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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衣猛然一怔,旋即恢复平静道:“知道了。”
就在二人下山后,周围本就即将凋零花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不过很快又被皑皑白雪所掩盖,无人在意。
翌日。
昨夜在王府借酒消愁的众人愣是没有商量出任何有用的对策。
这倒并非是十八位年轻将领都是庸人,毕竟是皇帝亲自赐婚,莫说是他们为将者,便是大郡主与世子殿下又能如何?
因此各个酩酊大醉,四仰八叉的睡在了大厅之上,鼾声如雷!
而大郡主本就在军伍中长大,更是不拘小节,身披一件猩红软甲,马尾高束,一身短打劲装,手臂上还缠着一块破旧的臂甲,为燕北王李元昊之物。
此时正坐于首座,踩着酒坛,单手抵在膝上,姿势豪放。
但毕竟还是女子,哪能真千杯不醉,此刻脸颊通红,眼神迷离。
只是一夜未眠,望向屋外的风雪,低声呢喃:“老爹,你到底在哪啊。”
王妃殷素心,看着那道孤寂的身影,满眼都是心疼,家里四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是不心疼的?
只叹当初怎么就被那死鬼哄骗到手,都说帝王之家的子嗣最是无忧无虑,纯属放屁。
但也绝不矫情说贫苦到吃饭都困难的孩子就一定好,天好地好,不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无官无禄,自在人。
王妃还是没能忍住,走上前去轻轻将李璇真搂入怀中,摩搓着日渐粗糙的小脸,笑着说了句:“皮实点好,不容易生病。”
李璇真唤了声娘,声音不似往常刚毅果决,反像是在钟鸣鼎食中温养出的小女娃,就像是小时候,娘亲总会抽空来军营看望自己,也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收起刺人的锋芒,毫无顾忌的躲在对方怀抱里腻歪。
李璇真将头侧埋在王妃的怀里,小手却调皮的捏了捏对方的髀肉,惹得王妃一通嗔怒:“还是长不大。”
李璇真毫不客气的炫耀了自己在军中是怎么耀武扬威的,殷素心却总是唱反调说自己不信,母女二人很快你一嘴我一嘴的便吵了起来。
还真是对亲母女,刚才还柔情腻腻,可没两句就要针尖对麦芒了。
大郡主之前问过王妃一个问题,说人为什么总会对最亲近的人发脾气啊?
王妃的回答也简单直接:不熟,老娘都懒得搭理他们。
“若是不想嫁,老娘我亲自去一趟白玉京,要杀要剐随他去。我还就不信了,他能拿我一个寡妇怎么样?这么多年不入京,那帮老泥鳅们,怕是快要忘了当年那座白玉京是谁打下来的了,我殷素心的女儿岂是随意让人欺负的?”
当年春秋不义战,十六国共逐天下,北燕北齐北辽北莽,东夷东汉东唐东周,南越南庆南诏南阳,西域西姜西凉西楚,其中一半都被老燕王李显所灭。
那段峥嵘历史即便是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说个七天七夜也难说尽。
而现如今的帝都白玉京,正是当年实力最强的东唐倾尽所有财富打造的天下中心,不过没建成多久,春秋之战便已打响。
起因未知,死于战争、饥荒、疟疾的军民达到千万之多,这是一个即便是后世几千年的史书上,都有着浓墨重彩一笔的时代。
那个挑起春秋不义战的人,是行走于阳间的人屠,阴间的真神。
而老燕王也在那个时代于老龙关起兵,助西楚问鼎天下,经过多年征战,大楚已经独占天下大半疆土,与东唐分庭抗礼。
而盛唐的覆灭,居然是因为一对年轻的夫妻。
那年二人新婚之夜,刚入洞房,男人还未来得及掀开红盖,王府中门便被一纸诏令踏破,东唐夺嫡内乱,千载难逢之机!
二人相视一笑,红衣换红甲,亲率十五万铁骑南下,分兵两路,先后渡过流沙河,大破瑶平关,一路所向披靡,连战连捷,剑指白玉京!
一句北境铁骑首战即决战,吓得所过城池不敢死守,一路败逃。
最后二人于那流入白玉京龙池的呼沱河前合兵一处,于盛唐展开了最后定鼎天下的决战!
说到底盛唐和西楚差的不是兵多将广,也不是军备铁器,而是兵种搭配以及排兵布阵。
而那一年,白玉京前鼓不绝,身披红甲的燕北王妃殷素心年芳不足二十,但比起斗兵斗阵,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也是那一年,呼沱河水换血水,王妃利用大河保证北境军侧翼和后方的安全,以防东唐精锐铁骑的合围,并在距离呼沱河百米的地方,用战车摆开弧月形的却月阵,车辕上竖圆形盾牌,每辆战车共十四持杖甲士,五名铁锤甲士,阵内八千强弩手,并就地伐木,临时搭建水师,最后以呼沱河上水师为阵脚,再设一万五千长弓手,此阵攻防兼并。
王妃殷素心坐镇中军,指挥若定,最终大破东唐马战第一人贾郁栾的先头铁骑。
而燕世子李元昊趁机直入白玉京,至此一代盛唐就此落幕。
而此时李璇真望向一脸怒容的殷素心,笑容天真,但语气却尽是责备:“素心女侠,本郡主再说一次嗷,就一次!你不是寡妇,老爹他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