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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崇月膝盖刚弯,就被人拉着手,扶了起来。
“你若是能常常入宫来看望母后,母后才能真的千岁。”
向华月不过两日多没见到崇月,就感觉半辈子都过去了。
“你父皇也真是的,非要留你在养心殿里闲聊,饭菜都等冷了。”
梁崇月看着母后嗔怪生气的样子,一颗心软的像水。
只有到了母后这里,她才是全心全意被爱着的那一个,不需要多优秀,多努力,也会有人愿意一直爱着她。
“那我们快去用膳吧,父皇召见了三位哥哥有事,怕是不能来同儿臣和母后一起用膳了。”
向华月对梁湛能不能来,并不在意,一个月里有十天,此人都腻在翊坤宫里不肯走。
这两日崇月离宫,每日不是对着她念叨崇月就是聊起崇月小时候的事情,如今女儿一回来就把人叫走,平白浪费她和女儿相处的时间。
“御膳房新送来一个厨子,与李大巧师出同门,崇月来尝尝味道是不是差不多。”
梁崇月挽着母后的手进了正厅,桌上果然摆满了珍馐美味,一口下去果然和李大巧烧的味道差不多。
“这味道果真一模一样,儿臣从前还担心带走了李大厨,母后就尝不到这么好吃的菜了,是儿臣多虑了。”
有梁崇月特意调节氛围,这顿饭吃的向华月是心满意足,比往常多用了小半碗饭。
用完膳,梁崇月带着母后去了寝殿,让身边的人都下去,说是要说说母女俩的悄悄话。
向华月也不是蠢人,看见崇月把周围人都支开,心里已经把崇月在宫外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除了那日暗线传回来的消息,崇月在仪亲王府门口发落了两人以外,别的倒也没什么了。
“崇月你可是在宫外遇到什么人或是事了?亦或者是今日你父皇同你说了什么?”
梁崇月本来就是想问清楚梁崇祯十年前出宫的真相,正好今日梁崇祯犯蠢被渣爹逮到,省得她还要瞎编。
本来就骗不过母后那双火眼金睛,倒也省了她的事。
“母后,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母后帮帮儿臣。”
梁崇月把今日自己和渣爹的对话和一些小细节稍加润色想给了母后听。
向华月一听就明白这是发生了何事。
梁湛真是疯了,明知道那东西危险,崇月只是个公主,还拿那些东西来试探,也不怕伤了崇月。
“母后,当年三哥突发时疫,到底是意外所至,还是有人刻意谋划,只为送三哥出宫?”
梁崇月自认为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母后,这个时候就没必要旁敲侧击了。
后宫里厮杀出来的女人,什么阴险狡诈没见识过。
十年前的事情,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向华月右手撑在桌上,她记得梁崇祯感染时疫的前一天,崇月才向她讲述了梁崇祯小小年纪,隐藏在伪善外表下的狠厉。
破碎的记忆开始拼凑,从模糊到一点点清明。
“那日之后母后本想将他除之而后快,省得他长大后夜长梦多,对你和向家不利,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做,没想到第二日他就突然染上了时疫,那个时节正是时疫爆发的时候,你父皇将人看管起来,没多久几个太医染病之后,就将他送出了宫。”
“他出宫之后,母后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监视着他,还以为他此生都难回来了,没想到这一切或许都是你父皇的谋划。”
向华月从前只以为梁湛刚登基有太多限制,不得已他才会做出那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现在想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先帝皇子众多,能借着定国公府的兵权和先皇后母家在文官中的地位,从一个毫不显眼的皇子,一跃成为先帝最看重的宝亲王。
他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那样一个冷心冷情之人,比起情义羁绊,他只在乎他的皇权盛世,家国大业。
向华月眼中划过一丝嘲讽,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梁湛。
“你父皇玩了这么多年的鹰,许久没被自己一手养大的鹰啄过眼睛了,此事,算他活该。”
“崇月在宫外不必忧心,这点小事,母后还是处理的过来的。”
向华月怜爱的摸了摸崇月散下来的秀发,她的崇月出落的愈发美丽了,已经远超她年轻时的容颜,以后不知会便宜了哪家小子。
母后统管后宫这么多年,梁崇月对母后这点信心还是有的,宫里有母后坐镇,她就能随心所欲的在宫外放心大胆的干了。
梁崇月已经想好下一步做什么了,母后突然拉过她的手,眼神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生气,反而有些戏谑的看着她:
“崇月在宫外可有遇到什么喜欢的男子?你是大夏最尊贵的公主,不必着急成婚,若是有看中的,在府里养两个面首倒也无妨。”
梁崇月被母后的话惊到,还以为母后会因为渣爹所做之事生气,没想到这么快就调节好情绪,开始怂恿她养面首了。
“母后,女儿还小,再者,大夏的民风好似还没开放到如此境地吧?”
据她所知,大夏近百余年的历史中,只有夏仁宗的嫡公主,一品昭华公主在与第一任驸马和离之后,未在有过婚配,而是养了一屋子的貌美面首在府中。
当时谏院的弹劾她的折子都快能填满一间屋子了,不过这位昭华公主深得夏仁宗喜爱,第一任驸马也是夏仁宗钦点的,结果不幸福就算了,公主孕期还被欺负,才有孕不过两个月就小产了。
夏仁宗一气之下赐死了驸马,从那之后,哪怕谏院天天跪在乾清殿外,夏仁宗对女儿养面首一事也是放任自流,从不过问。
“前朝有端懿长公主如此,今朝有一品昭华公主如此,为何我儿不成?”
向华月语调高扬,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倒像是真的有种凭什么别的公主都能养面首,而她的女儿不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