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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金丰公社中学，星期天学校里静悄悄的。
好在校长、还有老师都住在学校后面的教职工宿舍，不耽误办事儿。
“春妮不参加高考了？”校长很意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这一届最有希望的就春妮和另外三四个学生，而且听各科老师反应，最近春妮进步很大。
完全是爆发式进步，有如神助，是最有把握考上的。
这突然不考了，简直太可惜！十年寒窗不就为金榜题名？
“嗯，受她父亲战友之托，这次征兵把她带走，她是烈士子女，特招！”陈明生一本正经道。
“这样啊！”校长沉吟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向阳大队甘霖家闹得那一出还没这么快传过来。
参军是件光荣、神圣的事儿，放弃高考参军，虽然透着几分古怪，也说的过去。
“校长，你看春妮成绩也不差，能不能给孩子把毕业证发了？”陈明生提出请求。
“这个…”校长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军人，社会这套也懂？
按理没参加毕业考试，只能给个肄业证。
“麻烦校长了！”陈明生递过一支黄角树香烟。
校长想要推辞，被陈明生不容拒绝点上。
“校长，你也知道这孩子成绩咋样，时间不凑巧，毕业考试肯定没问题的！还请通融通融！”陈明生恳请道。
“成！”校长想了想，没有拿乔。
一颗高考苗子为了保家卫国，放弃高考，做老师的能帮的就是颁发一张高中毕业证。
有了这毕业证，以后孩子的路能宽一些。
“春妮，你不参加高考啦？”一直陪着的李红梅看到陈明生拿着的毕业证，悄悄问。
“嗯，我要去参军了！”春妮没有隐瞒，也隐瞒不了。
从昨天下午到这会儿，自己的事儿李红梅都有参与、见证，没有她的见义勇为，自己也许…
这个同学值得结交。
“真的？太好啦！”李红梅激动道，替春妮高兴，“当女兵耶！好神气！”
春妮笑笑，“叔叔说了，女兵跟男兵一样辛苦！”
“诶，春妮，能不能跟你叔叔说说，我也想参军，兴许以后咱俩能在一块儿！怎么样？”对高考没信心的李红梅突发奇想，不如也去参军？
参军、高考是乡下青年跳出农门唯二出路。
每次征兵多少人挤破头，更别说女兵，少之又少，哪是那么容易的？但如果有熟人就好办多了！
“你也要去？你爹妈同意？我去的是雪域高原，叔叔说了雪域高原苦寒，路很难走，几年才能出来一趟！
我是爹妈没了，只有叔叔，你不一样，你爹娘都在，他们会舍得你去？”春妮问。
李红梅是她家里疼爱的幺女，她想这一出，问过她爹娘没有？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说服他们！反正大学我也考不上！
乡下女子不读书就得嫁人，可是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过，我想去外面看看！”李红梅不甘道。
“我只能帮你问一下，能不能行不保证！”春妮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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