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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就会死?”卜言君重复着易凡的话语。
“没错,在祝由术中,引发张少这病症的名叫煞。”易凡伸手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咒符,对准了张逸扬,“不想让他死,就把他给我放平了!”
易凡毫不客气地指挥着张萧和卜言君,他们二人合力将张逸扬摆成仰躺。易凡脚踏禹步,开始施展祝术。
“祝,祭词也。”易凡口中喃喃,开始祝祷。
张萧不明白易凡在做什么,只觉得他是在装神弄鬼,正欲召人来处置易凡。卜言君拦住了他,“张老爷子,先等等。”
卜言君看着易凡的一举一动,脑中还是回忆起典籍中关于祝由术的记载。
《黄帝内经·素问·移精变气论篇·第十三》:黄帝曰:余闻古之治病,惟其移精变气,可祝由而已。
或曰:祝由,以祝禁祓除邪魅之为疠者。
或曰:祝由者,祝其病所由来,以告于神也。
或曰:对神之辞曰祝,‘由’,从也。言通祝于神明,病从而可愈已。
换句话说,古籍之中的记载,都提到了一件事。作为医家十三科中唯一的禁科,祝由术的根本近似巫祝,用祷告上神来解决病痛。
卜言君对此等记载一直都带着困惑,因为他一直觉得有些天方夜谭。如今易凡正在施展祝由术,看着他的模样,卜言君开始把眼前的现实与古籍中的记载相结合起来。
“中丹赤子,黄帝元仙,预晓吉咎,净肃心元。”易凡口念咒语,剑指起符,“丹晶一液,保命延生,中元太乙生镇玉堂招魂卫生得见真王!”
伴随着易凡的咒语落下,张逸扬的身体猛然颤抖起来,这场面不像是治病救人,更像是电影里驱魔师在驱魔。
眼看张逸扬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易凡直接拔开了张逸扬的衣服,一把把咒符按在了他的心口。
“啊啊啊啊!”张逸扬大叫一声,忽然恢复了神智。“好烫好烫好烫!”
“这是什么东西?快拿走啊!”张逸扬下意识用手推开易凡,然而易凡的手仿佛重若千钧,死死按住了他。
这个时候,管家取来了易凡准备好的药。易凡直接撕开了一袋,取出其中冻成冰块的药液,托在手中。
“张老爷子,卜先生,现在我是在救张少爷的命,还请二位做个见证,千万不要翻脸哈。”易凡对着二人说道。
张萧脸色阴晴不定,倒是卜言君十分坦然,“我可以为你作证,方才张逸扬心脉破损,性命危在旦夕之间。”
卜言君这话确认了易凡对张逸扬七日必死的预言,是真实存在的。只有承认了这个,那么易凡现在的救治才有意义。
听到了卜言君的话,张萧也反应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烦躁,“你还不快救人?”
易凡笑了笑,一把将冻成冰块的药液赛进了张逸扬的嘴里,他的动作有些粗鲁,让张逸扬难得地感受到了塞满别人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易凡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胸口的符,三天之内都不要揭。药每日服两次,早晚各一次。三日后,病灶全消。”
卜言君皱着眉头,“他到底是什么病症?心脉破裂是重症,发作有迹可循,绝非一日突变。”
易凡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宗师气派,“他不是发病,他是中煞。”
“中煞?”卜言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唬我?那些升斗小民信的民间骗子说说这样的话也就算了,你跟我说他这是中邪?”
“不是中邪,是中煞!”易凡强调道。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卜言君严厉地说道。
易凡指了指地上的张逸扬,“煞从殳杀声。凡杀之属皆从杀。”
“有佚名传《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其中详解风水便是风之流动,气之收束。山泽明润为佳,藏污纳垢生煞。”
“在祝由术中,煞也是一种杀局。”
“杀局?”卜言君喃喃自语,而张萧则是跳了起来,他年龄大了,从张家大宅的布置上可以看出他也很信风水,一听易凡说他家是杀局,立刻反驳道:“不可能,我们家里的布置摆件,都是享誉全球的风水大师莫舍一所布置,不可能是杀局!”
易凡淡淡道:“别误会,我说的不是阳宅风水,而是人。令孙所中的,乃是看煞。”
“看煞?”
“没错,看煞。简单地说,就是人的目光,也能杀人。”易凡解释道。
卜言君驳斥道:“荒谬!目光怎么能杀人?”
易凡笑道:“难道卜先生没有听闻过‘看杀卫阶’的典故?”
卜言君回忆了片刻,才说道:“我当然知道。”
《世说新语·容止》有记载:“卫玠从豫章至下都,人久闻其名,观者如堵墙。玠先有羸疾,体不堪劳,遂成病而死,时人谓‘看杀卫玠’。”
意思是说有个叫卫阶的人很帅,非常帅,他出游的时候茫茫多的人围观他,他本身有暗疾,结果因为太多人看他而发病。于是被人唤作看杀卫阶。
“张少爷此番情形,也是一样的道理。”易凡笑着说道,“只不过,看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但是这三个人,足以成煞。”
卜言君听闻,心中隐隐有了什么不好的猜测。
然而易凡摆了摆手,并没有说下去,“好了,我履行了我的诺言,也完成了抢救。卜先生在此,后续还要麻烦卜先生再开一张调理的方子,张少爷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易凡掏出手机,把26个未接电话展示给了张萧,“张老爷子,我说到做到,现在,我该回去处理我的事情了。”
张萧看向了卜言君,后者搭着张逸扬脉,冲他点了点头。
易凡笑了笑,“那么我就先走了,我的电话留在这里,有问题打电话给我哦。拜拜~”
看着易凡远去的背影,张萧面色深沉,倒是卜言君忽然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坏了!着了那小子的道了!”
“卜先生,你说什么?”张萧奇怪道。
卜言君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沉下声音说道:“我们上当了,如果我们不把他说的七日必死当一回事,那么逸扬根本不会发病!”
“啊?”张萧听闻此话,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