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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施法撒豆成兵，
官兵奋神勇，十面包抄来势凶，
大荒之野战鼓鸣，
鬼王祭出三宝塔，黑松林里起妖风，
典将军，生巧计，马鞭一指用火攻，
鬼王生内乱，自家怨恨生，
两个逾墙走，一个孤零仃，
……
丑姑娘唱歌的功夫，可比拉二胡强多了，她声音甜美，唱出来宛转动听，四周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不少人往面前的瓦盆里扔铜钱。
音乐家随着她的唱腔，越拉越柔和。
慢慢地沉浸入音乐中。
乐声低回宛转中，演奏的人自然会随着音乐使思维入境，呜呜咽咽的乐曲，逐渐把人的灵魂抓住，音乐家一边拉琴，耳朵里听着丑姑娘的演唱，物我两忘，完全融入歌曲《大荒之战》中，仿佛眼前尽是金戈铁马，官军和“鬼兵”在黑松林里厮杀，长官在用计，士兵在拼命，双方各使计策，鬼兵施展妖法，山上山下一片刀枪剑戟之声……
“哗——”
一片鼓掌叫好之声。
音乐家的思绪，从旋律中走出来，停下琴弓，冲丑姑娘笑道：“大姐唱得好，你看，人们都给你鼓掌哩。”
“哪里，”丑姑娘道：“大家是给人鼓掌，你的琴拉得如泣如诉，真是太好了。”
人们乱哄哄地嚷，“再来一曲，唱得好，拉得好。”“继续唱，我出二十文钱，再听一曲。”
音乐家心里高兴，呵呵一笑，“好，黎大姐，大家爱听，咱们就再接着演。”
“嗯，我再唱一首《雨打芭蕉》。你用中平调伴奏。”
……
拉了一曲又一曲，一直到太阳偏西。
音乐家把二胡一收，站起来，“好了，黎大姐，天晚了，咱们到这儿吧。今天可真过瘾，痛快得很。”
“叶先生，这是今天下午咱俩挣的钱，分给你一半。”
丑姑娘把瓦盆端过来，里边盛着好多铜钱。
音乐家赶紧摇手，“我可不要，这些钱是你挣的，我只是凑个热闹。”
他摸了摸身上，掏出一锭一两重的小银元宝，塞到丑姑娘手里，“给。”
“不不，我可不能要。”丑姑娘往外推。
“拿着，”音乐家使劲塞在她手里，“不瞒你说，最近我们财路旺，跟官家搭上了关系，我就住在县衙门里，钱嘛，缺不着。”
“嗯，”丑姑娘把元宝揣在怀里。
她凝望着音乐家，“叶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次跟你合作演唱。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黎大姐，有缘自会相见，放心吧，我还没演够哩，下回咱们接着演。”
“嗯。”
丑姑娘眼里，满是恋恋不舍之状。
音乐家冲她摆摆手，转身走回县衙。
他碰见了满脸通红的老常，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喂，老常，你怎么又喝醉了，真够呛。”
“嘻嘻，”老常晃着脑袋笑，“我在街上碰上土行龙了，他拉着我……呃，我们俩在小酒馆里喝了半坛子瓜烧，比县令的烧酒味道好，嘻嘻……”
“土行龙？他和厉金猫不是回碧漪山庄了吗？”
“那……还不兴人家再来？一般情况下，俩山到不了一块，俩人总能到一块……对了，土行龙托我给你捎来了话，呃，让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