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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明远和无名等人商量妥当之后,近千人迅速摸到武都西城墙之外,以无名为首的一众轻功高手趁着夜色纵身而起,如一群飞鸟般掠上了那高大的城墙。
因吕飞和老昆的消息尚未传到武都,所以西城墙上的巡查并不是太严,数十名当值的西辽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无名等高手悄无声息地放倒在地,整个西城墙都落入了无名等人地控制之中。
放下绳索,五百青衣卫和万剑亭的一众高手顺利攀上城头进入了武都城内。
“小心一些,我们只需攻占唯一的东城门,把蒋啸天的二十万大军暂时挡在武都城外,断其退路即可。”吕飞说道。
武都乃是一座边关要塞,城墙虽然高大厚重但城池却是不大,城中除了建有一些兵营就只有囤积军械粮草用的仓房,并无百姓居住。
而城中也只有东西两处城门可做通关之用,特别是东城门,因为面对金州边军所以特别坚固,护城河、吊索桥、箭楼防御设施一应俱全,一旦城门紧闭,想要破城绝非易事。
而此刻,蒋啸天派遣的大军中的二十万居然全在东城之外层层布防,另外十万还在洮州火急火燎地往回赶,至于武都城中只有区区两千士卒留守城内,因为此次他们的对手并非金州边军,而是老鬼王轩辕博和镇北王吕飞。
大军将武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开西口,要的就是个请君入瓮,所以城中兵力驻守太多反倒会使吕飞和轩辕博不敢进入,可他们哪曾想到,被他们请入瓮中的人竟要断他们的后路。
东城门不同于西城门,巡逻守军的数量明显增多,而且箭楼、塔台灯火通明,再想如西城门那般悄无声息地突袭已经不可能了。
但吕飞也并不担心,毕竟他们这数百人都是武功高强之士,对付区区两千守军自然不在话下。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数百人沿着南北两面的城墙朝城门逐渐靠近。
不久之后,随着武都城外远处一道亮光划过夜空,一声尖锐的哨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信号到了,行动!”
吕飞一声令下,数百高手齐齐而动,明火执仗地朝着东城门扑杀而去。
同一时间,苏蒙率领的二十万大军距离武都城外的西辽军营已不足两里。
长剑出鞘,苏蒙斜指前方大喝道:“踏平武都,剑指西辽!杀!”
飞骑营、重骑军两军齐发,如两柄利剑般朝着前方的西辽大营直刺而去,三万轻骑两翼包抄,十五万征西军紧随其后。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武都城外早已卸甲的西辽大军措手不及,很多士兵尚未来得及上马便已身首异处,震天杀声之中夹杂着西辽兵士那绝望的哀嚎,连绵十里的大营此刻已经完全沸腾了。
“变阵,变阵,后军改前军,顶住,其余人朝城中撤退!”
这时,西辽军中终于有将领站出来指挥了。
在付出数万条人命的惨痛代价之后,西辽大军终于开始朝着武都城门撤离而来。
相对于苏蒙所率大军的势如破竹,吕飞他们城门处的战斗却并不顺利。
本以为不堪一击的守城军中,忽然冒出了许多江湖高手,其数量竟比吕飞他们还多,而且人人武功高强、修为惊人,与吕飞率领的青衣卫及万剑亭的众高手对战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这些是什么人?怎会有这么多高手?”吕飞不禁皱眉。
“这么多高手能混杂在西辽军中埋伏,我想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聚武堂的人。”一旁的游明远答道。
“桀桀桀——!”一阵怪笑传来。
“王爷!又见面啦!这次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一名佝偻老者一爪挖出了挡在他面前的一名青衣卫高手的心脏,一个纵身来到了离吕飞不远处的城墙之上,笑眯眯地看着吕飞。
“孔老魔!你居然还活着!”吕飞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名老者,正是在郭里峁城外追杀他的聚武堂长老——孔学礼,孔老魔。
“嘿嘿,想要我死,哪有那么容易,别说是那老鬼,就是你师伯楚清风也没那本事!”孔学礼此刻在聚武堂众人面前,加上又确实有所依仗,说话顿时就狂妄了起来。
见到孔学礼还活着,吕飞正想招呼站在远处啃着烧鸡、看着热闹的老昆出手,一旁的无名却开口了:“就是这老家伙差点伤你性命?”
吕飞点了点头,答道:“这老东西是个符师,别的本事没有,最擅长的就是逃命。”
无名拍了拍吕飞的肩膀说道:“老东西交给我,你们快去把城门拿下。”
说完不等吕飞答话,无名便从原地消失,瞬间便出现在了孔学礼的身后,一只巨大的酒葫芦劈头盖脸地就朝孔学礼的后脑门砸了过去。
孔学礼也没料到无名的身法居然如此之快,当他反应过来之时,一股浓烈的酒气已经自身后传来,大惊之下孔学礼只得朝前一个猛扑,避开后脑要害,运起护体罡气以后背硬扛下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砰——!”一声巨响,吞天葫芦撞破孔学礼的护体罡气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将孔学礼瞬间砸入城墙的青砖之中,向前犁出一条四五丈长的沟壑。
“就这?还敢自称老魔,我看充其量也就算只小鬼吧。”也不乘势追击,揭开吞天葫芦的塞子,无名抱起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大口烈酒,取笑道。
缓了好大一会儿,孔学礼才踉踉跄跄、灰头土脸地从那青石沟中爬了出来,只见他满脸血污、口鼻红肿,本就稀松的牙齿现在断了几颗就更加漏风了。
孔学礼心中震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个酒鬼道士竟有如此功力,这一葫芦差点没将他的背脊给砸断,直到此刻,他体内血气都还如翻江倒海般沸腾不止,已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强压体内伤势,孔学礼和着血水吐出了口中的几枚断牙,满嘴漏风、含混不清地指着无名喝道:“兀那道士,报上名来,有本事别搞偷袭,可敢明刀明枪地与爷爷决一死战!”
无名盖上葫芦一声嗤笑:“偷袭!哈哈哈,那是你道爷我的身法,就凭你这点微末道行也配与我决战,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道爷的厉害,取你狗命!”
话落,孔学礼只觉眼前一花,再次失去了无名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