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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卯等大家都退下去后,说道:“贺寅,别装了。”
没有回应。
他抬起头,终于看向那张有些烫伤的脸。
对方侧脸上敷着淡黄色的药膏,原本的病态白被一抹灰败替代,狭长双眸里有丝笑意。
“我就知道你会来。”那眼里是这个意思。
可贺寅没有睁眼。
贺寅沉睡着,瘦削的脸颊上微微凹陷,没有淡黄色的药膏。
金卯眼神空茫一瞬,咬了咬唇:“贺玄弋——”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攥着,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应,他低骂一声,拿起棉团,微颤着手用特制的药汁轻轻清洗那狰狞的伤。
金卯仔仔细细把伤口清理干净,敷上药,又盯了对方一眼。
接着看向那被子下团起的鼓包。
他想把包袱弄出来,但试了几次都没得逞,一来气,抬手就在贺寅手背上挠了一下。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松手。”
“我以后还会有很多东西,也会有数不清的天灾人祸落到头上,你次次都莽着去拿?”
“笨狗。”
“平时不是挺会玩弄人的么?”
“……”
金卯抿了抿嘴,掏出匕首将包袱捅破,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立马就滚出来。
他哼了一声,把自己的东西一个个拿起来看。
“鸡零狗碎你也稀罕——”他忽然从这堆零碎中看到自己丢失多年的戒指,就不说话了。
那镶着云纹的银戒是金家媳妇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直传到萧褚那里。
抄家那天他抓着萧褚的手,后来萧褚被带走了,他就只抓到这么一个银戒。
这是传家宝,他隔几天就要捏在手里盘几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丢的……
怎么被贺寅捡到了?
金卯用红线把银戒穿好,挂在脖子上贴身放着。
眼波一转,瞅向那琉璃匣子,里面的桃花枝已经干了。
他当时想让那病少年开心些,就特意爬上桃树最高处,折了一枝开得最好的桃花送去。
“早知道是你我就不送了。”他叼着花爬下桃树时跌了一跤,屁股碎成八瓣好半天没支棱起来,还被刘档头他们笑话呢。
金卯挠了挠精致的琉璃外壳。
视线往上,望向贺寅的脸。
“你出事那晚,萧抟打我了。”
他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全,时痒时痛,以后要留下老毛病的。
身上的淤青也没褪。
说起那晚的遭遇,这些伤口突然都疼起来了,一阵一阵的。
“他把我打得浑身是伤,他怪我对你不好,我以前对你不好?”
“……”好像确实没有贺寅做的这般周到,金卯气焰矮下去。
又窜起来。
“我就没给谁洗过衣裳床单!我自己的衣裳都是三哥给洗的!”
金卯耸耸酸溜溜的鼻子。
“我他娘被你欺负得动动脚指头都嫌累,还得爬起来给你收拾床铺!你呢?你一大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说什么发病,编故事也不是这样编的!谁他娘几个月几个月的发病啊?”
犟着,呆毛在头上一晃一晃的。
趁贺寅昏睡间好欺负,低声数落对方。
结果把自己给说气着了,屁股在软凳上团了团。
“我没错。”金卯一锤定音。
他扯回萧抟,把对方说的一句句话拎出来鞭尸,然后俯下身,捉着贺寅的手腕咬了一口。
留下一个红彤彤的牙印。
“走了。”
他望着那张脸。
凑到对方耳边:“金卯要改嫁。”
绯云看他毛滋滋的出来,以为九殿下醒了,带一帮御医着急忙慌的跑进寝殿,见贺寅还昏睡着,一颗心又跌进谷底。
御医已经准备听天由命了,但绯云在旁边哭着,大家只得耐心坐下来商讨治疗对策。
太医院院判捉着贺寅的手,原本不抱希望,却不想那股微弱至极的脉搏竟然蹦跳起来了,很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
院判大惊失色。
“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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