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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一老一少,大雪之巅比试武功。张义心想,我极功尽利、要强好胜的性格与这位老者皆然相反。在患得患失之间,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老丐仙假装酒醉,飘飘然如半醉半醒的老翁,他回想起好友欧阳居士游滁州“醉翁亭”的一段话“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老丐仙情不自禁叹道:“真是好词、好词!今日我老叫花子也纵情于这大雪山之中,乐得其所!”
大雪纷飞,老丐仙蒙着眼晴与张义比武,溅起层层雪花千层浪。
“啪、啪、啪!”老丐仙凭着听觉,静而动、动而发、以静制动,已经拆了张义百余来招了。张义正手劈来,老丐仙双指顶住,张义翻身回旋踢,老丐仙用肘部左右抵挡,待张义落地,老丐仙迅速弯下腰左脚一勾,张义即跃起,反向翻了十来个跟头与老丐仙保持一段距离,还没等张义反应过来,老丐仙一招神龙摆尾就劈了过来,张义侧躺侥幸躲过,这时一旁山石被击中,“啪!”的一声飞石四溅。突然老丐仙又顺着刚才龙吟之势,手似龙爪向张义抠来,张义大惊,连忙双手双掌并拢,并住老丐仙的胳膊,将其反转推开。
“移星换月?”老丐仙道。
“正是,前辈武功刚劲雄厚,晚辈已领教了。”张义回答道。
话音刚落,老丐仙乘其不备,另一只手横劈过来,张义立即以弯腰仰头之势躲避,老丐仙迅速手推其腰,上劈其架,已然拆开张义“移星换月”之招。张义对这种声东击西、当得机得势、令对手自废的武功很是好奇。
“前辈所用招式如此精妙,发而声、声而发、以意制动、令其自断,和我师父上官剑南所创‘无极拳’颇为相似。”张义道。
“哈哈哈,此乃逍遥之道,你一天到晚心事重重,即便身负神功,也难以凝神练就上乘武学!”老丐仙哈哈大笑道,接着他又说,
“孩子,路还远着呢,你年纪轻轻的就如此想不开,今日我老丐仙用‘无极拳’点拨你端正,望你之后不要再做此等蠢事!”话音刚落老丐仙就走了。
“愿来是老先生的一番好意,让我迷途知返……”张义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前辈几句话发人深思,张义幸得前辈指点迷津。
“天生我才必有用。”话音刚落张义便下山去了。忽然这时林中穿出一只雕来,张义大吃一惊,他左闪右避。这雪山上缺乏猎物,这老雕就把张义当成它的猎物了。
那大雕“呜~”的一声从高高的枝头下俯冲下来,在林间穿梭,游刃游余,避开了许多树木之后,大雕伸展利爪向张义扑来,张义见状立即扭头躲闪,心想:好犀利的鹰爪。
我张义平生算盘算尽可是还是节节败退,师父上官剑南道:“我平生所学皆为虚招,没有实实在在的,所以在某些方面,我只能是装腔作势、虚有其表,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武当九阳功了。”张义见自己的武功竟没有这大雕厉害,不禁回想起师父对他的教诲。
那大雕直扑张义,以飞快地速度追击。张义在树下闪来闪去,由于山上枝繁叶茂,这林子里草木繁盛,非常不利于长久奔逃。神雕侧身俯冲而下,张义站在山脊上,只见下面就是悬崖,张义转了个身躲过去,没想到这大雕又来了,趁势追击,张义在地上打了个盘旋,然后又腾起直跃,由于心中杂念甚多,无法专心致致,再加上神雕攻势渐猛,张义落地后险些被神雕利爪抓伤。
这时一旁的老丐仙又过来了,他撑着一口竹杖,上面悬着一定酒葫芦,他拿起葫芦喝着里面的温酒,擦干了嘴,动作十分洒脱自如,他笑着:“纵使你有武当九阳功,但你心神不定,杂念太多,无法做到心意合一,你是摆脱不了我这只大雕的追击的!”
张义一边看着身旁的老前辈,一边盘转双臂,他360°双手来回徘徊,然后左手双指冲向大雕,“啾”的一声指力射向大雕,大雕见他要使武当九阳功迅速避开,这股纯阳真气也打空了。这时大雕突然愤扇双翅,震起滚滚大风,“呼”的一声张义被吹到崖边,由于不慎脚踩圆石,瞬间滚落山崖,幸好山崖下有一棵树技,他抓住树枝顷刻弹跳,手掌抓住上面凸石,然后攀升上来。
奇怪,我的武当九阳功怎么比之前差了这么多,还有我移形飞步法,刚才在躲开大雕的追击时,若不是此时功力渐退它怎么可能胜的了我?
