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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子是六十步外的一块门板,这一枪打出来,弹丸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偌大的门板,居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余风皱着眉头,示意刘生敏继续装药。
“我马队里的兄弟,没有一个是废物!”丘时面皮有点红了,就算余风用的是激将法,他也认了,再说,余风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一点血都不见的骑兵,算的上是骑兵吗?
余风现在,是在灵山城住上十来日,然后又回到赵家村住上几日,而跟在他那身边的那一个小旗,也是趁着这个机会,相互轮换一下,他这样做,一个用意是让所有的军兵,都有机会在灵山城进驻一段时间,和赵家村的训练强度相比,这在灵山城驻防,简直就和休假没有多少区别了,就当是福利了;另外一个,这两百来号兵丁,可是目前余风最大的根本,他势必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这样轮换的话,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这些人和自己过于生疏,而只听从他们直属军官的命令。
刘生敏沉默了一下,回头和身后几个参与了制作这火铳的铁匠交流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回答道:“老爷,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这火铳的重量要大大增加,怕是要有近二十斤了,只怕用这火铳的人,就再也用不了其他的兵器了!”
打发走了刘生敏等人,余风回到后堂,和雪娘说了会闲话,这雪娘正被那些送礼的盐商,骚扰得不厌其烦,见到余风过来,自然是大喜过望,这小别胜新婚,两人在后宅,有些什么旖旎风情,说了什么私密话儿,那就不是外人知晓的了。反正,直到了晚饭时节,余风才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令人叫丘时来见他。
“哦!”余风见到他一脸的喜色,心下一动,微微笑道:“莫非是我叫你办的事情有了眉目!”
“对手是什么人!”丘时实在的很,大人叫打谁就打谁,那还用说吗?问清楚对方的实力就行。
“老爷英明!”刘生敏眉飞色舞,“总算没有辜负老爷的厚望,我们作坊里的人,反复试验了多次,总算按照老爷的要求,将那火铳做出来了!”
原本是朝不保夕的流贼,转眼间,他又成了官兵,而且还是小旗的官职。统领着几十个骑兵。这小旗的官职,可比他在孔有德军中的小旗含金量可是大的多,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兵,再说了,在孔有德军中,什么时候军饷发齐全过,在余风手下,军饷、用度可都没有亏待过他,还有了体面的身份,当初余风还担心他们几个人悄悄逃跑,现在的这情况,就是余风用马鞭子赶他走,怕是他都不愿意走了。能跟着这样的上官混个前程,可不比当流贼强上万倍。
“老爷,这鸟铳五十步内可以击穿重甲杀人,百步之外可破轻甲。”余风面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杆新的火铳,这就是这些时日以来,刘生敏的成就了。
对于刘生敏来说,打造出火铳不难,难的是要打造出自家老爷满意的火铳,但是,按照自家老爷的要求去打造,这火铳一半是打不响的,另外一半,不是炸膛就是弹丸根本伤不了人。
“还要背其他的兵刃?”
“我来给老爷装药!”刘生敏熟练的装填火药,弹丸,用通条压实,然后用火绳点燃,递给了余风。余风拿过火铳,手里陡然一沉,对着远处的靶子开了一枪。
“若是咱们自己做的弓,五十步之内有准头,百五十步之内可以伤人,老爷,战阵厮杀,还是这弓箭最为好用……”刘生敏的?嗦劲儿又上来了,看到余风皱眉,他明智的闭上了嘴。
这赵家村的日子虽然好过,但是野惯了的丘时,还是觉得有点憋屈,要是不是能出去一趟,重温一下以前的日子,那才叫人生快事呢!见得余风这么问,他敏锐的感觉到,余风似乎有用他们的意思。
这些日子以来,按照余风的要求,他已经打造出了很多的废品了,打造出来的这些废品火铳,基本上都是回炉子销毁掉了。这一只火铳就是几两银子的开销,庄子里管着账房的赵总旗,那是心疼的不得了,这不比养兵,纯粹就是在糟践钱啊,明里暗里劝过余风几回,但是余风却是不为所动,在这一方面,余风很是固执。
“还用其他的兵器?”余风却是没有听明白,这难道这时代的火铳兵,就有主武器副武器之分了吗?
余风其实也知道,滑膛枪的命中率之低得令人发指是出名的,但是,习惯了现代步枪的他,面对这不过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居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命中率的火铳,还是觉得难以忍受。这也是他的参照物高了一点,拿三百年后的步枪做标准了,殊不知,就算差不多一百五十年后,当时欧洲最先进的俄国图拉兵工厂出的1810式滑膛枪,也不过是这样的命中率,他是在是有点妄自菲薄了。不幸的是,刘生敏可没有他的眼光,他的参照物可是这大明朝的火铳,自然觉得余风的要求是在是有点苛刻了。
“大人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丘时从地下捡起册子:“小的明天早上就出发!”
