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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行驶在路上,眼底有一场磅礴大雨嘈杂掷地,雨刮器并不管用。
回到汀兰苑,颤抖着点燃烟,眼泪滑落后沾湿唇角,叶蓁蓁被烟呛得发出一长串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闻见那股熟悉的思念已久却苦寻无果的味道,她甚至不敢提起头,眼下这涕泪纵横的狼狈模样,太有损形象。
她背靠着沙发,蹲在地上,肩膀也随着抽噎的气息起伏。
文白景蹲下身,捞起她放在沙发上,“蓁蓁别哭了,是我不好。”
该赶他才对,可她做不到。
文白景捧着她的脸,一点点抹去她的泪痕,如同许多次他们矛盾一样,温柔地哄她。
淋漓水雾覆在她眼底,她努力睁圆双眼,试图细数他的睫毛有没有少,眼角的细纹是否有增。
文白景将她抱到腿上,突如其来地举止,暧昧至极,“都当叶总了,还这么爱哭?”
叶蓁蓁侧身坐着,嘴硬反击道:“文总还是这么喜欢私闯民宅,不怕我报警吗?”
文白景苦笑:“我什么时候不想卖服装了,就去搞养殖。”
“养什么?”
“兔子、毛驴什么的”
叶蓁蓁破涕为笑,脸上泪痕半干:“你再惹我,信不信我赶你走?”
这张沙发上,曾有过缱绻缠绵的旧梦。
无关风月,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细数彼此眼底的沧桑和深情。
屋内陈设如故,一切好似回到几年前,那时他们交颈而卧,抵足而眠。过往如同乱梦颠倒,塞满枕头。他们睡在不同的枕畔,梦着同样的旧梦。
文白景摩挲着她的手心,羽毛般撩着她的心尖。
温柔,酥酥痒痒的触感,匀速的在掌心画圆圈。
叶蓁蓁警醒地试图缩回手,谁知被文白景钳住腕骨,令人心惊。
她挣扎着想摆脱,身体莫名哆嗦起来:“你放开我。”
文白景环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一只手按住她的左手,一只手解开表带。
腕间微凸的疤痕,是一长道呆板的死白色。
他浑身颤栗起来,声音行驶在大小不一的颠簸地石子路上:“叶蓁蓁,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不敢看他,将头埋于他颈窝,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早就不疼了,疤痕快要消褪了”
汀兰苑,灯火迷离。
是夜吗?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他温热的唇落在腕间,陌生又熟悉的体温,如一丝一缕迷烟狡猾的钻入脉搏。
为何她在温暖中感到一丝凉意,薄荷糖般,甜味和凉意共存。
相识数载,文白景第一次在她面前落泪。
叶蓁蓁心里很不是滋味,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发顶,迷离灯火下,总令她想起家乡那座小沙漠。
文白景复抬起头,眼底漾着万丝痛楚,语调犹如暴风撕碎的锦缎:“是不是那天?你说实话,是不是那天?”
叶蓁蓁扭开脸,不忍看他:“文白景,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