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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徐和老刘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内心不禁有些动摇。毕竟要是能一次性通过考核,那可真能省却不少麻烦事儿呢。而且他们心里也明白,寇大彪这么做是为了大家着想,毕竟如今他们就如同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虽说寇大彪的提议是有几分冒险,但他们在这个集训队里已经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想尽早结束这一切。
考核开始之后,寇大彪缓缓地跑在老徐和老刘两人的旁边。他边跑边耐心地指导着二人:“来,跟着我的节奏,在心里默念一二,一二,调整呼吸的节奏。”他的声音沉稳又有力,仿佛蕴含着一种能够安定人心的神奇力量。老徐和老刘听着他的话,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步伐。
周围的其他考生们也都在拼尽全力地奔跑着。有的人像一阵疾风般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脚步轻盈且极为迅速,每踏出一步都带着满满的力量,还溅起跑道上星星点点的尘土;有的人表情严肃凝重,额头布满了汗珠,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双臂有节奏地摆动着,从而带动整个身体不断地向前行进;还有的人虽然看上去已经略显吃力,却仍然紧紧地咬着牙关,一步一步艰难地坚持着,那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在众多的考生之中,寇大彪他们这一组显得颇为特别。几圈跑下来,老徐和老刘虽然跑得依旧很慢,但好在有寇大彪的带领,总算是坚持了下来。寇大彪在这种节奏下显得轻松自如,他的步伐轻盈又稳定,呼吸均匀顺畅,丝毫不显吃力。
紧接着,三圈过后,老徐和老刘的体力渐渐支撑不住了。他们的脚步变得愈发沉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脸上写满了疲惫的神色。寇大彪却像他在部队的时候一样,充满激情地鼓励着他们:“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只要不走路,就这么全程小跑下来,肯定就能通过考核了。”他的声音就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二人的耳边不断地回响着。
老徐和老刘虽然脸上带着一丝嫌弃的神情,似乎对寇大彪这种充满鸡汤味的鼓励并不怎么感冒,但在内心深处好像还是被寇大彪的话语触动了。他们咬着牙,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
寇大彪心里很清楚,跑步这件事情,往往是需要有一些外力因素来加以干涉的,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坚持下去。于是,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趁着考官没有注意的时候,猛地用力推了老徐和老刘几把。他的双手用力地抵在二人的后背上,试图凭借自己那看似微薄的力量来帮助二人坚持下去。而且每推一次,他都要小心翼翼地留意一下考官的动向,以确保自己的这种行为不会被发现。
就这样,寇大彪一路不停地催促着,一路辅助着他们。他的声音不停地在二人的耳边响起,就像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背后支撑着他们。老徐和老刘在他的帮助下,也在不断地克服着身体上的疲惫,一步一步地朝着终点缓缓靠近。
在冲过终点的那一刻,当得知自己合格的消息时,老刘一下子傻了眼,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嘴里还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啊,我竟然通过了?”
老徐也满脸不可置信地对寇大彪问道:“小兄弟,你说得没错,只要不走路,像我们这种人也能合格啊。”
寇大彪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没有给他们曾经的二排丢人,同时也顺便解决了眼前这两个潜在的危险因素。此时此刻的他,虽然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不堪,但内心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轻松感。
随着考核的结束,寇大彪和老徐、老刘再次乘车返回集训的驻地。寇大彪靠在车窗上,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了窗外。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老鹰,它不停地盘旋着,时而像利箭一般迅猛地俯冲,时而又高高地飞起。寇大彪的目光瞬间就被这只雄鹰吸引住了,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展翅高飞的雄鹰,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自豪之感。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退伍之后,尽管在体能方面已经有所下滑,可相较于普通人,自己的体力仍然要强上许多,这都得益于班长往日里对自己的悉心教导与严格鞭策啊。
然而,当车辆停靠之后,他却惊讶地发现,那只在空中看似自由翱翔的“雄鹰”,其实不过是一只被线牵引着的风筝。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再次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不过他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对此太过在意。
随着车子回到了度假村的门口,寇大彪满怀期待地下了车,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表哥凯明。
他很快就看到了表哥凯明,寇大彪兴奋地朝着凯明快步走去,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大声说道:“凯明,我通过考核了,老徐和老刘也通过了。”
凯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可那笑容看起来却像是被人刻意拉扯出来的一样,十分不自然。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冷漠,与之前热情的样子相比,就仿佛中间隔了一层薄冰似的。他先是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随后眉毛微微向上挑了挑,好像在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接着,他淡淡地开口说道:“老徐和老刘都能过的咯?看来我自己也能过。”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样。
这时,沉浸在补考通过喜悦中的老刘和老徐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不住地称赞寇大彪:“你这个表弟可真是不得了啊,全靠他,我们才勉强过关的。”
凯明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肌肉似乎微微地抽搐了一下,那原本就很勉强的笑容变得更加生硬了,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他的眼神快速地从寇大彪身上移开,看向别处,眼睛里还带着一种厌烦的神情,仿佛多看一眼寇大彪都会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
