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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飞本以为会见到一支铁血军队,可没想到竟是如此一副场景。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以至于身后有人靠近都没有发现。
忽然一股奇特的香味从身后传来,他立刻发觉不对,待他转过身去,对方已经围了上来。
只见四五名少年正手持锈迹斑斑的刀剑指着他,其中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神情警惕地看向他,那奇特的香味正是从这名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少女持剑指着吕飞问道。
见几名少年很淳朴,吕飞不愿伤人,于是想了个理由回答道:“我是从东吴去蜀国投亲,路过这片森林,没想到迷路到了这里。”
那名少女见他和自己年龄相仿,穿着朴实,牵着一匹劣马不太像是坏人,心中已然信了三分。但为了保险还是说道:“那你先跟我进村,到我父亲那里说明情况后再随你离开。”
“好,我跟你去。”吕飞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也想进这片世外桃源探个究竟。
吕飞牵着老黄马,跟在几位少年身后朝前行去。田间众人见有外人进入,全都停下手中活计,警惕地看向他。吕飞也不介意,微笑着边走边挥手向他们致意。
“你身上带的什么东西?为何这么香呀?”吕飞嗅着鼻子,好奇地问那名少女。
“没带什么东西呀,这是我天生的味道。”少女脸颊微红地说道。
“哦,原来是你的体香,居然这么好闻。”吕飞又使劲嗅了几口,少女更加脸红了。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座木屋之前,那少女朝着木屋内喊道:“爹,我们抓到了一个迷路的小孩,你出来看看。”
吕飞连翻白眼,心中不忿:“谁是小孩,本少可是东吴堂堂四品大元,谁小孩。”
木门被推开,里面走出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人。虽然看上去满脸沧桑,但骨子里的那份血性却是掩盖不住的。他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朝吕飞和老黄马看来。
忽然他脸色一变,大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如何来到此地的?”
吕飞心中一惊,难道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但他嘴上还是平静地说道:“在下到南蜀投亲,林中迷路走到了此地。”
“你撒谎,老实说,你到底是谁?”那中年人根本不信。
吕飞更是疑惑,问道:“这位大叔,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何要撒谎骗你?”
“那我问你,这匹‘马见愁’你是如何得到的?”中年人指着老黄马问道。
“‘马见愁’?老黄马?什么鬼名字?”吕飞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老黄马叫‘马见愁’。他问道:“你认识这匹马?”
这时老黄马听见有人叫它‘马见愁’,立刻人立而起,大声嘶鸣了起来。远处山间忽然传来了一大片马匹的嘶鸣之声,好似在回应着老黄马。
“我如何不认识,它和他的主人跟我如兄弟一般相处十余年,我如何会不认识它。你到底是谁?”中年人走上前去抚摸着老黄马说道。
吕飞听到此处心中波涛翻涌,他已经猜到了这位中年男人是谁了,颤声问道:“大叔是姓程还是姓严?”
“我名严忠义,你到底是谁?”严忠义急了。
扑通一声,吕飞当场跪下叩首,激动地说道:“侄儿吕飞,给叔父请安。”
“你——你——你——是吕飞?吕帅幼子?你真是吕飞?”严忠义满脸震惊。
“不可能,怎么可能,帅府惨被灭门,你刚出生怎么可能活下来?你如何证明?”严忠义虽希望是真的,但还是不信。
“我是被母亲的贴身丫鬟所救,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长命钥匙,老黄马是秦叔留给我的。”吕飞从颈上取下一直带着的那枚长命钥匙递给严忠义。
“你,你真是吕飞,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吕帅有后呀!吕帅有后呀!”严忠义喜极而泣。“少帅快快请起。”他赶紧扶起吕飞,接着扑通一声朝吕飞跪下抱拳说道:“少帅,严忠义保护大帅不周罪该万死,请少帅责罚。”说完就要下拜。
吕飞大吃一惊,他哪里敢受这一拜,立刻扶起严忠义,说道:“严叔,你这不是要折煞小侄,我们进屋详说吧。”
严忠义赶紧拉着吕飞要进屋详叙。他女儿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既惊讶又好奇,也要跟进屋内。严忠义向吕飞介绍道:“这是我女儿严敏,让她进来听听也好。”之后他们便进屋详叙起来。
这严忠义,乃是大帅吕超的四大上将军之一,吕超当年的征西军有长胜四军和铁血十营,四大军团分别是青龙军、白虎军、朱雀军和玄武军。铁血十营分别是飞鹏营、黑虎营、雪豹营、血狼营、白羽营、神箭营、陌刀营、枪骑营、长戟营、重甲营。严忠义正是朱雀将军。
通过严忠义地讲述,吕飞终于知道了一些当年的情况。
当年,吕超奉皇命带青龙将军程子陵入辽议和,正是严忠义亲率五万朱雀军随行护卫。另外还有雪豹营和血狼营作为左右两翼,黑虎营则押后接应。
结果就在吕超和程子陵入辽营议和时,朱雀军和雪豹营、血狼营同时遭到了西辽二十万南府王军地攻击。后来吕帅遇难,程子陵下落不明,无奈之下严忠义只能选择东撤。可没想到丁奉率领的黑虎营阵前倒戈,将与西辽血战之后的雪豹营和血狼营尽数歼灭,只有两位统领将军带着一小部分残军与朱雀军汇合。
之后朱雀军又遭到了三皇子李彦的大军攻击。在西辽和后唐的东西夹击之下,朱雀军损失了近半兵力,严忠义别无他法只能率军转向南撤。
可到了剑阁又被蜀军拒之门外,因为严忠义曾在渭城华山大败蜀军,为此蜀国军队一直怼严忠义耿耿于怀。
在前有雄关后有追兵的绝境之下,严忠义只能率领残部进入了巴山神农的原始森林之中。这一进来就是十数年之久,南府和李彦都认为这支军队早就死在了密林深处,也就没再理会。
为了生存,严忠义带领剩余的两万多人开垦农田,搭建房屋。后来军士们又陆续将一些家人也接了进来,多年下来,居然在这密林之中建成了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军士们给这里取名为朱雀村。不过这些年来他们也过得很苦,缺钱、缺粮、缺药,连兵甲都早已锈迹斑斑,老旧不堪了。
在了解严忠义这些年的情况后,吕飞也将这些年自己和外界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严忠义。在说到秦明时,严忠义也是潸然泪下。他们在深山之中,消息闭塞,连多年前秦明行刺唐皇的事情都不知道。
聊完一切之后,吕飞又问起了老黄马那名字的来历。
说起这老黄马,当年在征西军中,那可是威风凛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跟秦明自书院来到军中之后,军中所有战马见到它无不低头。在战场上如有它带头冲锋,本方战马速度都要快上三分,而它一声嘶鸣,敌方战马很多都战战兢兢,让骑兵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是当之无愧的马王,军中兵士就给它取了个“马见愁”的外号。吕飞一直知道老黄马不凡,但没想到竟如此彪悍。
之后吕飞在朱雀村住了三日,与雪豹营统领将军王炎,血狼营统领将军周骏也都见了面。他们在此地被军士们称为二将军和三将军。这三天时间里,吕飞和他们谈了很多很多。
三日过后,吕飞将随身携带的五千两银票留给了严忠义,以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离开时严忠义将他女儿严敏叫了过来,让她跟着吕飞以公子相称。
严敏虽有不舍但终归少女心性,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吕飞本想推辞,杨忠义告诉他,为方便联络今后可让严敏传讯,吕飞也就同意了下来。
就这样吕飞带着严敏离开了朱雀村,穿过神农架继续朝藏兵卢而去。 ource_t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