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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品性还算良善，只是没人好好教导他。而且说到底，这也不能完全怪他……”
“他一开始便入了那贼窝，一路上都没有见识过别的风景。为了保全自己，他也只能变成这种人……”
王萧无奈笑了笑。
跟着顾朝辞生活这么长时间，那少年的本性王萧还是看得出来的。
别的不说……至少他顾朝辞没有亏待过身边之人，
以少年的一路经历成长来说，能够保持如此本心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就是靠着歪门邪道走捷径这一点，还是得慢慢改过来才行……
今天他顾朝辞，也算是吃到第一个种下的恶果。
虽然不知道后续如何，但就目前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少他会懂得，靠下作手段得来的东西，永远端不稳，永远提心吊胆怕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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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还是那座昏暗大牢里，潮湿的地面和墙壁散发出一股霉味。空气凝重而压抑，仿佛能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
那少年坐在牢房一角，眼神黯淡无光。
“轻舟兄，可愿陪文庵举杯共饮？”
顾朝辞迎来了第二个看望他的人。少年抬起头，目光与那人交汇在一起。
来人正是那位知府公子李沾！
李沾觉得，顾朝辞这么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的英才竟然就要夭折于此，实在是令人惋惜。
于是他决定亲自到大牢去探望一下顾朝辞，并与他好好道别一番。
毕竟诗会那一首《四月真国色》还有《青玉案·元夕》，都是世间极为难得一见的极品佳作……
“文庵兄倒是有心了，知道顾某这几天没吃什么好东西，带来这么多酒菜……”
见到李沾摆出食盒里的东西，少年不禁眼前一亮。
这几天在牢里只能吃泔水，把养尊处优的顾公子恶心坏了。一口都没吃下去……
就在他要屈服咽下，打算此仇日后再报之时，李沾来了！
他提着食盒走来了！顾捕头对此感动无比……
“轻舟兄，你……”
李沾闻言笑了笑。
……顾朝辞这副对于生死完全置之度外的模样，不由得让他再次刮目相看起来。
李沾作为知府公子，虽然还没入仕，但也跟着父亲去过不少回大牢。
他不禁想起曾经那些在生死面前丑态百出的人，他们或哭天抢地，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命运的不公；或跪地求饶，卑微地祈求着一丝生机，毫无尊严可言。
而眼前的顾朝辞……他的眼睛从自己一开口，扫了一眼后就没离开过食盒……
李沾也不是没想过顾朝辞会悔恨，求自己帮帮他，或者让自己带信给辛毅来救他……
可是都没有。
这位顾捕头从容自若……
“轻舟兄，看来轻舟兄已经将生死看淡，文庵佩服啊！”
看见自己还没把东西摆完，顾朝辞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模样。李沾觉得有点滑稽，更是仿佛找到心中知己……
“文庵兄，你就快些吧……”
“我真的饿！”
顾朝辞看着小桌上的精美菜肴食指大动，他不禁想起一位苏姓学士说过的话……
怎么说来着？
想起来了！
是……
“此世间，唯有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啊……”
少年一拍手掌，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