这时,正当大雕再次发动攻击时,老叫花子吹起口号,大雕立刻停止了攻击飞回到老叫花子身旁。这只褐色神雕似乎十分听老乞丐的话。
张义看着前方雪地里处处都留有雕儿利爪所留下的痕迹,看着雪地的深度,足见此雕非同小可。
张义心想,我到底怎么了,这位绝世高人似乎是有意要帮我,最近心烦意乱,总是担心这那,总是为了追求完美,而考虑的事物又过于烦杂,我现在成为龙门镖局的总舵主,挣了些银两,而义父义母远在山东郓城县,想寄回去,又怕山高路远,想为破乱的家添点喜庆又废拆腾,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贵为洪州龙门镖局总镖头,郓城离洪州甚远,如我出走郓城,几日不回,难免帮中之事无暇顾及,这种忧心仲仲,始终是内心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不得安稳。
“哈哈哈!”老丐仙拍了拍张义的肩膀,对他笑着说道:“年轻人心态要放开了一点才是,不要拘泥于是,自古忠孝难全,有时自己的决定不一定是最好的,但终究也是自己所选择的,你要想好为此付出的代价,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义左思右想,终于他想明白了,他对老叫花子道:“多谢老前辈指点,我这就去山东郓城看望我义父义母,还有北上河北贝州与我大哥共同剿灭反贼。”
听了张义方才那番话,老丐仙不勉欢喜,他对张义道:“那弥勒教王教主也是一方豪杰,武艺高强,善结交各路英雄,他在安阳、冀州、德州、齐州生事,你得多加小心。”
“嗯,老头儿,你也要多加保重!”张义对老叫花道。
“我老乞丐自然是闲云野鹤的啦,该保重的是你!”老丐仙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张义与老乞丐告别,下山。来到洪州龙门镖局,与黄全福等商议北返之事,由于此刻刚当上新任总镖头,帮中之事尤为杂多。
洪州龙门镖局副舵主黄全福到:“明日便是洪州知府赵大人五十寿辰,万载县令江某己安排我龙门镖局护送镖银至临川赵大人府中,不得有误呀!”
“镖银多少?”张义问道。
“足足五百两。”黄全福道。
“‘洪州城中荒且远,每到弱马常驱驰’这是南丰学士曾巩的词,从万载至临川必经荒山野岭,现在草寇为多,此事有关我龙门镖局的声誉。”
张义无奈道。
话音刚落,龙门镖局上下齐呼,“还请张总舵主做主!”
远在河北清河县,王则恨透了北宋时期徭役和沉重赋税,又受地主阶级的压迫,曾在一户地主家做丁夫,虽“一日给米二升”,但既要帮地主干农活又要放羊、打扫庄园、修房造路等,地主家田地百亩有余而自己一亩田也分不到,虽然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也有时收成不好,家中虽有田但每逢和籴、和买之时却依然不堪重负,因此辞去丁夫做宣毅小校。
由于贝、冀二州弥勒教盛行,于是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充分调动民众,以弥勒教煽动民心,但由于缺乏资金,教内事务无法开展,便派手下卜吉等四处劫财……
在清河县山寨上王则头领邀请众弟兄齐聚一堂,共商建教大事。
王则在台前郑重道:“那大宋皇帝日渐昏庸,百姓民不聊生,今日我们在清河县,举一杆义旗‘替天行道’!诸位好汉意下如何?”
“好好好!王教主英明!”台下各位兄弟直呼。
“各位,既然你们上山投靠我王则,我王则就不会让你们忍饥挨饿,受苦受难!每天都有酒有肉吃!”
“好!好!好!教主英明!”台下众人欢呼。
“只可惜山寨经费紧缺,该如何是好?”王则叹到。
“教主,听闻洪州知府赵大人五十大寿,各路县令纷纷献礼,我们不可错过此良机!”吴军师道。
“吴军师果然神机妙算,我教人马遍布天下,吴军师安排洪州分寨听候发落,这些个贪官污吏,对百姓们巧取豪夺,各位教中兄弟干完这壶酒,我们就把他们抢完老百姓的都夺回来,壮大本教,破赵得圣!”
王则领袖在寨中如此生势浩大,虽地处偏僻,但吴军师依然害怕惊动官府,于是上前对他耳边说道:“小心行事,当心隔墙有耳!”
话音刚落,王则变的谨慎起来,他对台下众弟兄道:“诸位弟兄,稍安勿躁,劫取洪州知州赵概大人寿辰之事,需联系在洪州的本教弟兄们,请各位散去。”
众人散去后,王则话音刚落,卜吉便差一队人巧装打扮成商人贩枣模样连夜赴往洪州与那里的兄弟会合。
张义初当洪州龙门镖局总镖头之职第一次接如此重大的镖,本身就有点紧张的他,不巧又接到远在陕西咸阳淳化县二位姑娘的来信,她们说特别想念张义,在淳化县兴平村锦绣山庄做织女,但锦绣山庄老板娘已向淳化县令陆大人儿子保了媒,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义接到此信,手中拳头便紧握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