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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 荒山郡
“大人,听探子说大凉被西凉王率兵驻扎,而且已经准备向我们发兵。”
主座上是一名带着宽大帷帽,身披灰袍子的男子,男子帷帽后的脸确实额外瘆人,双目凸出,脸颊深深凹陷进去,而且脸色青一块紫一块,活脱脱恶鬼般的样子。
“封元在位时,南荒的人肆无忌惮,封元根本不把南方的小动作当回事,这才让我们钻了丁家的空子,现在听说丁家满门皆灭,疯王蛊那么重要的东西,竟然用给了一个老太监,愚蠢”
若是当初能甩到西凉世子身上,以世子的身手,搞不好能把西凉和皇城搅个地覆天翻。
男子站起身来,摘掉帷帽,男子头上的头发也格外怪异,多处未生头发,头发也是黑白不一。
“疯王蛊已经暴露,想用这个对大凉的军队造成大量伤亡难于登天但是我南疆的毒术,岂有尽时?”
说着从身后的盒子里取出一个玉瓶,仿佛是自言自语:“本座炼出的新药,虽然不似疯王蛊那般引起大面积杀伤暴乱,但是强在无法抵御,被沾染一点,哪怕立刻断肢自保,也来不及,先摧心脉,再崩肉身,只要沾到了,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本座命其为鬼见愁。”
男子是谭于飞,炼了一辈子毒,身体被毒物毁了七七八八,这副面容还是挽救过的样子,本身实力并不顶尖,但是身上都带着毒气,就像一个毒气罐子,碰一下都可能引发人命,所以常年把自己盖在灰袍子下,防止误伤自己人。
谭于飞重新把玉瓶放在桌子上,走到一边:“你拿下去,见到大凉的人,探清楚底细后,若是身居高位,便暗中下毒,不能坐以待毙,明白?”
座下的小厮满头冷汗,连连点头,从怀中取出黑色的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回瓶子装进袋中。
南疆的局势不似大凉那般稳定,朝堂连年割据混战,民不聊生,在这个环境下,各种奇人异士冒了出来,想着试图在乱世中搏取一片功名,但这就像养蛊,南疆就是一个巨大的罐,无数蛊在其中吞噬彼此,最终有两个大蛊活了下来,一只是毒师谭于飞,一只是兽师许奇志,南疆得天独厚的条件,给毒和虫孕育出了最肥沃的土壤。
朝廷局势尚不稳定,也不知是没心思管这些民间的事情,还是无能为力,最终就成了割据而治的局面。
谭于飞知道在南疆很难打破局面,于是把目光投向正处于动荡的大凉,想借丁家之手,在大凉扎根,结果丁家成事不足,满门被灭,连个种都没留下,还把自己暴露出来了。
“唉” 谭于飞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可能支撑一辈子炼毒,需要很多资源和药理去洗涤身体内的毒素,自己看起来像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实际上自己才四十多岁,毒物在帮他建功立业的同时也在侵蚀身体。
所以大凉坐得住,他坐不住,大凉地域广袤,资源肥沃,而且对毒的研究和防备不多,哪怕希望渺茫,也得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