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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人数很多吗?”
这一两年以来,这新城诞生的婴儿,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新生儿的诞生,如此让新老新城人牵肠挂肚了,原来还担心余风诞下一个千金的人,通通都是松了一口气,是男孩就好,是男孩就好!
同时,已经成军的教习营全部,风字营大部以及部分内务衙门的兵丁,在新城城中的大校场,开始一队队的集结,然后,随着自己的长官,朝着营外,朝着北方开去。
实际上,余风的估计,还是过高的估计了大清对于朝鲜的重视,至少,在大清的眼里,朝鲜还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朝鲜,那个一打就散的朝鲜,对于余风的存在,估计大清的高层,是一点儿都不知情的,那曾经在余风手下吃过亏的鞑子,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隐瞒了他们失利的消息,反正,在皇太极的眼里,既然这朝鲜李倧如此的不合作,连个儿子都舍不得送来做人质,不服气之心昭昭可见,那他也不必客气,直接出兵打得李倧服气就是了,至于这兵力,他觉得,三千足矣,至于其他的那些依附的家伙,是不是想趁此就打打秋风,他就不考虑这些了,反正八旗子弟,他就打算出三千人,而就这三千人,他还觉得,有些多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与此同时,余风手里抱着襁褓,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满脸褶皱的小家伙。他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居然生出来是如此的……嗯,如此的“高古”,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小家伙刚刚生下来,是多么的难看,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抱着自己的儿子的感觉,还真的很好。
“越儿的满月酒,我可能赶不上了!”余风有些败兴的说道:“我可能过几天,要出去一趟!”
崇德元年三月,也就是崇祯九年三月,睿亲王多尔衮、贝勒豪格,分别率军自沙河堡,长山口入朝鲜,兵分两路,开始了征服朝鲜之举。除本部八旗精兵,蒙古,汉军朝鲜附从一万余人,号称五万大军。
也许是屋子里的烛光有些刺眼,小家伙费力的将脑袋动了一动,用后脑勺对着光源的方向,小拳头捏的紧紧的。余风有些捉狭的走动几步,让烛光再度泼洒一些在儿子的脸上,小家伙闭着眼睛,嘴里很不满意的张合了一些,然后,毫不给面子的大声啼哭起来。
“还是我自己奶几天再说吧,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吃过娘的奶,那像什么话!”看着怀里大口大口吸吮着乳汁的小家伙,雪娘的脸上露出幸福温柔的神色。
“我说真的!”雪娘有些急了:“相公你是做什么的,雪娘还不知道吗?要是因为女人家的秽气,触了霉头,那雪娘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要是想和我们娘俩呆在一起,等到越儿摆了满月酒之后,还不是随你!”
“相公!”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握住余风的手,轻轻说道:“对于男人们行军打仗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家不懂,也不能为你分忧,只不过,这此去凶险,相公一定要保重自己,不可轻涉险地,我只要你要知道,不管如何,我们娘俩,都会在这个地方等着你的!”
雪娘沉默了一下,刀兵凶险,她作为一个军户的女儿,又如何不知道,虽然她的相公眼下不需要亲自上阵去于敌人厮杀,但是,战场之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连老天爷也拿不准,要说他心里不担忧,那是假的。
四月中旬,余风喜诞麟儿。消息传了出去,新城上下,一片欢腾。
“有什么不好的!”余风夸张的说道,顺势坐在了床边:“相公看娘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大军一路南下,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一时之间,告急文书雪片般的飞向汉城,与此同时,满清还派大将马福塔率三百余人,扮作商人,潜入朝鲜国都汉城,大肆进行袭扰破坏,朝鲜举国上下,一片惊惶。
室内没有他人,余风的说话,也有些似乎肆无忌惮起来,当然,这也间接的说明了,这个直接他对这个让他不能参加自己儿子满月酒的朝鲜人,他是一肚子的怨气。
在余风的历史上,这次来教训朝鲜小兄弟,那是皇太极亲自出马的,很明显,这是一次杀鸡骇猴的举动,但是在余风出现的历史中,皇太极显然对于朝鲜的兴趣远远没有他对于大明的兴趣这么大,所有,出征朝鲜的任务,就光荣的落在了睿亲王多尔衮的身上。
“是啊,这家伙一溃千里,咱要守住咱们这点家当的话,那就得御敌于家门之外,总不成等鞑子到了自己家门口了再去和他们较量一番吧!”余风脸上虽然有些郁闷,但是倒是也没有多少忧色,这让雪娘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在平壤,还有一个千户的风字营官兵的协防,如果加上这次前往平壤的兵力,最终在平壤城里,余风的直接力量就可以达到八千余人,再加上余风可以间接使用的崔阳浩麾下的朝鲜兵丁和池长青的手下,余风的总兵力,直接就超过了两万,有了这样的力量,余风有信心,即使是鞑子出动万余精骑,他也能独卧孤城,以据鞑奴。
“看什么呢?”雪娘扫了一下他,脸上微红的娇嗔道,余风这样肆无忌惮的眼光,虽然他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是在给儿子喂奶的这种情况,她仍然是觉得有些害羞。
四月二十三,风字营第二次扩军。
“嗯!”余风也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两夫妻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起,不再言语,屋子里温馨的气氛,悄悄的弥漫,直到吃饱喝足的余越心满意足的睡去,余风才缓缓的从雪娘的手中,抽出手,站了起来:“你好生在家里休养,看你的相公,为咱们的儿子,去打下一番大的基业下来!”
