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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雁儿让秦叶拿那十片金叶子去武功阁挑选一门上等武技,秦叶却没有马上去换取,因为贪多嚼不烂,越是上等的功法越难精通,倘若没有入门,根本没有用处。
秦叶如今已经将入门级拳法、腿法和身法武技练到精通,即便遇上张虎这样的勇猛之人,也可以选择避其锋芒。而他选择短刀武技,可以很快上手提升自己战力,再和刀客林耀碰上,秦叶也不会成为被屠戮的对象。
大约花去半月时间,秦叶一切准备就绪,便打算出发进山采药,可谁想碧萝穿着绿裙背起药篓也一起来了。
“秦叶,一起去吧。”碧萝小声道。
秦叶点头,他知道碧萝拳脚功夫稀疏,但在医术方面比他精深,有她陪伴进山也算有个照应,于是二人便朝北边岐山群岭去。
走过三五天,秦叶两人在路上碰到不少采药人,大家彼此虽然见面,但都神色匆匆错过。
“往西边恐怕不好采药,我打算往东边去,多走些地方,碧萝你觉得呢?”秦叶不想和其他采药人争抢。
碧萝擦去额头汗水,轻笑道:“听你的。”
秦叶默然,用断剑斩下一根短竹让碧萝当手杖,然后带她往东边赶路。
又走过一日,秦叶忽然皱起眉头,他发现如今东边大山的药材也很稀少,有些地方虽有药材生长,但早被采药人划了山头,人家先占了你还要去采,那就会引起争斗。
秦叶看着三五成群的采药人,自己这边显然不占优势,索性带着碧萝往更加偏远荒凉的地方去探寻。
如此进山已经十天,虽然多绕了许多路,但也收获了许多珍贵药材,秦叶和碧萝五五分账竟各自都已经凑满三片银叶子的份额,离完成任务不远了。
这一天,两人来到一处深山峡谷,在拉着碧萝爬上峡谷峭壁后,连秦叶都不由吐了口浊气。
“连我都这么难爬,这里应该能找到些不错的药材吧。”
这峭壁爬了整整一个时辰,虽然有照顾碧萝的原因,但此地非常险峻,寻常采药人不会选择踏足。
在攀爬过程中,他也采到不少药草,甚至有一株价值三四贯钱,别看只能换铜板,但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进山一趟即便不涉险,光靠采摘普通药材其实也能凑足五片银叶子的。
攀上峡谷山峰后,秦叶就在寻找地方休息,他自己体力还行,但碧萝显然扛不住,而天色也阴暗起来似乎有雨下。
不多时,两人在山峰上找到块躲风避雨的巨石歇息起来,秦叶自然第一时间打坐练功,而碧萝也在忙活整理食材。
狂风骤雨说来就来,秦叶吃过东西后在和碧萝聊天。
“走了这么远的路,收获还行,再采摘几日就可以回去。”秦叶清点着背篓的药材道。
碧萝给秦叶递来煮好的驱寒汤,如今正有倒春寒,需要小心防范。
“你以前要是和其他院落的人多说说话,哪里需要绕这么远。”碧萝调侃道。
秦叶看她一眼平淡道:“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
碧萝给自己也盛好热汤,说道:“我志不在此,等我完成今年任务成为自由身,孙神医就要收我做弟子。”
秦叶听后脸上多了笑意:“孙老头人不错,你能跟他学医术那是最好的,我记得你说过要成行走天下的女医师,祝你早日梦想成真。”
碧萝甜甜笑着,道:“也祝你早日成为名扬江湖的大侠,然后抱得美人归。”
听到这里,秦叶神色一黯,碧萝知他心事,又道:“雁儿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
花了四五日功夫,两人将峡谷四周十几里的山峰全都扫过一遍,将那些已经成熟、年份超过十年的采摘下来,这些药草可卖几十贯钱。
当然,他们也找到了一些珍贵药材,但因为年份不够没有成熟,他们没有选择采摘。
在采药人这行有个规矩,采药绝不能断根掐苗,这种竭泽而渔的做法是采药人的大忌,若让同行知晓会被戳脊梁骨的,而药堂和药商都不会收取年份不足的药材。
既然无利可图,采药人也不会自讨没趣。
秦叶在身上的堪舆地图标记了此处,打算以后再来探索。
他们两人总共需要十片银叶子的药材,按正常方法探寻显然收获不足,秦叶只得往悬崖峭壁和深滩沼泽去找。
这片深山峡谷人迹罕至,秦叶在许多凡人根本无法到达的地方见到了珍品药草,对此秦叶只能苦笑不已,若真有这么容易采摘恐怕早被前人摘去了。
现如今岐山中的珍品药材无一不是生在绝地之中,即便采药人冒生命危险去尝试,也未必能成功采摘,就如青印崖的云珍芝草,听说连堂中采药师都望洋兴叹。
忽然,碧萝停下脚步,拿绿杖指着不远处的峭壁对秦叶道:“你看那儿,是不是株‘饮露草’?”
秦叶顺她指的方向看去,在身前不过十丈远的山峰峭壁上,的确有着一抹翠绿,秦叶定睛凝神看着,和药书中记载的饮露草有几分相似。
饮露草算上等药草,离珍品只差一线,是炼制‘培元丹’的必备药材。
这种药草药堂的收取价格是一银叶子一株,而由它炼制的培元丹却能卖到与金叶子等价,这种丹药可以提升武者真气,在江湖上从来有价无市。
秦叶看着那药草的确像饮露草,而这崖壁也不是高不可攀,在和碧萝商量后,两人便寻路上山去了。
采摘峭壁上药材的方法只有两种,要么从下往上攀爬,要么从上往下挪放,秦叶觉得此处适合第二种方法。
到了山顶,秦叶将绳索绑定大树,确定结实后他对碧萝道:“你帮我看着,我下去采药。”
碧萝抱紧手中药刀,对秦叶认真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好的。”
秦叶点头,他对碧萝很信任,毕竟是相处几年的同门,若换成其他采药人,他却未必敢这么下悬崖。
俗话说的好,五人三姓莫走路,三十六人莫过渡。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秦叶绝不会轻信外人。
见到碧萝一脸认真模样,他哈哈笑起来,背起绳索,慢慢下了悬崖峭壁。
他挺喜欢碧萝,不是男女情爱,而是一种兄妹感情,秦叶觉得碧萝与秦雨很像,小妹从前就是这样不爱说话。
下去峭壁,这里虽然没有鬼神涧那么诡异凶险,但并非无所顾忌,峭壁上多有鹰巢蛇洞,采药人若不提前防备,很可能会因为遭受这些畜生攻击而发生意外。
秦叶知晓这些,提前给自己身上涂抹了遮掩气味的药草汁液,挂好藤蔓简单伪装后才下的悬崖。
往下挪了一刻钟时间,秦叶在一些岩缝中摘取了药草,可这些都是普通药草,他左右看去,发现还没到饮露草生长的位置,便继续往下挪动起来。
等他下崖小半时辰后,秦叶在右下方一处凸起岩壁边缘看到了一株嫩绿小草,这小草有两片叶子,在叶片中间有一滴晶莹剔透的饱满露珠。
秦叶第一眼看去便觉不凡,今天太阳颇大,普通药草会因太阳暴晒而卷叶,可这株嫩绿小草却仿佛在享受阳光。
而在秦叶灵觉中,他也能感受到这株药草的盎然生机,既然如此他也不再思索,取出背后小药锄开始采摘药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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