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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璃仰头望着天空,小声祈祷着:“爸妈,如今你们也去了,女儿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未来的路要怎么走,我也不清楚。我在想,如果你们还没有出车祸,还在这世间的话。知道我不见了,你们一定会着急难过。而现在,你们去了天堂。剩下我一个人难过。也许是幸运的。我在这里便不用担心你们了。”
不一会,楚正民和李艳玉也提着椅子到院子中央坐下。
楚月璃不想和李艳玉相处。于是跟楚正民说:“大哥,我觉得头有些晕,兴许是今天鼻子出血太多的缘故。就先去睡了。”
不等楚正民回答,就径直朝东厢房的卧室走去。她记得,原主的卧室在东厢房朝边上那一间。
楚月璃推开卧室门。点上油灯,将卧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干干净净,床头旁边有个简陋我梳妆桌,镶嵌着一块昏暗的铜镜。铺在床上的杯子还有淡淡的桂花香味。
木柜子里的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看来这姑娘虽小,却是个讲卫生爱整洁的主儿。
此刻楚月璃很累,也懒得洗漱了。只想好好睡觉。其他等到明儿天亮之后再做计较。她脱下外衣,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腹部,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院子里。李艳玉嗑着瓜子,瞧着楚月璃走进东厢房后,她吐掉刚嗑下的瓜子皮。
开口道:“正民,你娘也不在了。我和你二妹的关系,平日就不太好。今儿又这么闹一回。以后我和她铁定是不能和睦相处的了。下午我不是给你说来着吗?我看啊,这家早晚得分,我觉着吧,还是分了好。免得我看见她不顺眼,她见我也不顺眼。这样大家都不开心,就不必住在一起了。”
楚正民抽着烟,不吭声。
李艳玉又推了他一下,声音嗲嗲的道:“哎呀,正民,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给个话呀。要是你在这样,我不用你撵,就真回娘家去了。以后你二妹是要出嫁的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可我俩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不是。我俩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咱俩也不能不要个孩子吧?你说我看着她就来气,还怎么要孩子,人家都说,要心情好才能怀上孩子,我天天对着她。有孩子也都给气掉了。”
楚为民咳嗽了一声,掐掉烟。又喝了口泡好的茶水。大概是被李艳玉这么一说,有些动心了。
结婚七八年,也没个子氏。始终是楚正民心头一等一的大事。
楚母在世的时候,少不了催促二人赶紧生个孩子,她好弄孙为乐。
恰好,李艳玉也是抓住了楚家这个痛处。
她又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婆婆生前可最想要个孙子了。现在要是知道我们俩为了楚家子孙后代才分的家,是不会怪我们的,只要我们明年生个大胖小子,抱到婆婆她老人家坟前,她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开心。”
如果说方才楚正民还有些许犹豫的话,那么在李氏这一番歪理邪说后。这会子他已经是完全动了和楚月璃分家的心思。
“行,但是我先说,以后二妹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能帮则帮。你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左邻右舍的一双双眼睛可都看着的。要是咱们欺负了二妹,娘也在天上看着。我也是万万不同意的。这房子,怎么也得分一间给二妹。家里的牲口,和田地,都得分一些好的给她。这样才不会落人口实。”
“好,就依你的,你说了算,我都依你还不信吗?咱们找个合适的机会你二妹说便是了。”李艳玉娇用娇滴滴的声音回答着楚正民。抿嘴一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楚正民此刻还觉得,自己的媳妇儿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主。殊不知,后边还有巨大的坑等着呢,到时候可由不得他了。
第二日清晨。
楚月璃在窗外的鸟叫声中醒来。可能是因为自己鼻子受了伤,又或许是楚正民和李氏二人觉得昨晚说分家的事情,有点亏心。所以并没有早早的叫醒她。
她刚走出东厢房,听见开门声的李艳玉,从厨房出来。一脸笑容:“哟,二妹起来了啊。你等着我给你舀些热水洗脸。这女儿家,可可不能用冷水啊。”
面对李艳玉一大早的热情和关心,楚月璃有些受宠若惊,往日可从没见过李氏这副样子,她觉着有点热情得过分了,有些反常。她很纳闷。但也不好说什么。勉强笑笑,算是对李氏的回应。
才洗漱完,李艳玉就已经把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子。一边喊在外面捣鼓农具的楚正民吃饭,一边又招呼着楚月璃赶紧坐下。
楚月璃瞧的清楚,今日早饭,李艳玉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副。
‘莫非,李氏突然转性了?还是因为昨天打伤了自己,觉得对不起自己才这样做的?’楚月璃满脑子疑惑和不解。暗自胡乱猜测。
她没多说话,坐下来。
楚正民洗完手也进来坐下准备吃饭。
李艳玉依旧一副热情的样子。嘴里说着:“来来来,趁热快吃。咱们今天不下地,吃完饭就把家里的东西都归置归置。尤其是婆婆屋里的。全部都要拿出来仔细的晒一晒。若是见到什么纸条之类的,更是要小心谨慎着。”
说完特地夹了块肉放到楚月璃碗中:“快吃吧二妹,这肉是昨天剩下来的,巴掌大一块,我都炒好了放橱柜里,等明儿啊,嫂子再给你放一块在菜里热着。”
“大哥大嫂你们自己吃吧,我不爱吃肉。别给我留了。你们吃就好。”楚月璃把碗里的肉夹起来,又放回菜碗里。
楚月璃不喜欢吃肉,因为从小她家就不缺肉,不像在这里的年代这么贫困。所以就才把肉放了回去。
可是这样的行为,在李艳玉看来,无疑是不给面子。自己热脸贴到了冷屁股。李氏脸上有些生气,两边嘴角撇的都快拉到了耳根处。
李氏心中甚是不悦,但也没办法发火。她要忍住,再稍微忍上些时间。分了家,就无需再忍了。她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快速地又把退回菜碗里的那块瘦肉夹起来,放到了楚正名碗里。
说是放,实则是重重的将楚正民的碗使劲戳了一下。不能把气撒楚月璃身上,只好朝自己丈夫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