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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想醒了,她突然感觉房间里有人,就静静地站在自己床边,诡异地可怕。
李想睁不开眼,想去推宋杨,发现自己动也不能动。
她感到那个人坐到自己身边,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那手冰冷刺骨,抚摸着她的脸,李想只感觉毛骨悚然,她拼命挣扎,大声喊叫,却一动不能动,一句不能言。
“你这个骗子”,那人说,声音像他的手一样冰冷,却异常熟悉,只是想不起这是谁,李想想问你是谁,却发现自己连话都说不了。
“你为什么每天都在骗人?”那人说。
那人手继续下滑,停在了李想的脖子上:“你不觉得羞耻吗?”
李想拼命挣扎,终于她感觉自己胳膊动了,她伸手去阻止那只冰冷的手却触碰不到。
李想拼命睁开眼看去,坐在床前的正是自己,那张自己在镜子里看了无数次的脸,狰狞而冰冷,那个李想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没有办法的,我没想害别人”,李想感觉自己嘴也回来了,可以顺利说话了。
“你没想害别人?你告诉宋杨的妈妈你是男人了吗?你能给她生孙子吗?她努力了一辈子,给儿子买房买车,买给了你?”李想冰冷的手停在李想的脖子上不再向下移动,慢慢的收紧,李想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
“我有苦衷,我不是故意的……”李想拼命挣扎,无力的反驳。
“你有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你为了自己就可以骗别人吗?你不是坏人?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抛弃他们了吗?你这个坏种!”李想突然变成了妈妈的样子:“你这个坏种,你生下来就是多余的,我被你骗了,我把你养大了,你又骗人,你活着就是害人的吗?”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李想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大叫挣扎,睡在旁边的宋杨好像听不到一样。
“你还看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妈妈的脸又变成那个女人的样子,冰冷铁青:“你是我生的,你和我一样坏。”
“我花那么多钱买你活下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我丢人现眼得吗?你还不如去死”,那个女人的脸又变成爸爸的脸,他恨恨地掐着李想的脖子,好像要把她掐死一样,李想绝望的大叫。
突然世界停止了,消散了,李想耳边嗡嗡作响,恶心想吐,眼前无尽的黑暗中满是金光闪闪小星星,灯光隔着眼皮照进来好像是灰白色的,宋杨的哭声模模糊糊从很远处传来,。
过了好久,李想睁开眼,眼前的金星逐渐消散,宋杨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脸从遥远的地方逐渐拉进。
“可心,你干什么啊,可心,你要吓死我了”,宋杨眼泪哇哇的。
李想眼神空洞,呆了半天才醒过来,刚才是个梦,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十一点二十五,她给宋杨擦了擦脸:“怎么了,这么大人了,哭什么啊?要笑死谁了。”
“你要吓死我了……”宋杨想着自己万一再多喝一瓶啤酒,再睡的沉一点,李想就把自己掐死了,吓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李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是有些难受,但却更关心宋杨,她坐了起来把宋杨的头搂在怀里,像小时候安慰程可人一样:“好了,乖乖,不哭了,我不是在呢吗?怎么了?做噩梦了?跟你老婆说说。”
“不是我,是你”,宋杨看李想情绪很稳定,逐渐止住了哭声,抽泣着说:“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醒了就看到你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的手掰开,你刚才都没气了,你要吓死我了!我再晚醒几秒钟你就被自己掐死了!”
李想恍然大悟,她这才感受到自己右手手指和脖子上阵阵的剧痛和还若有若无的头晕,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疼痛的地方,竟然有血迹,吓得毛骨悚然,原来那不是个单纯的噩梦。
李想四年大学成天泡在图书馆,知识学的那可太杂了,对于有些讨好型人格的她,心理学方面曾经很仔细的研究过,主要是不想惹人讨厌嘛。
李想对照自己的噩梦便有了些猜测:“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以为是噩梦,没想到是真的,六六,我可能精神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