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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提是,他得活着。
至少这次,不能死在吴佩弦剑下。
梵柯山,终年云遮雾绕,在山巅的天池畔,有人缓缓打拳。
同样一双金眸,身形虚无缥缈。
出窍神游,实力暴涨,直接从四品伪境跻身六品大圆满的伪境。
老住持都大为竟愕。
但这个心比天高的男人并不满足,因为当初有帝王气运傍身时,相当于七品大修士,甚至打退赵秉聂半步。他亲身经历过,所以知道六品和七品相隔一道巨大天堑,随便一个普普通通的七品大宗师,都能打杀无数个六品大圆满的宗师。
但如果才六品大圆满,而且还是伪境,并且这借来的境界如空中楼阁,十有八九是敌不过姚眺谢观照这种九层之台起于垒土的真正宗师。
打拳结束后,瑰流长呼出一口气,坐在天池边,怔怔出神。
不知道娘亲如今几境了?应该跻身八境中期了吧?至少对敌那个天下第三的拳法宗师,从境界来看,也是势均力敌的。
他忽然又想到,如果那日没有将那巅峰一剑斩向山脚客栈,是不是就可以弥补如今境界,从大圆满跻身七品大宗师。
但马上,他就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
那一剑是为了她,岂能有悔?
瑰流摘下佩刀渌水,盘腿而坐,缓缓闭眼,任凭清风吹拂扑面。
出窍神游之时,他曾无意看见巨瀑之内的巨大石壁上,有用刀凿刻而成的书法。
一撇一捺,藏锋芒而显朴拙。
就像是这柄钝刀渌水一样。
那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二百年前六国首席铸刀师张继霖的绝笔。
脑海中浮现一幕幕画面,走马观花,鬼使神差,瑰流轻声道:“言而覆之,礼者。行而乐之,乐者。君子力此二者,夫是天下太平之时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司仓廪俱丰实。”
文字不再是文字,仿佛口含天宪,远在不知几千万里的那座巨大瀑布,忽然水汽磅礴炸开,二百年前由那位六国首席铸刀师凿刻的书法,一撇一捺,全都金光流动。
二百年前,六国乱战,狼烟烽火,生灵涂炭。有个铸刀一辈子的老人,在看到自己铸造的天下名刀变成杀人之器后,在大雨中抱头痛哭,泣出血泪,求上天宽恕。
于是他最后铸造了一把钝刀,寓意太平之道。用这把刀,刻下儒家歌颂太平之道的千古名篇,然后跳入瀑布自杀。
临死前,他有遗言说给天下人听,但是没人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史书对于此事,也多是杜撰。
事实上,他说的是:“见此篇者,当寻太平之道。握此刀者,当寻太平之道。若力此二者,则四海升平,天下无忧。”
太平名篇,太平之刀,皆在一人手中。
瑰流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青衫儒士。
便是六国首席铸刀师,张继霖。
瑰流想要说话,却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是被某种规矩镇压般。
佛家福地,出现了儒家规矩。
因为天下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位铸刀一辈子的老人,昔年更是儒家圣人,如今读书人所诵的一篇又一篇,便有出自他的手。
张继霖上下打量这个白发年轻人,点头笑道:“不错,就是身上暮气太重了些,还有这满头白发,比我当年都白。”,在天地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头望了一眼,他轻声感慨道:“想不到二百年后的天下,如此太平盛世。风声雨声读书声,再也不是那终年不绝的铁蹄声擂鼓声。”
张继霖走上前,拍了拍白发年轻人的肩膀,忽然闭上眼睛咦了一声,“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念诗?”
梵柯山脚下,那座临时搭建的竹楼,吴佩弦捧卷而读。
张继霖作侧耳倾听状,“咦,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要为万世开太平。”
他忽然睁开眼,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的读书人啊,好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孽种。”
这个二百年前的儒家圣人,勃然大怒,“去你妈-的为万世开太平!”
猛地转身,咆哮道:“若是狼烟四起,天下大乱,当如何?!”
瑰流思考片刻,轻声作答,“舍身求法,为民请命。”
老人似乎不满意瑰流的答案,大怒道:“再答!”
瑰流不再犹豫,闭上眼,轻声道:“以战职战,则战可矣。”
老人缓缓闭上眼,像是听到了风声雨声,朗朗读书声,月下捣衣声,名士清谈声,曲水流觞声,人间寂静无声。
他微笑道:“这样就对咯。”
二百年前的儒家圣人,最后一丝留在人间的魂魄,散为气运。
为这个白发年轻人
为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