“你的马队练得如何了?”余风问道,虽然他没有亲自去看,但是,在丘时的马队里,他消息一直灵通的很。当初挑选马队的骑兵,都是从最忠心训练最刻苦的军兵中挑选的,这些人大都是赵家村的人。所以,马队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余风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这只小规模的骑兵,可是耗费了他大笔的银钱,他可实实在在的寄予了厚望的,自然不会放了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丘时有异心,想拉人走,只怕这些平时服服帖帖的手下,立刻会翻脸,砍下他的脑袋来找余风请功。
刘生敏脸上红扑扑的,满目尽是兴奋的神色,“我还道托人去给老爷捎个信,没想到老爷您今个儿就回来了!”
“有点远,不过,巡检司会给你们开出侦缉私盐的凭证,路上倒也是不用担心!”
“别管重不重,十斤二十斤的要是我的儿郎们举不起来,那也不用跟着我了,直接回去煮盐就好了。你们只管努力去做就是了,有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还有你们和你们家眷有什么缺少的也来找我,我不会亏待你们,但是这是大事,不要怠慢了。”
有时候刘生敏也感到非常的奇怪,明明自己就是按照辽镇的标准打造的,而且,能够打响,也能够伤人,可是每次拿给自家老爷看,自己老爷都是颇不满意,而且,还提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建议,叫他按照那些古怪的要求来。比如说,用细细的矬子去打磨枪膛啊,在枪筒上设置前后两个望山啊什么的。就是眼前的只火铳,刘生敏自觉已经精益求精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枪,也只是勉强达到老爷提出的要求,能不能让自己老爷满意,还是两说。
迎出庄子来的,却是刘生敏,庄子里,能够以下人身份自居的,也就是他们这一群余风收留的辽民了。
余风丢掉手里的火铳,有点意味索然的问道:“弓箭能射多远?”
又开了几枪,直到第五枪上头,这火铳打出去的弹丸,才命中了目标,下人们抬过门板来一看,威力倒是十足,弹丸竟然穿透了两指厚的门板。
刘生敏对自己老爷的身世,现在也是多少清楚了一点的,老爷虽然可能杀过人,但是,两军对垒的战场,只怕是没有经历过的,这战场上的事情,一个看了兵书的读书人,只怕还是想象不到的,不知道这火铳的用法也是很正常的,于是他开口解释道:“战场之上,大军也就是打一次火铳,就要拿着兵器冲上去啊,行军那里背的动!”
见余风说得郑重,刘生敏和众铁匠都凛然称是。
“是不是废物,证明给我看!”余风丢过来一个册子:“这上面有着你要对付的人的名字,一个月之内,我要他们的字号,消失在这山东,能不能办到!”
“见过大人!”见到余风,丘时老老实实的行礼,从身形上比较,余风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但是,丘时还是丝毫不敢有任何失礼的地方,对于这个大人,他是既敬又畏。
“已经初见成效了!”丘时回答道,眉毛猛地一扬:“大人要用我们?”
“几伙盐贩而已,上不得台面!”余风点点头:“叫你来,是让你手下的马队,也都出去练一练,老窝在家里,能有什么出息,到时候上来战场,派不上用场,我岂不是花大钱养了一帮废物!”
“若是这火铳百步之内有准头,能做出来吗?”
“咱们大明军制,原说是鸟铳手上战场都带着一把短刀防身,可每次和外敌交战,总是敌人没到跟前就是发火,结果弹药打没,敌军也没有打到,冲到跟前,对方都是长枪大刀,用那短刀也无法防身,再说,火铳也经常炸膛哑弹什么的,所以鸟铳手都是带着长矛和大刀,这些东西的份量就不轻快,算上火铳更是沉重了,为了方便咱们都是讲究鸟铳不能太重。”
这丘时在余风的手下,日子也过得滋润无比。他原本是孔有德留下的溃兵,被余风打破巢穴后,本无可以幸免之理,但是,因为他颇为光棍,又有的一手马军的技艺,余风也就将他留了下来。
火铳手带着大刀长矛去打仗,这个,还真的……很有创意!余风听了这话,脸上可谓是精彩纷呈,明明是官兵胆怯,面对敌人心慌急着放枪,这和火铳的杀伤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在或者,这火铳的质量实在是差得有点离谱,这大明官兵对于自己手上的火铳,严重的缺乏信心,才有了这样的怪事。
余风看着面前的这只火铳,一直到现在,他看到的这种火铳这才隐隐有了现代步枪的模样,枪管的口径已经比第一支加大了不少,枪管依旧是很长,但是,已经到了他能够接受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