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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疯了，都疯了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还请观众朋友见谅——我，叫做巴克洛威，是这个马戏团的创办者，它的团长，也是大家最热心的朋友，你们的友好家人。”
巴克洛威！！？
里亚面具后的瞳孔微缩，而这时身边的众人却莫名其妙地起立，他们呆滞地盯着台上的身影，伸长脖子，几乎要仰到前面去。
偌大的马戏团安静到只剩呼吸声，突然，那舞台中央的人打了一个响指，所有人像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一般全场沸腾。
“巴克洛威！！！”
“巴克洛威！！！”
“巴克洛威！！！”
他们高喊着台上人的名字，喊得里亚鼓膜生疼，他用触须把耳朵挡住，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巴克洛威竟然有这样的影响力。”
“他很少在人前现身吗？为什么观众们像是磕了毒一样兴奋。”
“很少现身这个说法倒是没错，你可能没有体会过之前信徒们对你的狂热崇拜，不然你大概也就能谅解这些群众的失智行为。”
“您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
伊凡德面对里亚的询问摇了摇头，而这时巴克洛威也示意所有人安静，大家立刻寂静无声，纷纷坐回了座位。
有人在里亚身后戳了一下他：“你刚刚怎么不站起来，难不成你看不起团长？”
“别跟他废话，让他闭嘴。”伊凡德对里亚说道，而里亚一动也不动，身后那人的质疑声却戛然而止。
他“噗通”一声靠在了椅背上，睡得很安详。
舞台上，巴克洛威朝着这个方向状似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笑着离开了舞台。
几分钟后，一群动物被饲养员牵着来到了舞台中央，他们都是人，但被巴克洛威用各种手段扭曲成了动物的形状。
按理来说，观众们见到这一幕应该感到恐慌，但他们并没有，随之而来的欢呼声中甚至夹杂着：“快让他们把驯兽师吃了！我给你们打赏五个金币”诸如此类的喊声。
“我打赏十个！”
“二十！”
“一百！”
随着呼声的越来越高，台上的驯兽师没有任何反应，里亚扭头看向伊凡德，伊凡德也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金钱数额的确庞大，但是别冲动——台上的驯兽师不能吃。”
“您把我当什么了，难道在您的眼中我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吃的人吗？”
里亚捂着头：“我只是有些不太理解他们的做法，明明台上的人也是人，为什么他们就能心安理得地提出人吃人要求。”
“人性是很复杂的啊，它可以是善，同样也可以是恶。”
伊凡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似乎回忆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在看向周围人群时眼神中透露出近乎没有情感的冰冷。
二人暂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台上的驯兽师也丝毫不理会观众们呼喊的声音。
也许他们已经对钱司空见惯，那样的数额根本提不起驯兽师的兴趣。
驯兽师站在台上拿起几个铁圈，另一只手轻轻一挥，在两指间出现了一根被点燃的火柴。
那一簇渺小的火焰凑近铁圈，直接将整个圈子燃成了火圈。
有第一次来的观众认出了这是什么项目：“动物钻火圈？我费这么大力气搞到入场券，结果你们就搞这些司空见惯的把戏？”
“当然不。”
那驯兽师晃动了一下手中燃火的钢圈：“我们要玩的可是套圈！”
说着，他甩动手中火圈朝着观众席丢出，刹那间，整个观众席乱了套。
人们盯着半空中流动的圆形火焰，想要逃避，但现场人过多，一旦拥挤起来，说伤亡惨重都是轻的。
“他想干什么！想杀了我们吗！？”
有坐在靠后边缘的新观众想要离开，但跑到帐篷边缘才发现出口已经完全被金属框架封锁。
与此同时，那火圈也直冲活人而去，就是不知道会有哪个倒霉蛋被这些东西给砸中。
之前看过表演的人没那么沉不住气，但新的观众完全慌作一团，他们都不想死，别人的生命跟他们自己的生命比起来狗屁都不是。
到了生死危机的关头，这些人像浪潮一样发生了人挤人、人踩人的现象，他们的小丑面具嘴角上扬，面具下却传来极致的哭喊声。
伊凡德和里亚的座位在远离出口的边缘，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波及。
“如果那些火圈落在人身上，这么多人连着帐篷一起被点燃，这里谁都逃不了，你不害怕吗？”
里亚抱着小史瓦尔摇头：“他们不会玩这种低劣的把戏，而且那些火圈已经在半空转得够久了。”
“咕？”小史瓦尔目前是类猫头鹰的模样，它转动头颅看向那边嘈杂的“盛况”。
下一秒，它看见台上的动物们动了，以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姿势和速度飞速冲向那些火圈，张嘴在半空中将它们叼住。
接着，其中一只落在空座位上，高举着火圈，其它动物直接将火圈向上一甩，灵活地冲过那第一只动物抬起的圈子，接着又重新用嘴接住自己的圈子跑回舞台。
他们像是来恶作剧戏耍众人的野兽，看着众人惊慌失措以此为乐，但里亚却看到他们叼着火圈的嘴部肌肉已经变得焦黑，边缘出现无数肿泡。
很明显，他们的嘴巴已经熟透，甚至烧焦，就算这样，这些动物还是在玩弄着火圈，把它们顶来顶去，甚至抛向同类。
原本的观众们也渐渐回过神来，坐回座位，他们中不乏有愤懑不堪，有惊慌失措的人，但更多的人反而越发兴奋。
刚刚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刺激感是很多人都不曾体会过的，他们现在的叫喊声反而比之前更加热切。
至于地上那些被踩死或者因窒息而死的人，没人去在乎他们，在戴上面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快乐”的。
无论生死，他们的嘴角都高高上扬。
而那些活着的人也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开始一个劲向台上的方向挥洒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