苏書记这一趟可不是下来视察,他是因为个人私事过来的。”徐洪刚笑道,说完话,徐洪刚见苏华新朝他递过来一个眼神,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赶紧道,“苗書记,这样吧,你先上车,咱们先出发,车上再聊。”
“好好。”苗培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见副驾驶还有位置,苗培龙二话不说就拉开车门坐上去,这会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坐回自己的车子,能有在苏华新面前多露脸的机会,他除非脑子傻了才会坐回自己的车子。
苗培龙上了车,车子便又启程,苏华新注意到前头开路的警用车后,眉头皱了皱,道,“把前面的警车撤了,别搞得兴师动众的,影响不好。”
苗培龙闻言怔了怔,他对苏华新不了解,也不知道苏华新是真的不喜欢还只是嘴上说说,苗培龙不由看向徐洪刚,他这会只能看徐洪刚的眼色行事。
徐洪刚笑道,“苗書记,你就把警车撤了吧,咱们没必要搞得太张扬。”
徐洪刚如此说,苗培龙心里才有了底,连忙打电话让前面的人将车子撤了。
苗培龙打完电话,后座的徐洪刚和苏华新正聊着什么,苗培龙也不敢擅自出声打扰,悄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此刻的苗培龙,心情说不出的激动,因为激动,脑袋还隐隐有些空白,上午徐洪刚给他打电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洪刚说的这位省城的领导竟然会是新调来的副書记苏华新,以至于徐洪刚跟他卖关子时,苗培龙都不抱太大的期待。
而这会,苗培龙终于明白徐洪刚那一句‘表现的机会’是什么意思,这岂止是一个表现的机会,简直是徐洪刚送给他的一场富贵,他如果今天在苏华新面前表现好了,获得苏华新的好感,那今后……
苗培龙想想就激动无比,似乎一条康庄大道又摆到了他眼前。
微微走神了一下,苗培龙很快就认真听着苏华新和徐洪刚聊什么,只听徐洪刚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这时候,苗培龙才想起徐洪刚刚刚一开始就是喊苏华新师兄,这让苗培龙颇为吃惊,徐洪刚竟然会和这位苏書记有如此亲近的关系?
悄然从后视镜观察着苏华新的脸色,见苏华新对徐洪刚流露出来的同样是自然亲近的姿态,苗培龙心里逐渐有谱,这位苏書记和徐洪刚的关系非同寻常!
徐洪刚这是要起势了啊!苗培龙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看着徐洪刚的眼神没来由多了几分敬畏。
车后座,只听苏华新对徐洪刚道,“这松北的变化很大呐,对比起我小时候的记忆,那可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师兄您小时候的记忆都三四十年前了,那肯定变化很大。”徐洪刚笑道,“现在城市的发展日新月异,别说三四十年前了,就是十来年都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是,咱们国家的发展太快了。”苏华新深有感触地说道,随即又笑笑,“不过我上一次来松北,可不是三四十年前,而是七八年前,当时和我母亲一起过来的。”
听到苏华新和徐洪刚的对话,苗培龙一脸惊讶,“苏書记您以前在松北生活过?”
“我姥姥是松北的,以前小时候,我寒暑假会经常跟着我母亲来松北看她。”苏华新说道。
原来是这样!苗培龙恍然,没想到苏华新和松北有这样的渊源。
心里想着,苗培龙道,“苏書记,那您这趟过来,是来看望您的姥姥?”
“我姥姥早过世了,我这趟过来,是来祭奠她。”苏华新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色,他母亲如今跟着他一起生活在京城,前两年因为得了中风,落下了后遗症,如今腿脚不便,所以这次他调来江东,母亲并没有一起跟过来,而是留在京城,他媳妇也方便照顾,但母亲却叮嘱他过来后一定要抽空来祭奠姥姥,苏华新才会在刚调来没几天后,就安排了这么一趟私人行程。在他儿时的记忆里,姥姥对他的疼爱是母爱所替代不了的。
上一次,苏华新和母亲来祭奠姥姥就是七八年前那一次,这些年来,苏华新忙于工作,也无暇过来,松北的变化委实是不小。
此刻,望着车外的景色,苏华新眼里满是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