寇大彪心中顿时感到十分不悦,自己费尽了心思又付出了那么多体力,却换不来表哥的一句口头感谢。他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就跌落至谷底,他心想,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不给。就算不给,至少嘴上也该客气一下吧?这件事里经过的人都获得了好处,而偏偏就是自己这个牵线搭桥的人,除了蹭了几顿饭,什么狗屁都没捞到。
寇大彪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因为自己太好说话,才让别人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可如今在表面上,他也没法去多说什么。
收拾好行李之后,凯明旁若无人地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而接他们回家的车辆也早就在来的路上了。
未到傍晚,车辆就如约而至了。在临行之前,寇大彪出于礼貌客气,再次向陈天宇表达了感谢之情。二人相视微微一笑,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心照不宣,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言语了。
在回去的路上,大姨妈上车后的表现就更加明显了。以往她总是热情地拉着寇大彪问长问短,眼睛里满是关切之情。可今天,她只是匆匆地瞥了寇大彪一眼,那眼神就像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将目光转向了司机,开始和司机闲聊起来。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和平常一样大,但却缺少了那份亲切,听起来变得有些机械,就像是为了单纯地打破车内的沉默才说话一样。她的坐姿也比以前端正了许多,身体还微微向司机那边倾斜着,似乎是在刻意地拉开与寇大彪之间的距离。
寇大彪回想起之前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这才恍然大悟,他担心的并不是冒名顶替被发现,而是别人利用完他之后态度的转变。似乎他的时间不值钱,别人丝毫不会因麻烦他而产生任何愧疚。
车辆缓缓行驶,最终在中环的某个路口停了下来,寇大彪于此地下车。临下车前,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反光镜,发现驾驶室里的男人似乎并非之前的那位爷叔,而且那男人脚边的袋子里好像装着几条香烟。虽然寇大彪心里很是不爽,但表面上仍然礼貌地与表哥、大姨妈告别,而后穿过马路,朝着自家小区的方向走去。
寇大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向自家小区,那熟悉的楼群和树木在他眼中却失去了往日的亲切之感。他走进楼道,昏暗的灯光似乎也在映衬着他那沉重的心情。推开门,他再也无法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失落和疲惫。
母亲察觉到了寇大彪脸上的异样,心中满是担忧,急忙走上前去询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这么没精神。”
寇大彪没好气地对母亲抱怨道:“你们家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出了那么多力,连一句谢谢都没有。那狗屁的香烟,我也一包都没拿到。”
母亲听到这话,试图解释道:“人家也忙前忙后累了呀,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才没那么客气嘛。”
寇大彪继续把自己在跑步考核中累死累活,而表哥却不以为然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我在那里帮他考试,还想办法帮他的朋友通过了,最后也没想着给我几包烟。”
谁知母亲不但不责怪凯明,反而依旧辩解道:“凯明他就是个傻大哥,人单纯,没什么心机的。就你才是心眼子多,整天想着要算计别人。”
寇大彪听了母亲的话,原本就失落的心情一下子转为愤怒。他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音说道:“哼,以后你就是命令我,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
这时,一直拄着拐杖在旁边听着的父亲也忍不住凑热闹,对着母亲骂道:“我早就说过,别多管闲事。我生病的时候,那个凯明来看过我一次吗?”
母亲也一脸不爽,立刻回怼道:“你躺在医院快死的时候,人家一家人不都来了吗?”
父亲闻言,气得满脸通红,顺手抄起了桌上的茶杯,朝着母亲身边砸去。茶杯砸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房间里原本温馨的家庭氛围瞬间就被打破了,与这激烈的争吵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室外的麻雀还在电线杆头欢快地鸣叫着,而屋内却充满了愤怒和争吵的火药味。
寇大彪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懊悔不已。他连忙大吼一声:“别吵了,事情过去就算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仿佛想要把这混乱的局面一下子拉回到平静之中。
寇大彪那声怒吼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仅在一瞬间激起了波澜,便又迅速被家庭战争的汹涌浪潮所淹没。争吵的热度并没有因为他的制止而真正冷却,反而像被压抑的火焰,在暗暗地积蓄着下一次爆发的力量。
母亲满脸怒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她一边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那一片片碎瓷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就像此刻这个破碎的家庭氛围。一边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着:“你砸东西,今天晚上饭就别吃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尖锐,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扎进这个家庭本就脆弱的关系里。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被母亲的话再次激怒,口中再次吐出那用文字都难以描述的脏话。那些脏话就像肮脏的污水,泼洒在这个本应充满温馨的家里,让空气都变得污浊不堪。
寇大彪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就像一部反复播放的老电影,每一个画面,每一句台词都让他感到厌烦却又无法逃避。他的内心在愤怒与无奈之间挣扎,他想要去劝说父母,让他们停止这毫无意义的争吵,可是此刻他自己心中那团愤怒的火焰也在熊熊燃烧。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在失控地旋转着,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终,他再也无法忍受,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家。他转身大步冲向门口,猛地拉开门,然后“砰”的一声甩门而出。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阵风,眨眼间就奔到了楼下。他的脚步声在楼梯间急促地回响着,仿佛是他内心愤怒与痛苦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