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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然的心头猛地一跳，他清楚地记得胡志勇的话，这块石碑本应该矗立在五怖山的入口处，作为警示和指引。然而，此刻它却出现在了这洞穴的深处，这一切显然不合常理。
他缓缓走近那石碑，手指轻触着冰冷而粗糙的石面，每一个字都似乎蕴含着古老的力量，让人心生敬畏。当他的手沿着石碑上的刻痕滑动时，一种莫名的颤栗传遍全身。
正当他沉浸在这股神秘力量之中时，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波动，仿佛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呼吸。
李浩然猛地抬头，只见洞穴深处，一个巨大的眼睛缓缓浮现，那眼睛巨大无比，散发着幽深而冰冷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李浩然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闯入了一个不该涉足的禁地。然而，此刻的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未知的危险。
他紧握无缺剑，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的灵力凝聚于剑身之上。面对眼前这恐怖的敌人，他知道，唯有全力以赴，方能有一线生机。
那巨大的眼睛仿佛感受到了李浩然的决心，其光芒在瞬间变得更加璀璨夺目，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随之涌出，要将李浩然的意志压垮。
然而，李浩然并未屈服，他的眼神坚定。猛地挥剑，一道锋利无比的剑芒划破长空，直指那巨大的眼睛。剑芒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
但那巨大的眼睛只是轻轻一颤，便轻易地化解了李浩然的攻势。随即，它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咆哮，整个洞穴都为之震颤，天地间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在它的愤怒下颤抖。
李浩然心中一凛，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面对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但他并未因此退缩，反而激发出了更强烈的斗志。他再次挥剑，剑光划过黑暗，每一次挥舞都蕴含着破天裂地的力量。
这一次，他将灵力发挥到了极致，每一剑都凝聚了他全部的意志与力量。然而，那巨大的眼睛似乎拥有无尽的力量源泉，无论李浩然如何努力，都难以撼动其分。
在李浩然感到绝望的时刻，他忽然回想起芷萱之前的话语，心中闪过一丝灵光。他迅速将灵识之力凝聚成一缕细丝，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庞大眼眸的深处。
他的灵识在无尽的黑暗中穿行，寻找着那巨眼的弱点。终于，在眼眸的正中心，他发现了一线生机。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他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灵识之力集中于这一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击如同引爆了一颗巨大的炸弹，那巨眼在灵识之力的冲击下瞬间崩解，化为无数碎片，随风飘散。整个洞穴也随之坍塌，李浩然被一股强劲的冲击波抛向空中。
重重落地的他，全身感受到剧烈的痛楚。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疼痛已不足挂齿。他强忍痛楚，迅速爬起，环顾四周。只见原本的洞穴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曾令他心生恐惧的巨眼，如今已无影无踪。
正当李浩然以为自己已经战胜了那令人胆寒的恐怖巨眼，一道震撼灵魂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何人胆敢破坏老夫精心布置的阵法？”声音穿透了无尽的黑暗，直击李浩然的心灵深处。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半空中凝聚成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那身影的双眼空洞无神，仿佛是通往死亡的门户。
李浩然的面色依旧坚定，他手中的无缺剑发出低沉而有力的鸣响，似乎在渴望着与主人并肩作战，随时准备对那邪恶的身影发起攻击。
身影似乎感受到了无缺剑散发出的凛冽杀意，却以一种轻蔑而戏谑的语气回应：“区区一把后天灵宝，竟敢在老夫面前张牙舞爪。”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轻轻一挥，一个巨大的掌印如同陨石般从天而降，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直冲李浩然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李浩然只能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将其全部汇聚于无缺剑之上。随后，他猛地一蹬地面，化作一道耀眼的流光，迎向那即将坠落的巨掌。
两者在半空中猛烈碰撞，李浩然被无情地击飞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重重地坠落在地。
然而，那巨大的掌印并未就此停歇，它携带着不可磨灭的意志，继续朝着李浩然追击而来。
一声巨响过后，当尘埃落定，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掌印。而李浩然，就静静地躺在那掌印的正中央，一动不动。
唯有无缺剑，依旧悬浮于他的上方，剑尖指向空中的虚影。
虚影目睹了无缺剑坚定的守护，不禁露出惊讶之色，缓缓开口道：“真是出人意料，一个区区筑基境的修士，竟能赢得你的忠诚守护。”
无缺剑依旧沉默，剑尖直指虚影。
此时，李浩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试图挣扎起身，却被身体的剧痛所束缚。
虚影带着好奇的目光转向李浩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和嘲讽：“真是令人惊讶，一个自视甚高的小家伙，竟能承受住老夫的一击。”
李浩然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虚影的嘲讽。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的一击，确实让人难以忘怀。”他的声音虽然微弱，更像是内心的独白。
即使李浩然的声音细若游丝，虚影依旧敏锐地捕捉到了每一个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若能给予你足够的时间成长，或许今日的我，将不再是你的对手。可惜，这世界从不为‘如果’留余地。”
李浩然轻轻一笑，自从踏入这五怖山的一刻起，他就未曾对“如果”抱有任何幻想。就像现在，他依旧坚定如初。
“的确如此。”他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艰难，“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人族，还是……”
在刚才的激战中，李浩然清晰地捕捉到了虚影中那微弱心跳声。
虚影微微一怔，似乎未曾预料到李浩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淡然：“是人族又如何？非人族又如何？”
李浩然努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追问道：“若你为人族，为何会沉沦至此？”
虚影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悲哀，片刻之后，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森冷的杀意，“人族啊，我为你们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却是背叛和侮辱……”
他再次仰天长啸，将心中对人族的不满和愤怒，化作一声声震天的怒吼。
李浩然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波动，然后轻声问道：“你的初心是什么？”
虚影一愣，眼中闪过诧异之色，片刻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初心？我的记忆……那个词，从未在我脑海中清晰过。”
李浩然微微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但我听到了你的心跳，”
虚影身形一顿，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透明的胸膛上。突然间，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跳动，那心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然而，他下意识地伸手捂向胸膛，似乎想要压制那股越来越强烈的生命节奏，但心跳的声音却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