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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国年约四十余岁,常年的保养让他看去更像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他为人多智,曾是梁王刘武的首席军师,在七国之乱时立有显赫战功,但是一生却无显贵亦无多大起落,深知自保之道就是不张扬。他唯一一次落难还是被小人陷害,不过马上又被平反。
庄晓语气平淡:“军事机密。”
“看来蒙统领定是与休屠部、楼烦部交战上了!”
吕炎颔首。
就在林斌与众将领探讨得失的时候,汉国派往河朔的韩安国也进入了广牧地带,此次韩安国身负重任,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同意不率领军队进入河朔,只是带了一千骑兵和汉国中央政权答应给予林斌的甲胄、兵器、钱帛等物。
张骞眉头一挑,“这又是韩都尉不知护汉侯麾下五军作战之法。护汉侯爱兵如子,每战必寻回战死者部曲遗体不让胡虏虐尸;每战最照拂之人乃是受伤将士,因此,护汉侯麾下士卒皆愿为护汉侯舍命作战。骞听闻,护汉侯欲寻一地建‘英魂碑’,言道:‘我若战死,必将与将士同眠一处’。君不见,此些受伤将士神色安详,皆因护汉侯愿与他们同生共死尔!”
“韩都尉莫要与汉军战力来衡量护汉侯麾下之军队,护汉侯极善骑战,部曲皆是百战之士,岂能让匈奴人占去便宜?”
“你……不像军人。”庄晓说完不再理会韩安国。
还记得在代郡要塞当戍卒的时候,公孙熬命人建起来的箭塔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不但能够依借广阔的视野阻击即将爬上墙面的敌军,还能够利用步弩的抛射增加射程,达到最佳的杀伤范围。
“休屠部和楼烦部远道而来,又是穿越沙漠,必不是蒙统领对手。可是……,大人为何又命龚副统领率军支援?”
“让韩安国来这里。”
刚刚派出去的传令兵奔驰而回,来到庄晓跟前。
现在汉国自身乱得不得了,汉国南方被诸小国骚扰不说,淮南王、衡山王、庐江王的反意也越来越明显。动荡从招贤殿试的前一天开始,各大势力尽显神通,国都一乱,政令必然要遭受影响,有了诸小国的袭扰、刘安等三王的反意,汉国想不陷入了政治的动荡都不行。在这种举国动荡下,窦老太太终于与当今天子刘彻达成了共识,协同起来抗击外部的压力。
这时,马蹄声由远到近,斥候打扮的骑士满头大汗,“禀告大人!匈奴人来了!初步目测,兵力不下十五万!依照行军速度,一个时辰后就将到达这里!”
林斌沉默了……
远处,一片黑色的洪流疾疾驰骋,带起了浓厚的尘雾,让人无法看清那片黑压压的骑兵到底有多少人众。
林斌连夜撤退后,趁着稽善和依稚斜没有马上追上来的空挡做了很多事。他利用充足的劳动力(仆从军、奴隶军、投降了的西域人)在矮墙前方刨挖了无数陷马坑,没有参加刨坑作业的五军将士则是抓紧赶造箭塔。
庄晓把两个人在旁嘀嘀咕咕的所有话都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他见张骞一直在维护自家大人,对张骞的好感度上升。他听了一会也不听了,命令本部士兵解开装有步弩的车架、带足箭矢,他们此次前方是和神策军协同作战。
黑旗军先前建立起来的防线极其简陋,只是用木桩打了一个根基,镫上木排灌入杂草和泥土,形成了一条横度约十里的三丈矮墙,其实这也是秦造长城初期最惯用的修筑土木的手法,能够快速建立一条简略的防线。矮墙的墙面宽不足两丈,上面没有城垛等物,有的是一道发挥不了挡箭作用的筑根,这筑根只有大约五尺,差不多是到了士卒的腰间,倒刺出去的木桩倒是能够起到防止敌军攀爬矮墙的作用。
“汉国需要时间,我们也需要时间,唯一不同的是汉国不缺少物资我们缺。不管是被诟病小人、贪婪或是趁人之危,我们帮汉国守住了北疆,汉国就有义务付出报酬!”
“打胜仗了?”
被改变了的历史,目前占据河朔的林斌显得异常重要,汉国这一连串动荡爆发得非常突然,让中央政权颇有些措手不及,而在这个时候,汉国需要一支军队拖住匈奴人,别让匈奴人缠和进来雪上加霜,以汉国的国力,压下一连串的动荡不难,但是却需要时间进行准备。
韩安国悄声对张骞说:“我猜得没错,护汉侯果然是陷入苦战。”
韩安国发怵,“为何有此言?”
话音刚落,韩安派快骑来报,汉国的物资已经送达,韩安国亦已经到了前线。
“愿往亦可,卸下弩机、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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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见韩安国呆住了,好言劝慰:“韩都尉勿怪。”
林斌紧绷的表情松了一些,从昨晚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笑出来,“这样就好。行军打仗,特别是带着部众进行游牧式的打仗就有这点好处,只要有准备,敌人就围不住我们。”
“护汉侯麾下的弓弩手不断往广牧战场赶,本将以为护汉侯必是……,陷入苦战矣!”
“护汉侯不简单啊!能在平野战胜匈奴人!”
林斌的神经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紧绷,他虽然猜到了匈奴人第一步的策略,并已经派出黑旗军进行拦截,但总是感觉好像遗漏了什么。巡营期间,林斌一直在观察麾下将士的情绪,他昨晚严令必需控制舆论,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将士讨论的话题都在可被接受的范围之内。
林斌表情平静如常,他好言抚慰斥候几句,转头看向韩安国:“我没多少时间。”
吕炎以从未有过的严肃答:“大人两月前便已交代,炎不敢怠慢。”
一句感叹,韩安国脸上的表情却是凝固了……
引领韩安国、张骞等人的黑旗军五部校尉之一的庄晓亦是停顿,他召唤来传令兵,吩咐道:“上前寻问,是哪位校尉大人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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