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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暗下来，顾昭扬握瓶身的手紧了紧。
“因为她像我四姐养的金毛，在主人面前温顺，在同类面前跋扈嚣张。”
后来逐渐熟识，裴晏初就暴露本性了。
江琼被家里的规矩困得久了，滋养出的逆反心理就更严重。
和裴晏初见面，是她为数不多能偷偷反抗的时机，于是她撺掇裴晏初帮她办坏事，对方每次都“昭扬姐姐说”“昭扬姐姐不让”拒绝。
说一句顾昭扬管得宽，就像触发裴晏初的防御机制，疯狗一样攻击人。
顾昭扬尝试反驳：“她很乖。”
锁骨隐隐发烫，她补充：“很多时候都很乖。”
江琼不可置信的看她。
顾昭扬面不改色。
江琼笑一声：“她在你面前乖而已。她很喜欢你，我有时候被她气到，会骂她是没有链子的狗。她说怎么会没人栓她，顾昭扬还在。”
“她刚才哭了，很伤心。我没见她哭过。”
“抱歉，稍等一下。”
顾昭扬站起身，看着看不出亮光的夜幕，眸色沉沉。
她快步推开主卧的门，关上窗帘打开灯。
被窝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看到她来，眼里的欣喜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痛苦和压抑。
“你昨天咬我的时候，有没有把我当成别人？”
裴晏初一愣：“为什么要把你当成别人？”
还有人能好过顾昭扬吗？
裴晏初的大脑超音速运转，她歪歪头，发丝散乱，顾昭扬强稳住呼吸：“我以为你把我当别人了。”
“你……吃醋了？”
顾昭扬：……？？？
什么鬼脑回路？
顾昭扬坦言：“不是，生理性厌恶，我描述不上来，如果你把我当做别人，我会反胃恶心呕吐，是心理问题。”
小公主跳下床，她小心翼翼扯开衣领又看一眼：“所以，不是因为厌恶我才伤害自己？”
顾昭扬长叹一口气，她把小公主的头发捋顺：“才不是，我怎么会厌恶你。”
她怎么会讨厌裴晏初。
小公主环住顾昭扬，呜呜哭泣：“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在门口看了一场好戏的江琼恨不得拿包瓜子。
“裴小狗，你刚才在你主人面前卖惨那出戏，能再演一遍吗？刚才没来得及录。”
“狗女人滚啊！”
晚饭小公主嚷嚷着要吃火锅，要最辣的牛油的，江琼也跃跃欲试，被顾昭扬一票否决。
一个两个都是幼稚鬼。
明知道江琼病情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最后三人出门去吃菌菇火锅。
主要她们也不敢在云省这个地界自己煮菌子，不安全。
等餐期间，裴晏初好奇发问：“你怎么跟着她一起来的？”
“还不是你特意在中间人面前提起我。”
裴晏初气愤：“如果知道是她，我说什么也不会进那家酒店。”
顾昭扬一脸懵，不知所云。
裴晏初因为事关江琼没有多讲，江琼却没什么顾忌：“我三姐，江璨，在我十七岁时强吻我。”
被惊雷炸到的顾昭扬茫然了。
她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了？
这几个字怎么能凑成一句话的。
江琼很平静：“她选错赛道了，我对骨科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