“八旗不过万,过万不可敌!”这句话,余风是知道的,不管是不是后世的大清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总之,这可以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真正的满清八旗的骑兵,数量上是不多的,真正值得考虑的,倒是那些为虎作伥的蒙古仆从军,汉军软骨头仆从军,甚至那些倒戈投向鞑子的朝鲜军兵,正是这些人,充当他们的爪牙和走狗,为他们撑起了动辄出兵“十万”、“八万”的大旗。
“不清楚,反正这崔阳浩是打一场败一场,连对方多少人都没有搞清楚,给我来信求援的时候,已经丢了平壤北边的安州,介川,德川一线,现在他的兵马,大部分都退到平壤一线了!”
“好了,儿子给我,他饿了!”雪娘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对着面对儿子的啼哭有些不知所措的余风说道,她的相公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样子,眼下看到他这副窘状,雪娘不仅不觉得有损他的形象,反而觉得有几分温馨,一家人,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
“那是,那是!”余风连连点头,眼睛确实直盯盯的看着雪娘胸前的那一抹腻白,和正在努力工作的儿子,嘴里附和着雪娘的说话。
“相公要出兵?”
“去北边,鞑子出兵朝鲜了,你也知道,那个叫崔阳浩的朝鲜人,就是一个草包,带的也是一群草包兵,打顺风仗可以,真要是和鞑子干起来,那是不是鞑子的对手的,三天啊,仅仅三天,这几个月打下来的地方,就全部拱手送给了鞑子,一夜败退百余里,我都不知道这些朝鲜草包,除了会跑路,还会干点什么!”
“我真羡慕咱儿子!”余风咂咂嘴:“如果我是咱儿子,爹娘要是给我找奶妈,我第一个不答应,非得闹得一个天翻地覆不可!”
“饿了?我去叫奶妈进来!”余风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襁褓,平摊在手上,像捧着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送到雪娘的手上。
“净说些疯话!”雪娘白了他一眼,“稳婆说了,这些日子,你还是少来我房里的好,女人家坐月子,男人进出这里,对你不好的!”
余风的神情有些黯淡下来,刚刚生完孩子的雪娘是何其的敏感,一瞬间就发现了余风情绪的低落。
“去哪里,有危险吗?”雪娘关切的问道。
在长渊,南浦一线,风字营都驻扎了一些兵丁,这些兵丁也将被新招揽尚未完全形成战力的新军所替换,而替换下来的他们,也将随着风字营的大队,一同开往平壤。
雪娘有些笨拙的解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脯,见襁褓中的婴儿送入怀中,哭声戛然而止。
这个男孩,是余风的原配正室所生,又是嫡长子,基本上,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就是这新城的下一任主人了,对于众多身价性命都系在新城的效忠者而言,这个男孩的诞生,无疑意味着余家的血脉的延续,意味着他们在今后的几十年内,无论遭遇到了什么样的挫折,都不会失去主心骨,在这乱世中,有什么事情能比得到他们能够找到一个能够毕生效忠的主公更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